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色’泛白的牛仔短‘裤’仍然包裹不住那双笔直雪白的美‘腿’,上身则简单随意的穿了件纯白‘色’的背心,那欧美特有的黄‘色’带卷起的长发此刻更是被随‘性’的束在脑后,干练利索中又不乏‘性’感优雅。-79小说网-
实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试管,试剂,种类杂多摆放却不杂‘乱’。绿‘色’试剂在试管里跳跃着翻滚,纤长的双手正在娴熟的进行着下一个步骤,那双蓝‘色’眼眸正专注的观察着。
宫净是知道实验者在实验的时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所以便一直安静的在外面等待着实验的结束。
还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伊莲时的情景。那是在机场,也许是由于‘性’格原因,拥挤的大厅里熙攘的人群中,宫净第一眼便发现了即使在高大的美国人群里也丝毫不逊‘色’的宫越,以及站在他身边同样显眼的碧眼黄发的西方美‘女’。
“爸爸!”
宫净的声音刚落下,碧眼美‘女’便扑了上来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HI,宝贝,见到你真高兴!”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宫净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只知道很香很好闻,也很舒服,莫名的就喜欢了陌生‘女’人的这个拥抱。
可以说实话吗,那是第一次,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亲昵的抱在怀里。
“宫净你好,我叫伊莲,是你爸爸的同事兼追求者,你比你爸爸说的更加漂亮更加让人喜欢,就算不是因为你的爸爸,我想我们也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宫净有些呆滞的望着伊莲的双眼,是蓝‘色’的,那么大那么好看,那么有神。这就是美国人吗,不仅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在刚见面的人面前也能表现得那么自信热情,更是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抱着坚持与势在必得。
宫净抬头仰望着天空,一抹彩霞独坠在西边,就宛如伊莲的心,干干净净,无忧无虑的只住着个宫越,再无其他。
即使在宫净面前,伊莲也毫不保留的想让宫净知道她对宫越那无可比拟的爱。整个庄园里唯一公开的秘密就是伊莲对于宫越那近似疯狂的爱了。只要是宫越出现的地方,不出一分钟伊莲必定出现,只要有宫越的名字,毫无悬念“伊莲”二字必定跟在其后。
“我也说不出来到底喜欢宫越的什么地方,那是种感觉,只要看见他,想到他,就仿佛觉得全世界都得到了一般,心里便感觉被装的满满的。那不论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什么金钱,什么利益,什么快乐,那都是狗屁,噢,请允许我的粗鲁,可那就是我真实的看法。只有宫越才是真实的,只有宫越才是幸福。你也知道,宫越他对我没感觉,就像你们说的,那叫什么的一厢情愿单相思。就只是我追在他后面跑而已。他的小心眼里就只有你妈妈,虽然他拒绝我的时候并没有说,可是我知道。宫净你会觉得我可笑吗,如果觉得你就笑吧,我才不傻呢,人啊最多也就几十年,两‘腿’一蹬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我干嘛要在乎你们的看法呀。我只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勇敢的去追求,仅此而已,哪怕最后什么也没得到,那也没关系。那样我就会更爱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很勇敢很坚强啊!”
别扭的中文发音,可是每字每句说的是那么的认真。宫净当时就觉得那是她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很钦佩,也很羡慕伊莲的坚定和勇敢,有多少人能像她这般恣意的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呢。
多少人在现实面前选择缩起了自己的头,于是也就折断了向前冲去的翅膀。
坐在草坪上的宫净,百无聊赖的将树下落下的‘花’瓣一一拾起,装进自己的锦袋里,据说这是很久远之前的伊乐庄园里的一名生物学家‘花’了30年的时间培养出来的品种,全世界仅有一株,是为了纪念他早逝的红颜而倾注了毕生心血培育的。当地政fǔ跟富贾名流都曾‘花’大价钱收买历代的庄园主人,想要大片繁殖,都全都被拒绝了。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这位生物学家的红颜为他而付出的毕生爱恋,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她曾是一位资本家的千金,家里钱财无数,而她年轻貌美,风靡一带,追求者无数。而他却是一贫如洗,靠着自己的努力刻苦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大学。