施淤泽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认识威键铭比认识你早多了,如果没有你出现的话,说不定我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樱璃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妙的气氛,便警惕地看着施淤泽:“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施淤泽欲说还休,扭过头及其邪恶地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着施淤泽的笑容,樱璃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说实话,施淤泽这个人的恐怖从来不表现在外表,相反他外表看上去十分讨女人喜欢。但是他的内在,却总是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因素存在。
樱璃说不好对施淤泽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觉得是施淤泽在控制她对他的感觉。比方说,施淤泽心情不错,那么他会让跟他相处的人感觉这是个不错的人,相反的,施淤泽心情不快,那么任何跟他相处,哪怕只是打了个照面的人,都会感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不由得在他面前紧张不安。
上次见面之后,樱璃对施淤泽的恐惧上升到极点,但是现在,她突然又觉得施淤泽并没有那么恐怖。
樱璃忍不住摇摇头把满脑乱糟糟的思绪清空,她觉得她要是再跟施淤泽更多相处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你的小脑袋里,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樱璃摇头的时候,施淤泽不失时机地出口揶揄她。
樱璃才不上当,闭着嘴不否认也不承认。
施淤泽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便说:“你跟我说实话,我就给你充电宝。”
樱璃扭头用怀疑的眼光看过去,问:“真的?”
谁知道施淤泽说:“就算骗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然后他笑了笑,说:“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赌博,你不妨赌我这次说的是真话啊,反正又不会损失你什么。”
樱璃想了想,还是决定为了充电宝赌一赌。“我刚刚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想得出来吗?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么?”施淤泽回答的理所当然。
然而樱璃一点也不信任他,说:“信你才有鬼。”
谁知道施淤泽已经开始坦坦荡荡地介绍起自己了:“首先,我不是个好人。”
樱璃讪讪一笑:“看出来了。”
“是吗?不知道上次是谁心存幻想,认为我是好人来着。”
樱璃黑线一脸,那自取其辱的一幕她真的不想再回忆了。
“第二,我很喜欢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
对于这句话,樱璃只扭过头,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表达对施淤泽这句话的认同感。
“第三,除了自己,我从来不爱任何人。”
“自恋又自大。”樱璃不屑地评价。
“那是到目前为止,除了我自己,谁都不具备被我爱上的资本。你可以认为是我眼光高。”对于自己的品味,施淤泽倒是很自鸣得意。
不过樱璃对他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你准备好要孤单的一个人活到老死。”
施淤泽露出一个同样不屑的笑容:“说的好像你已经准备好,要和另一个人共度一生了一样。别太得意了,婚姻在最开始,不过是人类为了更好地分配资源,而进行的一种组合和交换。换句话说,人们是为了生存,才去和别的人组建家庭。”
樱璃白了施淤泽一眼,说:“冷血。”
最终樱璃和施淤泽的谈话因为汽车到达目的地而暂停,樱璃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会所高高的淡金色门牌。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回头对施淤泽伸出手
施淤泽假装一脸茫然,问:“干什么?”
樱璃已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提醒道:“充电宝。”
谁知道施淤泽摊摊手,对她说:“我没有那种玩意儿。”
樱璃当即攥拳,质问道:“你明明说,只要我跟你说实话,你就给我充电宝。”
“可你也说了不想相信我,而且我提醒你了,这是赌博。当然,显然你都输了。”施淤泽摊手加摇头,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在他们斗嘴的工夫里,会所经理小江已经从会所里迎出来。
“施先生今天来的很早。”
“嗯,心情好。”施淤泽毫不回避地说。
“施先生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我带过来的女人。”施淤泽纠正道。
一般的会所在中午之前基本都没有什么人气,不过这家会所显然不一样,虽然还早,但是已经有不少人提前来登记预约,就怕晚了订不到包间。
施淤泽一如既往独享属于他自己的包间,那里是按他个人喜好装潢摆设的,且不对外经营。
樱璃被带进那间包间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一暗。
“施先生不喜欢很亮的环境。”像是看出樱璃的不适,小江便笑着对她解释。
然而施淤泽却像怪他多嘴一样,回头对小江投以一个警告的眼神,小江抱歉地笑了笑,又对施淤泽说:“今晚有新活动,施先生要不要参加?”
“这么巧?”施淤泽勾了勾嘴角,以习惯性的姿势坐进沙发里。樱璃不想离他太近,便坐在另一张沙发。
而小江看了看樱璃,对施淤泽说:“不过看施先生今天的状况,估计不适合参加这次的活动了。”
施淤泽眉梢一挑,说:“欲擒故纵的把戏就不要闹了,我说了你们的任何新活动我都会参加。”
“您误会了,我是说真的,今晚的新货不如施先生带来的这位小姐漂亮。”
听到这里,樱璃吓了一跳,她总算明白,所谓的新货居然是指一个女人。
然而施淤泽却说:“没事,我不是光看脸的,活动我要参加,剩下的你给我打理吧。”
一开始樱璃并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把人当货物拍卖的事情,但是当自己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以前认识的世界是多么天真。
一个女孩,大约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被摆在地下车库改造的大厅的中央展示,而大厅周围是用天鹅绒的帷幔分割出来的一个个小隔间。每一个隔间的顶上连接了一盏小灯,供隔间里的客人们按下按钮示意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