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天吧,你不知道把这事全说出来有多难,我害怕,又羞愧,再给我一天时间吧。”
他对我说。
从这以后,我更加厌恶他了,尽管我可以再次对他的怪癖让步。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现在我开始蔑视他了。
一再推迟的忏悔日终于来了,可就在这天发生了一件他和我都没想到的事情。
如果没发生这件事的话,他真的会向我坦白一切吗?
反正他要么这么做,要么就得放弃他当初来我家时的初衷。
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早餐桌上见了面。
我的管家拿来了我今天的信件。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而是走到餐桌的对面,把一封信放在了我的大学生面前。
这是他自从和我住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在家里收到一封信。
他拿起这封信,看了看上面的地址。
在一瞬间,他的脸上掠过一阵强压着的愤怒表情,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拿着信的手颤抖着。我一言不发,等着看他是否当着我的面把心打开。
他果然害怕在我面前把它打开。只见他站起身来,用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哝了一句。
“请原谅,我离开一会儿。”
说着便走了出去。
我等了半小时,又等了一刻钟,然后我打发人去问他是不是忘记了吃早餐。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在门厅响起。这件,他打开餐厅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
“请原谅。”他说着,仍然站在门口。“我必须请一两天假去L市办点业务。”
“我能帮忙吗?”我问他。“我担心你的信给你带来的坏消息吧?”
“是的。”他简单的说。“是坏消息,我没时间吃早餐了。”
“等一会,你起码应该像对待一个朋友一样,同我多待一会,在你离开之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说。他没有回答,又回到门厅把门关上了。
然后又打开一个缝,却没有露面。
“去L市办业务。”他重复了一遍。
似乎他认为告诉我事情的性质对他很重要。门再一次关上了,他走了。
我回到书房,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事情的前后经过。
我前思后想的结果很简单,我决定断绝从我这个大学生的一切关系。
在给他父亲的信(我仍对他表示了应有的尊重,信当天就寄出)中,我陈述了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首先,我发现自己很难取得他儿子的信任,其次,那天早晨。他的儿子突然而且神秘的离开了我家去了L市,因此,我只得拒绝再对他及其后可能出现的任何后果负任何责任。
我把信放进邮袋里,开始感到轻松了一些。这时我的管家出现在书房门口,表情严肃,手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那个绅士今天早上走后,我们在他的卧室里发现的,你要不要看一下呢,先生?”
我知道这个管家也具有一个所有女人具有的共同弱点,叫做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