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两分钟,白凡所坐的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了一个庞大而富丽的庄园门前。
从容地走下车来,他仰望着高大壮观的门楼,全是以赤红色大理石镶嵌而成,猛一看上去显得:
威武、大气,富贵逼人。
他面带着笑意,淡淡地对苏晓晓说道:
“京城大家,果然是大手笔啊!这门楼、这庄园,气度恢宏,的是不凡,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一座上百亩面积的庄园,光只是瞧上几眼,就令我的心里涌出了满腔豪情!”
咯咯咯……
“你啊,感慨真多,哪有你说的那么玄啊!小女子天天从这庄园里进进去去,怎就从没产生出一丝豪情来呢?”晓晓也如白大仙人一般,背着手仰望着门楼,娇嗔地说道。
嘿嘿嘿……
“你是世家娇娇女,眼界自然宽阔,哪能像我白大仙人、一介寒医那么心胸狭窄?
处境不同、眼界就不同,感受当然不一样了,这是很自然的事儿。”
晓晓眉目含春,俏脸上似隐羞意,却又隐着淡淡的愁容,好一付红楼梦中林妹妹那病美人的范儿,真的很迷人。
白凡无意中望了一眼,也不由一怔,赶紧吩咐道:“晓晓啊,入庄吧,你是请我来治病的,还不带路?”
晓晓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个木头人,人家都摆出那种姿态了,他竟然装做睁眼瞎,啥意思嘛?”
心里虽在埋怨,但行动上却是滴水不漏,她不动声色地迈着莲步,很自然地朝着庄内走入。
见此情景,白凡嘴角一歪,邪气地笑意又露了出来,可他的诡笑刚一泛出来,就被苏晓晓发现了,这丫头的心里也在想:
“这个白大仙人啊,年纪轻轻,医术高超,可他为何有点怪怪的,我怎会感觉他似邪非邪,总爱歪着嘴、露出一付神秘的邪笑?
莫非此人私下里的心思,非常肮脏不成?
可是,我们一路万里同行,从他做出来的事情看,却一点也不邪啊,全是施恩不望报、有情有义之举。
对了,这家伙应该是拥有双重性格的人,这种情况,可能是精神分裂病症的前兆……”
哈哈哈……
这丫头的小心思,若是让白大仙人知道了,一定会把鼻子气歪的,至于治病救人嘛,当然要看情况了。
当两人来到苏家庄园的大厅之中,早有下人报知了家主,苏晓晓的祖父-----苏崇仁。
苏崇仁听后,立即吩咐下人:
“赶紧请来二子、三子、长女、次女,全部赶到议事大厅接待贵客。”
而他自己则拄着一根紫红色拐杖,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堂的上首位上,静等着白大仙人的到来。
这苏崇仁今年八十有七,除了头发全白之外,一点也不见老态,看上去鹤发童颜,双目有神,走路时虎步生风,步履矫健,说话时语声铿锵,中气十足。
像他这样子,好像活过一百岁,根本不是难事。
直急得觊觎家主之位的二叔、三叔两人,跳脚骂娘不已,恨不得半夜起来扮做蒙面强盗,狠狠地掐死他。
特别是晓晓的父亲----苏崇仁,不知为何突然生病,卧床不起后,这两人的心思就更加活泛了起来。
而且,大哥这个最好的接班人,最大的短版就是没有子嗣,只生有一女,早在五、六年前就病病恹恹,常作西施捧心状,一付寿命不长、铁定早夭的样子。
若是老太爷要另立家主,这样子的大房,肯定不是首选了,那老二和老三,就有了竞争的机会。
老太爷苏崇义共生有三子两女,其他的二房、三房、四房的子女更多,但他们属于庶出,没有家主继承权。
两天前孙女由南疆回来之后,报称在列车上,途遇南疆神医白凡,医术超凡,老太爷就立马动了心思。
特意来到长孙女晓晓的闺房里,仔细询问了一番关于白神医治病救人的具体情况。
听取长孙女亲身经历的情况之后,他那一双老眼就晶亮了起来,刚一听完,老太爷便立即下令:
“长孙女苏晓晓听令:
作为当代家主,我命你想尽一切办法将白神医请到家中来,给你父亲和你仔细诊疗,如若你将此事办妥,家族会为你记大功一次,除应该的重赏之外,我还会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长孙女领命,一定照办不误!”
说完这句,苏晓晓突然上前一步,抱着她爷爷的臂膀,柔情款款,娇嗔地撒娇道:
“爷爷啊,这是在家里,需要搞得那么严肃吗?您都快九十的人了,见了有病在身的我,也不知道问问人家一路是否平安、辛苦,哼!”
“嗯,晓晓,我的乖孙女,你一路辛苦吗?”苏崇仁哈哈大笑地询问道。
“哼,这还差不多!”在爷爷面前娇一撒完,接着她又正色地汇报道:
“孙女的南疆之行并不辛苦,托爷爷的福,所谋之事已全部办妥,长孙女明天一早,就回公司复命!”
休息了一天之后,苏晓晓就积极联系白凡,可是打他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直急得她颦眉紧皱,美目蕴泪,差点儿就要号啕大哭起来了……
而且,骂了白凡整整一个晚上,并且只骂一句话:
“白凡是个大骗子,你真的是个大骗子!”
还好,第二天一早,当她再次打电话联系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就打通了。
现在,白神医终于被她接到家里来了,眼看着自己诺大的苏家就有振兴起来的希望了,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都知道大家族财力雄厚、兴旺发达,前程无量,所谋之事无有不成,但又有谁知道,我们背地里的辛酸?
生在大家族,其实无比孤独!
独对孤灯、凄冷寒夜话凄凉的往事,晓晓都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这样的不眠之夜了。
她时常在想:
“生在大家族里,真的好吗?”
而且,这种古怪的想法,最近,在苏晓晓的心里,时常会情不自禁地冒出来……
父亲的病来得古怪,我的病也是奇怪之极,可是,说是有人谋害的吧,又找不出半点实事证据来。
这是为什么呢?
莫非有人要谋夺我苏家诺大的家产不成?
还有那该死的朱亚光,真是个不要脸的臭跟屁虫,他一跟十多年,就不厌烦吗?
不就是他祖父年轻的时候救过我爷爷的命吗?救命咋了,这么些年,我们对不起朱家吗?
还要派一个孙子来用情感绑架我,他朱家到底是安的什么黑心肠?
一想到这些,苏晓晓就心乱如麻,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憋闷,她好想面对大海,疯狂地吼它一天……
她要吼出自己心里的烦闷,她要随心所欲的活着,自己掌握命运,按自己心意来做事做人!
可是,生在大家族里,她的这一愿望,就永远也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