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一个牧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一本书,是新版平装的着名案例实录。
突然,他用手指着我刚好读到的地方。我抬起头,吃了一惊,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两眼只盯着这一页,脸上的表情令人惊讶。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问他,他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声,手指却仍然指着那一页。
“我几乎已经忘了,它又提醒了我。”他说。
“提醒你什么?你不会说是有关案例的事吧?”
我问道。他点点头。
“我知道,这个犯人是有罪的。”
“有罪?”我重复道。“可是陪审团判定他是无罪的,所有的法官也都认可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哥哥回答。
“这个案子的一些背景,任何法官和陪审员都不会知道的,它和法庭上提到的或私下议论的事件都不是一回事。只有我知道,而且是通过我的亲身经历知道的,这些是非常悲惨、奇特又可怕。我从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并且尽可能的使自己忘记他们。但他们仍然令我感到压抑和痛苦,我真希望看到你读的是图书馆里任何其他一本书,而不是这一本。”
我怀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心说:“你一定会跟我讲出那些你不愿意与别人讲的故事吧,虽然我们从事不同职业,从小就长时间分别住在两个不同国度,可你知道我是值得你信任的。”
他沉吟了片刻。
“是的,我知道我应该信任你。”
他说。犹豫了一会后,向我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相信不相信死去的人的灵魂回到人间,出现在活人面前?”他问。
我的回答很谨慎,并借用了一位伟大的某国作家说过的关于鬼的话题的一句话。
“你问我的问题,再过个几百年仍然是个谜,单是这一点,这问题就不值得探讨。”
我的回答似乎让他很满意。
“向我保证。”他又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要保守这个秘密,这与我死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在乎了。让我们把我这段奇特的经历编成故事,给那些跟我有类似经历和类似观点的人写成的书增加些内容吧,世人对我现在只能讲给你听的这类事会了解得越来越多,而不会越来越少。”
我哥哥以后再也没有提到过他给我讲的这个故事,直到后来他临终时,我站在他的床前,他问我是否还记得那个孙杰的故事。
“把它讲给别人听吧,就像我给你讲的那样。”
他说。他死后,我把这个故事记录了下来,尽可能的用他的原话来叙述。
以下是以我兄长的角度来描述。
许多年前的一个晴朗的夏夜,我离开我的法学协会的办公室去找一位同学,见面后,我这同学建议我们去参加公园里的夜总会娱乐活动。
当时你去Y国了,我获得了大学学位。那时我选择了一个法律的职业,而没有选择当律师,这让父亲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