经教授牵线在‘女’孩的家里做园丁,他的刻苦、努力、谦虚并不谦卑的风度渐渐的俘虏了她的芳心。面对不断前来求婚的追求者都毫不犹豫的一一拒绝。渐渐的宠爱着她的父母对她的任‘性’失去了耐心,不顾她的意愿替她答应了一个政fǔ政要的婚事。‘女’孩着急万分,找到他,诉说着自己的浓浓爱意,并想让他带她走,但他拒绝了。父母知道了他们要‘私’奔的事情后,将‘女’孩关了起来,并将事情告诉了大学,大学迫于事关政fǔ政要的压力立即下达勒令他退学。他痛苦万分,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当时伊乐庄园的主人将他雇到了庄园里。凭着庄园主与‘女’孩父亲的‘交’情,他时常能听到关于‘女’孩的一切。比如‘女’孩为了拒绝嫁人而割腕自杀,却被救了回来;比如‘女’孩的丈夫很爱她,但她却不为所动,整日郁郁寡欢;比如‘女’孩怀孕了,却被她自己亲手扼杀了;比如‘女’孩为了断绝丈夫的疼爱而自毁容颜,时常在夜里突然发狂,有好几次差点掐断了她丈夫的脖子,于是所有的人都说她疯了,便将她关在一个荒废已久的小破木屋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过去,几乎没人去看过她,那是被人遗忘的角落。而听说,主屋里的人,时常能听见发疯的‘女’孩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每次都会嚎啕大哭。时间过去了三年,癫狂的‘女’孩似乎安静了不少,就在所有人认为‘女’孩快要死的时候,‘女’孩的母亲派人来求情将她接了回去。她是被人抬出去的,里面散发的恶臭味让所有人都捂鼻而逃,她是被人抬出去的,担架上的人瘦弱的只剩下一副躯架,头发又长又脏,‘乱’蓬蓬的遮住了脸。在被抬回去没3天,‘女’孩的死讯便传了出来,‘女’孩的父母没为她办一场葬礼,就草草的下葬甚至连墓碑都没立。
男孩断续的从别人口中听着她的遭遇,脸上始终都是平静的,没有过多的表情。其实在他心里,他对‘女’孩是有恨的,如果不是她,那么他会拿到大学的学位,成为一名生物学家,能从事自己梦寐以求的职业,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毁了。所以当听到‘女’孩已死的时候,他心里释然了,害了他的人终究死了。那一天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待了两天,觉得心里空‘洞’的厉害,却不深究其中的原因。
故事到了这里并未结束。当第三天,他推开房间的‘门’,想往常一般走到自己的‘花’圃的时候,一个‘女’孩在百‘花’盛开的‘花’丛里嬉笑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让那张瘦的可怕的脸更显几分骇人,但那双眼睛仍是那么的明亮,望着他赫然一笑,宛若天上星辰,让他的心脏刹那间忘记了跳动。
‘女’孩就像一个痴儿,整日的跟在他身后,不管他做什么,便也跟着做什么。她什么事,什么人也不记得了,就连他,她也每天只是笑笑的看着他,从未有过任何的语言‘交’流。虽然每天都有人为她医治,每天都按时吃‘药’,但‘女’孩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刚开始,只要他一起‘床’,她便也会跟着他一起醒来,但慢慢的,她变得嗜睡,甚至有的时候到了中午叫都叫不醒。而在她醒来的少数时间里,他总是望着她发怔,心里像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的撕扯着,而她总是对着他傻傻的笑,就像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最终还是去了,狠心的抛下了他,去了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不让别人动她,就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在旁边守着,就像以前她嗜睡,他在一边等着一样。过了四天,‘女’孩开始溃烂,但他还是固执的不肯让人将她从他身边抬走。
‘女’孩的母亲来了,带来了两大箱的东西,一箱装的全都是他的画像,是‘女’孩被关在小木屋里画的,另一箱是‘女’孩祈求她的父母给他的金银珠宝,还有一所著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天‘女’孩便被葬在了庄园一处僻静的地方。
其实他知道她是记得他的,她并不是真的是痴儿。因为夜里,她经常会在黑暗中用手抚‘摸’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还有他的胡渣,会轻‘吻’着他,滚烫的眼泪会滴落在他的脸上,眼睛嘴‘唇’里,会低声痴痴的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在所有人的不屑中,他离开了她,去了那所大学。慢慢的,所有人淡忘了他,淡忘了那个傻‘女’子,只有那处荒草遍野的坟地在告诉着世人,虽然短暂,但她存在过。
时隔五年,庄园里来了个风尘仆仆的客人,西装笔直,随身的只有一只四方行李箱,一副绅士模样,手里牵着一个大约五岁的可爱如娃娃的小孩,在人们的讶异中一路走到了‘女’孩的坟前,像是看见了心爱的‘女’孩般,脸上‘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