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抱起唐太太头的时候,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穿过大厅。
门被撞开了,唐先生站在门口。
他穿着旅行装,融化的雪水从他身上往下淌。他看到我跪在女主人身边,惊讶的后退一步。
“到底搞什么鬼?”他吼道,他脸色和平常差不多,前额上出现红斑。
“您妻子晕倒了,先生。”我说。
他古怪的大笑,把我推到一边。“很遗憾,她没有挑对时候,我打扰了她,很抱歉,可是……”
我抬起头,被她的举动吓呆了,
“先生,您疯了吗?您在干什么?”
我说,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去会见一个朋友。”
他这么说,似乎准备去梳妆室。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也不知道什么,就跳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袖。
“先生。”我说。“请你善良,仁慈一点,看看你的太太吧。”
他气愤地甩开我。
“她那难道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我早就看腻了,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他就抓住梳妆室的门。
看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冷酷,我有一种不要工资,不要工作不要名誉,跳起来揍他一顿的冲动,可就在这时,房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
虽然轻微,他也听见了,就一把砸开门。
门开了,刚看清门的另一头是什么后,他不住的后退。
艾玛,艾玛站在那扇门的后面!
他背后一团漆黑,可我却清楚的看见了她,男主人也看见了。他扬起双手,似乎想遮住眼睛,我抬头再看时,艾玛不见了。
唐先生木讷者呆立不动,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寂静中,女主人猛的抬起头,睁开双眼,死死瞪着他。
然后又沉重的垂下头,全身发出一阵死前的抖动……
第三天,风雪交加,我们把唐太太安葬了。
去宾馆的人不多,因为天气欠佳,鲜有人出门。我想唐太太也没有几个住得近的朋友。
符先生去得相当晚,人们已经把唐太太抬上了灵车。作为这个家庭的好友,他穿着黑衣。
我从来没见过面色如此苍白的男人,他经过我身旁时,我见他杵着一根拐杖。
我猜想唐先生也注意到了。
因为他前额上又出现了那个扎眼的红斑;而且下葬前,他没有随着哀悼者祈祷,相反却一直盯着符先生。
法事结束之后,我们到外边墓地去。
符先生没有去。
可怜的女主人刚刚落葬,唐先生就跳上靠大门最近的一辆马车,一言不发地跑开了。
我听见他吼道。“去车站。”
我猜想,他大概是永远都不会再回唐家来了吧。
“艾玛这幽灵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幽灵。”
听我讲完这个故事,我的朋友不屑地撇撇嘴,说。
“或者说最糊涂的。因为直到这件事结束,它也没让苏贝明白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有她想让她做什么。”
“你说得对。所以接下来这幽灵会和她不同,异常凶猛。”
我回答,然后我就向她讲起了下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