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本来打定了主意要将南府拖下水,却不料首先遭到了文二爷的阻拦,母子二人一时间竟然争吵了起来。
家禾见此事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便趁着文大爷疏忽的当口悄悄退了出去,故意放出了风声引家中奴仆来劝架。
结果可想而知,家丑就这样被宣扬了出去,文三爷得知真相,立刻带着儿子卷铺盖走人,的文大爷现如今也顾不上找那泄密的人,光是徐大人等同僚的压迫,就逼得他不得不将压箱底儿的存货搬了出来,在最短时间内折现,用以补上缺口。
如此一来,被动的就变成了文大爷,尤其是在此之前他为了收购的布料,特意抬高了价格,市面上的布料价格还没来得及降下去,他不得不再花大价钱补齐原料,足足耗费了半月,才彻底填好了这个窟窿,文大爷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也仿佛伴随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一齐流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国公府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文大爷明知道他们在背后算计自己,但是却也无计可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卫国公府手下留情,只取了他们应得的利息,其余的则归还给了文二爷,让他还清文府欠其余商贾的银钱。
面对这样的结果,文大爷只有苦笑的,蓦地联想到徐清流和卫国公府错综复杂的关系,暗自忖度是不是卫国公府此举,只是为了杀鸡儆猴?
急火攻心的文大爷没多久就称病休养,织造府的一切事物都由文二爷代为主持,至于后宅,因为大太太之过闹出了人命,权力理所当然的就回到了文老太太手上。
看着之前还病得奄奄一息的文老太太。又对比了她如今精神飒爽的模样,家禾恍然大悟,这敢情好。原来这老太太是想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啊!
想到自己同赵嬷嬷合伙欺骗文大爷的事情。家禾心中咯噔一跳,莫不是文老太太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顺水推舟的想让文大爷打消过继的念头?!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姨奶奶虽然厉害,却不肯来宁元的原因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秦姨奶奶未必争不过,只是她太了解文老太太的脾性。那就是不择手段决不罢休,为了整个文府,她宁愿退让。
体会到文老太太的厉害,家禾行事更加小心翼翼,转眼夏末秋初,圣驾将至,文老太太又价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修缮別苑上头。因为前阵子布料的事情搞得文府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凑不出这些银钱,文老太太便动了心思,将主意打在了云氏的头上。
这日。文老太太又将云氏叫过去问话,表面上嘘寒问暖询问她今日腹中胎儿可有异动,实际上则是旁敲侧击的通过她来套云二舅的底。
云氏察觉到她的意图。拐弯抹角的不肯透露弟弟的情况的,但想到如今家中过的不易,便斟酌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添补。
家禾一直趴在后窗悄悄听着,见云氏态度有所松动,心中暗道不妙,情急之下手脚并用的从窗子翻了进来。
“哐啷!”因为这窗子下面有个古董花瓶,家禾急着进来也没顾得上看,这一下子可好,一脚踩在了花瓶上狠狠地摔倒在地。幸亏她反应快,及时的捂住了脸。这才免于破相的危险。
云氏一听见是器物打碎的声音,随之而来还有孩子嚎啕大哭之音。心中纷乱如麻,忙转头看向窗子,只见小女儿正浑身是血的跌在碎片里。
这一吓非同小可,云氏肝胆俱裂,哪里顾得上跟文老太太答话,连忙拖着沉重的身子就要奔向家禾。
幸而姚嬷嬷一直追随左右,见到这场面连忙稳住云氏,急赶两步向前将家禾从碎片中扶起,看着她用手紧紧地捂着脸,手上鲜血淋漓。于是忙探头去查看,家禾一边哭一边松了手,好再脸上只是沾了手上的血渍,并没有半点划痕,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老太太也吓了一跳,随即一股无名之火席上心头,自己刚刚差点就要说动云氏交出嫁妆了,可是谁承想半路竟然杀出了这样一个程咬金,只是……刚刚的情况凶险万分,这小丫头真的是故意的么?看她自己也伤得那么重倒是不像,思及至此,文老太太暗叹一声,只好放她们母女二人离去。
家禾暗自庆幸这一出苦肉计还算有效,只是一回院子就让紫草骂了个狗血淋头,只见她红着眼睛数落自己:“姑娘不想要这张脸我还想要呢,赶明儿我也别伺候您洗漱了,倒不如让灰在上头长着,攒了一层泥皮也好过您划花了它。”
听了这话家禾是又好气又好笑,奈何自己理亏,只好想尽办法安抚了紫草,又解释道:“我真是没注意,我当时只顾寻思着若是不阻止娘亲,她一旦答应了老太太,那咱们的银子就算是打水漂了。”
“你就是要钱不要命!”尖细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毫无悬念的夹杂着怒火,家禾心里一咯噔,这可是白芨的动静,如此说来,岂不是意味着……
果然,就在家禾探头向外看之际,只见家欣火急火燎的冲到自己面前,微寒的眸光从头到脚一通审视,最终确定家禾只是手肘和手背被划伤了几个口子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幸亏这会子不像夏天那时候穿的薄,否则破了相我看以后谁还敢要你。”家欣一边说一边就要习惯的拿手指去戳家禾的脑门儿,蓦地似乎想起什么又将手收了回来。
