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的错觉。
我发现艾果对我说的话心不在焉,连一半都没听进去。而她对于其他事也变得异常的精神紧张。
“以后我们一起睡吧。”
她如是向我提出。我观察着她的神情,觉得她心事重重而且烦躁不安。
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后来发现不是。
从那天以后,但凡有人请我到外面度过一天,她就会变得不安而且不快。以前他总是晚上在家里和孩子们一起待到天黑到7:00左右,就把我从读书的快乐中拉开,而现在她却总要在图书馆磨蹭到最后一刻,直到熄灯时间了才离开,还把孩子们也带在身边。
我就这些事情问她,她就找些很勉强的借口。
她的这些古怪行为,让我们往往要待到8:30以后才回家。
我倒不反对晚点回家,乔斯夫人的弟弟也没反对。
他最近经常和我们一起回家并留下吃晚饭。
我还迷惑的发现,艾果似乎愿意有他作伴,尽管以前她总是反感地称他为听话的大男孩,最近,这个新伙伴却每周至少三次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一个月后。
准确的说是在那次野餐的一个月后。
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坏天气,大雨如注,令我们一整天都没出门,觉得很扫兴和无聊。
到了黄昏时分,外面的景物全都淹没在一片雾霾之中,使人感到一种阴森森的气氛。
我们坐在那儿,听着雨水拍打着阳台的顶棚和暴雨在群山中的轰鸣声。
“嗯,有人来了。”
我惊呼起来。
“可在这样的夜晚来访的不是鱼就是鬼。”
“确实没人来。”
是艾果那机械的声音。
“我们应该拉上窗帘,打开灯,喝点茶,高兴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我听到了一阵轻快的马蹄声,顺着院门前的大路而来。
那声音在院门口停了一会儿,便急促地朝房前的林荫小道跑来。
我听到潮湿的石子路上清脆的马蹄声。
是的,还有一个男人快乐的口哨声。
我们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几乎同时从椅子上站起身。
一定是乔斯夫人的弟弟冒雨来看我们!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虚荣心使我这样想。
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停在门口,而是骑着马禁止朝阳台走去。也难怪,阳台上足足可容下半打骑马人。
“艾果。”
我急切地问道。
“你听见了吗?那一定是……”
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那张惨白的脸,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两眼发直的样子让我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的整个身子朝前倾斜着,像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显然,她象是非常恐惧的样子。
“怎么了,艾果,你病了吗?”
我问。
这时,那马蹄声在阳台上变得杂乱起来,盖过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人急促的声音。
露西。
他喊道。
那一刻,写字台前的一把椅子向后撤了一下,有个人飞快地跑到窗前。
那是一扇法国式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