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老四吗?”胖子苏忠敏立刻跳了起来,这尼玛太能搞了吧,老四怎么跑到台子上去了,才是苦逼的大一新生,远远没混到老鸟的地步,到底他是如何上台的?学生会都是瞎了狗眼的人吗?
陈跃把他按下来,也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这比富二代黄磊给他们中华烟、苏烟抽更来的震撼。
班级里的人还有许多不认识郑逸,听说是本班的,个个张大了嘴巴,能塞下个鸡蛋。
欧阳杰南本来心思还在苏静安的身上,看着微弱的灯光下,那白生生的小腿,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火热,什么样的女人他没玩过?自己的未婚妻却躲什么似的躲着自己,对于一个猎艳老手来说,是多么失败的一件事?
他见到苏静安用手捂着嘴巴,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眼睛里全是震惊的神色,秀气的小脸微微有些紧张,他这才把脸转到台上,瞬时间,他的表情也有点苏静安的意味。这不是今天往他手里塞石子换鲜花的货吗?
他此时的脸还能算平静,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会和自己过不去,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笑了笑,得罪本少爷,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他家老爷子就他一个孙子,疼爱的不得了,这厮机缘巧合认识苏静安,见她淡然安宁的样子,他就认为他爱上了她,其实他爱上的只是爱情,爱上能令他心动的感觉,他这样的爱过多了。得手了这爱也就淡了。
所谓的未婚夫都是苏静安的爸妈背着她给定下来,而这欧阳少爷也真准备收心,竟然来了金陵,他家的老爷子欧阳霸天却是个什么官都不是,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却是陇西的第一人,作为走过长征的几位长寿下来的几位老人,就算什么官也没有,但是却能抖抖令山城地震一场。
那钢琴的挡板很严实,只能看到男人的脸,线条很坚毅,他带着一副眼镜,离得远了看不见他略黑的容颜,好看的笑容挂在嘴边有些坏坏的感觉。
奇怪的是他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竟然有一种苍老的佝偻感,仿佛背负了太多,经历了太多,不是一个刚上大学的男孩能有的背影,像是西北仰天长啸的孤狼,又似静坐无声禅师。这样的一个男人,给了别人太多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张扬出来的气质,是一种特意表现出来的气质,独一无二。
算是校草吗?
就像男人看到美女上台会尖叫一样,台下女孩的尖叫已经响成了一片,有个女生对着身边的女孩说道:“金陵师范有这么男人的同学吗?明天就是老娘的了。”这些所谓的玩笑都彰显出郑逸独特的个人魅力。
苏静安也不得不承认,腻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感觉郑逸多么特殊,只是有时候会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现在骤然坐在那里,千年的古井似的,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真的很好。
郑雅楠拉着苏静安的肩膀一阵摇晃道:“看到没,那是我弟弟艾。”言语中倒是有些骄傲。
大家都喜欢标榜自己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个男生肯定也有,只是他的故事也太惊世骇俗了些,都说人情练达皆文章,阅历是世界上最好的文章,那些个悲秋伤春,无病呻吟的文学在阅历面前就是个渣,而场中的郑逸则是最好的文章。
每一个女人都想找一个为他弹钢琴的男人,钢琴在人们的印象中是高贵、浪漫、爱情的标志。
稀疏爽朗的天空下,踩着秋落得黄叶,听着自己爱的人在钢琴边优雅的诉说着他们之间的爱情。夫复何求?
钢琴声响起,那优美的篇章华丽的从郑逸沧桑无限的表情里流淌出来,真的很震撼人心,连场下的男人都给镇住了,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们对音乐美德赞扬,台下几个钢琴造诣不错的人频频点头,虽然达不到大师级的标准,可是神形兼备这个词语用在这个男生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一丝一毫都不为过。
苏静安不顾欧阳杰南的目光,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台上这个年龄比她还小的男人,眼里一酸,眼泪却是流了出来,她隐隐的有一种预感,今天的这一幕,绝对是为她准备的盛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台上,有什么能力出现在台上,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只是他的那份心。那份融化冰山雪海的决心。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女生们的尖叫声和热烈的鼓掌声,即使是男生们,也有风度的鼓掌,郑逸站起身,拿起话筒,走到前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听的男中音响起:“这曲你微笑的影子,送给我最爱的女孩,苏静安。”
“啥?”
