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一行人来到了鹳雀楼上。
鹳雀楼,亦是国家级5a景区,每年都要接待成千上万的游客来此旅游观光。
但只能远观,想要登上鹳雀楼,却不可。
从一六年开始,想要登楼除了购买门票之外还有有古文学硕士以上的学历才可以。
这个规定非常不受人待见,规定刚出来的时候几乎受到了全网的抵制。
我的小学学历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这个梗就是从这条规定上来的。
但规定就是规定,人家景区负责人根本不愿搭理。硬气的回复了一句,爱来来,不接受可以不来。
钟林没有硕士以上的学历,但混迹在这一群游学的学生之中,甚至还有一个翰林学士带领。景区自然是大开绿灯,甚至鹳雀楼旅游部经理亲自做导游带领钟林等人登上鹳雀楼。
钟林和常青苏文珠两人并行在鹳雀楼三楼之上。站在栏杆上,可以将远处青山,黄河美景尽收眼底。
“钟林,你知道鹳雀楼建于哪一年?”
“这……看着这些用料,年代应该不久远吧?”
“是啊,建于十二年前。但鹳雀楼的楼名,却存在了数千年了。
鹳雀楼,十大名楼之一。在以前的鹳雀楼上,有无数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留下诗词佳作。只可惜,一把火把十大明楼烧个干净。
不仅烧掉了十大明楼,更是烧掉了华夏文明伟大的文化璀璨。玉国建国之后,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努力寻找修复,终于接回了属于我们的历史,文化。
历史和文化虽然找回了,但那些瑰宝一般的诗词歌赋,锦绣文章却彻底的消失了。
玉国国力日渐昌盛,百姓越来越富足。但我们的根,印在我们血脉里的魂,却没有了。
钟林,你很好,真的很好。
知道当初你被燕大的那个学生怀疑,为什么韩老一把年纪会怒发冲冠,拍案而起么?”
“承蒙韩老错爱,小子受宠若惊。”
“因为你的古风歌……很好!”常青微笑的展开折扇轻轻摇曳。
“现在玉国的那些歌啊,都是情情爱爱,要么就是空虚寂寞,生活压力太大之类。
我没说这些歌不好,只是这些歌不属于我们民族的。
只有你的古风歌曲,是属于我们民族的。老外不是在玉国长大的听不懂,也学不会,更领悟不了。
就算把中文学到十级,他们懂什么青山应白首?懂什么对西风与红蜡?
你的歌,能凝聚我们华夏的魂,让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华夏人找到归属感。你的歌和我们的诗词很像,蕴含着复杂庞大细腻的情感。”
“常教授过奖了,诗词乃大雅的东西,而歌,不过是民间俗物……”
“什么大雅?在以前,诗词也是用来娱乐俗物。只是认同的人多了,被戴上了高雅的帽子而已。
再说了,曾经的儒学六艺是什么?诗书礼乐御射。乐与诗皆是六艺之一,哪来什么雅俗之说?
你看周边的墙壁,干干净净的,但在这鹳雀楼上,却一点都不好看。文献传说中,以前的鹳雀楼的墙壁上,写满了历代文人墨客的诗词名作。
我多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四面墙壁上,也被写满诗词歌赋。
那便是我玉国文道昌盛之时。”
“叮,触发宿主想要在鹳雀楼作诗情绪,情景模式自动搜索。”
我没有,我不想,别乱说!
虽然钟林心中极度否认,但系统还是为钟林匹配出了二三十首诗词。
看来这鹳雀楼,在平行时空也是个文化明楼吧。
燕京大学的纷纷用纸笔记下鹳雀楼中的景物,细节。有条件的,甚至不惜现场临摹出一幅画。
游学对钟林来说主要是游字,但在他们的身上,主要的还是学啊。回去不仅要做诗词,还要做文章,甚至还是寒假作业的一部分。
钟林缓缓的抬起头,来到鹳雀楼的阳台上。
远处斜阳尽头,青山层层叠叠。滚滚黄河汹汹,缓缓向东而去。
花十点积分,兑换了一首登鹳雀楼,望着远处的美景,这首诗仿佛是此时此景的天作之合。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悠悠两声轻叹,让身边的常青身体一僵,踏出的脚步一顿差点踩了一个踉跄。
而对着这周边美景奋笔疾书的一众学子,突然也齐齐顿住了动作。
这两句都是五言诗,诗句虽然简短,但画面感却扑面而来。跟让他们眼睛放光的是,这两句诗依旧是对偶。
白日,黄河。
甚至对仗工整到,白对黄,日对河的程度。
作一首景致唯美的诗句不难,但要在景致唯美,画面立体的同时还要保证严格的对仗,那就是高水平了。
看似两句平平无奇,却是精妙到毫巅。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上下每一个字都整整齐齐彼此呼应。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轰——
这两句落下的瞬间,所有人只感觉眼前景象炸裂开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将这首诗的情感直接送上了云端。
常青猛的转身,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青山,脚下的黄河,望着天空的白云,灿烂的阳光。
诗中画面立体,景致细腻。
仅仅用十个字,就把眼前的景物描写的如此全面细致。
这是钟林诗词的水平。
能将这十个字精确描绘出眼前景物的同时,还能保证严格的对仗工整。在作诗的技巧上,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
这首诗,看似钟林脱口而出,但诗中的格律严谨程度,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推敲一般。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又是严格的对仗,且将这首诗的境界送到了云端。
看似写景,却是立意。
站得高,看的远的道理自古流传谁能不懂?但又有谁,把这句俗语用诗的表现形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已经完美诠释了。
这首诗的格律,技巧,文采,立意都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这首诗,仿佛是天地孕育,自然而然,本该如此。
燕京大学的学生们回味的速度稍微慢点,而两个教授却在很短的时间已经将这首诗回味个透彻。
能读懂,是一回事。
但就算给他们十年,他们都写不出来。
苏文珠脸颊微微抽动,感性的声音不禁响起,“鹳雀楼,终于要有一首镇楼诗作了。”
“文珠先生,你的意思是……”
“这首诗,足以镇鹳雀楼百年文气。百年之内,不会再有超出这首诗的绝句问世了。就是钟林也不行!。”
常青微微思索,最终默默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钟林先生,你这首诗,可否提在鹳雀楼的墙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