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的名字唐美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些事。
唐美云再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她不想自寻烦恼,苏苏悄悄的离开她已经好几年了,现在又迈出了这最后的不归的一步,时间过得飞快,她现在要一劳永逸的发现她女儿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她还没有准备充分,她的心在耳朵里重重的跳动,两手总在发抖,准备工作,还有一步要迈过。她抽出那把菜刀,放进围裙口袋的口袋,然后走进卧室。
这间屋子现在当然比过去舒适多了,林勇会认不得他的,苏素不会再进这间屋子里来了。
唐美云不去多想,而是着急的寻找屋里她思念过的东西,她把她没有从头到尾翻看完的书籍装了箱,包括足足两大捆百科全书。
直到大卡车来拉走了她们,她对家里那些秘密文字仍然不放心。
她拿掉家里凡是其中有她的照片,注意看自己在照片里的各种样子,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当时的心态。
她在墙里砌了一个壁炉,她这么做不是要用它,而是这样在墙里就藏不了东西了。
就是这样,去年冬天一只小鸟失足掉进烟囱,它刚一停止扑腾,唐美云就不住地老想像着它的羽毛和细小骨骼。
她放心大胆的走向唱机,跪下,取出魔力神秘之旅,丢在一本24页后的彩色封皮的画报旁。
这样的书在她看来绝对不会同音乐有多大关系,她的手发颤,所以没有一下就摸到针轴。
她找到了转盘和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以来收集的密纹唱片。
苏素在还跟她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放这些老唱片开心。
唐美云虽然喜欢收音机上放的五六十年代的老歌,却不再看黑白电影,
想起她刚对女儿的思想有了解,想到那都是为时不远的事时,泪水涌上了唐美云的眼睛,苏苏大半生都在轻松地读书和享受关怀。
“你好像很不安嘛。”唐美云会主动的问。这话会使孩子爬上她的膝盖,诉说路边上的死鸟或学校操场上坏孩子的恶作剧。
“明天的考试,你紧张吗?”
“我敢说你会为新生的小猫兴奋。”
“我们不让你做某件事,会使你发脾气吗?”
在那些年里,唐美云觉得和女儿特别亲,在身体上或心里,好像苏苏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大概在苏素上中学的时候,情况变了,林勇在那时候死了,带走了他的一些秘密,剩下的留给她去发现。唐美云独自支撑着这个家,颇具踌躇的去寻思苏苏在同她说话时,脸上的表情。
“你不是真的为作业心烦,我知道是什么,是为男孩子。”
“我没有**,你知道我的一切!”
“我也有过你这样的年纪,我记得……”
她打断她的话。
“你可以看透我的心思,不要管我想什么!”
后来彼此不说话了,经常不在家里了,苏苏把不愿回答的话说的含义含糊,故意留给唐美云,让她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