家禾硬着头皮嘿嘿傻笑,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来讨家欣的欢心。见她如此,家欣只觉得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下次切莫不可如此了。”家欣一边教导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她身上的伤势,确认的应该都不会留下疤痕才肯罢休。
家禾也知道自己是鲁莽了,自己的苦肉计能挡的了一时但挡不了一世,凡是被文老太太看上眼的东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手,更何况,她看上云氏的嫁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倒还是小数,就怕她贪得无厌。再盯上云家,到时候云氏无嫁妆傍身,肯定是处处受制于人,云二舅又怎么会袖手旁观,肯定会倾囊相助,到时候他们再想要翻身,可就希望渺茫了。
浓浓的愁云笼罩在家禾的心头,但她转念一想。突然灵机一动,暗自思忖这似乎也是个机会,她正愁没有理由让云二爷一家离开蜀地躲避瘟疫,只要利用好如今的形势,成为一个大好机会也说不准。
打定了主意的家禾正准备和家欣商量,忽然见紫草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家禾见紫草的面色不善,忍不住皱起眉头。
紫草拍了拍胸口,这才将一口气喘匀。叹道:“是六姑娘!”
家碧?这阵子因为文府诸事繁杂,她消停得紧,没想到风声一过就开始冒头了。家禾立刻面露不悦追问道:“六姐姐怎么了?”
“刚才我在外头去给姑娘您拿药,正好碰到萱草姐姐了,她说太太被老太太叫过去了,说是六姑娘病了……”
紫草的话还没说完,家禾就冷笑道:“这病得还真是时候的,干脆说是从我这儿过的病气得了。”
家欣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家禾是在挖苦老太太,她走上前拍了拍家禾的肩膀,安慰道:“你这丫头又胡闹了。你是受了伤又不是感染风寒,只是六妹妹这病来的突然。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安呢。”
白芨在一旁犯了个白眼,冷哼道:“什么有病。其实根本就是想折腾咱们家太太吧!”
白芨一语点醒梦中人,家禾也觉得她这病来得突然,只是联想到生病的自己……莫不是文老太太从她身上得到启发,让家碧生病好折腾一下云氏?
不对,如果只是这样那岂不是太简单了的,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你先去看看,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再回来告诉我们。”家禾一边对紫草吩咐,一边看向家欣,姐妹二人眼神交换,都在彼此眸中看到了不安。
“是!”紫草得了命令,立刻就要去,白芨一把将她拉住,正色道:“还是我去吧,五太太留下来那一屋子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鸟,如果是你问不问的出来还不一定,没准反而吃亏。”
想到白芨泼辣的个性,家禾点了点头,放她离去。
待白芨走后,房内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最后还是家欣清咳两声,首先开口:“算了,六妹妹毕竟年纪还小,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心思。”
家禾撇了撇嘴,十分不满:“姐姐这是说我心眼多了?”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家禾这句抱怨缓解了不少,家欣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你啊!就知道见缝插针,我哪里说你了,我是说六妹妹这事儿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别人的安排,她自己,应该不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恩。”家禾若有所思的点头,眯起眼睛叹道:“只是有一点,我很担心。”
“你指的是什么?”家欣也想到了,只是不敢说。
“女儿病了,亲生母亲不在身边照看有些说不过去吧……我想,当初五婶婶执意要将六姐姐留下,说不定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呢!”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五太太这个大麻烦,姐妹二人再次对视,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团子一个同事借了公司好多人的钱领导的也有,后来才被知道是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平时看起来非常积极认真肯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已经没有来上班了,钱也都没还上,具体数额大家都不清楚,我还第一次碰上这事儿,希望亲们也小心,:到现在我还举得很不可思议,他居然已经赌博上瘾有一年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