“苏静安,是谁?”
全场寂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有谩骂,有口哨,有尖叫,各种声音都有,只差有人往上面扔臭鸡蛋,无论他们,她们,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内心里的羡慕嫉妒,怎么也掩饰不住,这股浪潮席卷了礼堂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有着小圈子在那里小声或者大声的讨论着,这一句的示爱却是打蒙台下所有的人。
学生会主席石祥军和团委的施开山都被镇住了,这小子拿钱来贿赂了一番,几万元的赞助只为了在台上说这么一句话?
学生们或者惊讶或者愤怒,或者羡慕,认识苏静安的都往她这边看来,不认识的也在不断的打听着,苏静安是何方圣女,报栏里的名字或许听过,可是许多美女的面是见不到的,如今出现了爆炸性的新闻,谁不八卦?
苏静安脸一阵红,一阵白,内心里的激动,羞赧,使她的脸色呈现出一股妖艳的美丽,与平日里的静美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她忍不住的又有些想流泪,这个男孩给了她太多的惊喜,这次的事情没告诉她,估计也是给她惊喜,这惊喜委实过于震惊了些,秦淮河上的烟花还似乎没在脑子里散去,句句成诗的信纸还压在床底下,迎新晚会上的豪言壮语,犹如一根利箭,刺穿她的心脏,她看了身边的未婚夫一眼,不解释,不掩饰,然后脸转向郑雅楠。郑雅楠被自己家的弟弟镇住了,怕苏静安受不了这刺激恼羞成怒,悄悄的拉着她从后门溜了出去。苏静安跟着她跑,头也未回。
郑逸下了台,把尾款付给弹钢琴的老师,做了感谢,感觉身上被汗水湿透了,看来这做样子并不比真弹来的轻松,见到范同有些气急败坏的跑过来,抹着头上的汗水道:“谁允许你在台上这么说的?石老大和施老大在等着你呢。快去吧。”
看他摸着脑门的汗水,郑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说吧。”
也不管范同在后面的喊叫,径自走了。范同被他淡定的神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才上大一的男生,敢挑战学生会主席的权威,削团委的面子?是大有来头?还是不想混了?
过了一会,老姐的电话却是打过来说苏静安在床上掉眼泪,郑逸让苏静安接了电话,接通了两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很久郑逸才道:“我愿化成一座做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静安从桥上走过!”
苏静安一阵心慌,手机一下子挂断,再也不接了。
郑逸无奈的笑笑,回了宿舍,过了很久,在郑逸快睡着的时候,开完晚会回来的三人像是看大熊猫似的看着郑逸,三人齐齐的对他竖大拇指,这勇气,啧啧,师范无人无比啊。
愣是要求郑逸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吃夜宵请客。才来几天就是金陵师范的名人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得知这货刚刚挑起了学生会主席的怒火,那还真不知道今晚这夜宵还要不要吃了。
第二天郑逸逃了课,原来是保姆陈红从家里过来了,乐乐见着郑逸兴奋的不得了,郑逸可是对他最好的人,妈妈还经常打自己的,郑逸可是从来不打自己的,郑逸抱着他转了几圈,带陈红到租来的学府苑里面,一百四十平方的三室一厅,月租金每月都要快三千元,陈红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可惜郑逸没看见她的小女儿态,就算是看见了,也会认为三十岁的小女儿态会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吧。
这个时候的火车已经不挤,陈红倒是没受什么委屈,只是穿着看上去比较土气,美是美的,只是有着化不开的乡土味。
郑逸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在家里打扮的劲头哪里去了?怎么来了大城市反而穿这种落后的衣服?但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带着乐乐去游乐园玩,乐乐左手领着郑逸,右手领着陈红,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得走在两人中间。
陈红偷偷的看着郑逸的侧脸,稍微有点黑,但是很英俊,看着乐乐的眼神带着温暖的笑意,她的心里一颤,不再想什么,看乐乐高兴的样子,却觉得鼻子酸了酸,就这样等着自己的老公?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