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再和刘壮争论了,他要跟就跟吧,不然这大半夜的他自己站这也说不清。.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梅朵看了刘壮一眼然后抬脚向山林奔去,刘壮见梅朵突然就跑了,还在纳闷、紧接着远处就传来‘骚’动声,他觉得情况不对也紧随其后。
两人先后钻进山林,到了树林,这里就是梅朵的天下了,只见梅朵灵活的穿梭于灌木、树杈、倒下的树干间,跳过伸出树根,避开带刺的植物......反观刘壮就没这么轻松了,乌漆墨黑的林子连点月光都没有,要不是紧跟梅朵的脚步动作,他只怕摔得会比现在更惨......也不知道梅朵是怎么看见的?
两人一口气跑到梅朵常来的小溪边,后面终于不再传来‘骚’‘乱’声,但两人不敢大意,稍作休息后继续赶路,梅朵在临走前用她为数不多的一点灵力以神识在那块大石头上刻了“小朵已走”四个字,她担心张爷爷若是来了找不到她,这种字只有修士能看见......也是她在等贾氏入睡的时间学的最简单的留言小法术。
刘壮用眼角余光看见梅朵抬手挥了一下,他又看了看周围,心中不停的默念,蚊子都来咬我吧,我皮糙‘肉’厚血多,别咬朵妹妹......
另一边,距离梅朵家土房子相对最近的刘婶儿家,被半夜的‘骚’动吵醒,她拍醒丈夫让他去看什么情况,不一会丈夫回来说是梅朵跑了。
刘婶儿就不高兴了,说“什么跑,跑什么?她又不是犯了错用的着跑?晚上出个‘门’也叫跑了?那贾氏要不是做贼心虚何必闹这么大动静?”
丈夫觉得今晚妻子情绪很不对劲,就问怎么了,在得知详情后,他也大骂贾氏自‘私’恶毒。
“哎......可怜咱的儿子一片痴心,也跟着梅朵这丫头走了......”晚上临睡觉前‘女’儿找她,说刘壮给她留了话,要护送梅朵到安全的地方后他再回来,她心里是五味杂陈,既可怜梅朵又担心儿子,直到透过窗缝见儿子背着简易的包裹离开,她差点哭出来,后来一想儿子大了,该有自己的主见,她也就想开了。
“怎么回事?”他作为一家之主怎么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走了?
“哎,说来也怨我,这么多年竟没发现儿子对朵丫头的心思,直到出了这事......可能猜出梅朵想走,你那一根筋的儿子也就追去了。”她也有气,这闷葫芦的‘性’子竟也能做出半夜追人的事情,早干嘛了?可她到底是应该为儿子有了男子汉的魄力高兴?还是异地他乡人身安全的担忧?
“......行了,这事你也别‘操’心了,咱儿子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了,总得出去闯‘荡’闯‘荡’,你还能护着他一辈子?不过这件事传出去毕竟不好,要是以后两人回村里了,光是流言蜚语就能让他们抬不起头,咱俩当年的例子还不够吗?何况这么大的事?”不单单妻子喜欢那丫头,他又何尝不心疼?如果儿子能把对方娶进‘门’,那两人今天的行为怕是让村里人戳脊梁骨的嘲笑一辈子。
“是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那怎么办啊?”
“一会天亮你再嘱咐小月一声,就说刘壮被咱俩送出去读书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哎,这主意好,咱以后就都这么说。”
第二天一早,果然贾氏带着王大娘夫‘妇’还有几个年轻人挨家挨户上‘门’问人来了,最先来的就是刘婶儿家。
刘婶儿家的院‘门’可不像梅朵家的栅栏木‘门’,而是纯纯的大铁‘门’,一伙人天刚亮就砰砰砰敲她家大‘门’,把她家后院牛圈的牛惊的哞哞直叫。
“来了来了,一大早的催什么催,哎呦是大宝他娘啊,这么一大早你有啥事啊?”
贾氏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刘婶儿的表情,倒是没发现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只是......
“呵呵,刘姐姐啊,你也别怨我大早上的打搅您,这不我那继‘女’梅朵昨夜跑了吗?你可不知道啊,我为了给她说一‘门’好亲事我容易么,人家对方彩礼都给了,结果这丫头卷钱跑了,你说这让我怎么和男方家‘交’代啊......”
“哦?还有这事?”放他娘的屁,分明是你自己把钱贪了去,现在又恶人先告状的把屎盆子往梅朵脑袋上扣,当她不知道呢?刘婶儿把贾氏在心里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表面还得装不知道,她真是忍得好难受......要不是为了儿子,她真想上去一脚踹烂贾氏的嘴脸。
“哎,可不是嘛,你说我供她吃供她穿反过来她还把钱卷走了,我这不是养个白眼狼吗?”说完还用手绢沾沾眼角,一副悲伤难过的样子。
有跟来的村民听见了,无不骂梅朵狼心狗肺等等,听得刘婶儿差点吐血,这人要脸树要皮,人若不要脸,天下无敌!
可她还得接着装啊......“哎呦,梅朵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大宝他娘快别难过了,为这丫头犯不上。”......你咋不直接死过去呢。
哎,可惜了大宝那孩子,大宝本‘性’活泼善良,多年在贾氏的教育下,变得木纳胆小,不与人亲近。
“对了,刘姐你儿子呢?咋没见他?”
来了!刘婶儿一下子紧张起来“哦,你说大壮啊?他爹一早送他到外地读书去了。”就担心贾氏会找他家问儿子,幸好他们提前商量了。
“这么巧?一早就走了?”她听前去追赶的人讲好像是一男一‘女’两人钻进了山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刘壮!
“对啊,那地方远,不一早走怕天黑赶不到。”这是和丈夫商量好的,所以丈夫为了掩人耳目,一早就赶着牛车走了,走的相反的西边,估计这一趟路程就得两三天。
“......”贾氏沉默不语,难道她看错了?还是刘婶儿骗她?“哎呦,这么小就送那么远读书啊?”
说到儿子读书,刘婶儿一下底气就硬了“可不呗,村里的老先生说大壮脑瓜聪明,将来考个科举当个秀才什么的都有可能。怎么?你家大宝不送出去读书?”
“......”提到儿子读书,贾氏就像斗败的公‘鸡’泄了气,再看刘婶儿骄傲的神情,她完全信了大壮是出去读书去了,那她还在这干什么?自找没脸?
贾氏领着一伙人灰溜溜走了,刘婶儿见其走远,嘭的关上院‘门’嘴上“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跟这种人做邻居,真让人臊得慌。”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嗓子“小月!去厨房拿盐把‘门’口洒洒!去去晦气!”
另一边,梅朵和刘壮在山林里赶了一夜路,刘壮觉得自己脚上的水泡都磨破了,可看朵妹妹一点喊累的样子都没有,他不禁感到羞愧。自己常常干农活,肯定比‘女’孩子家身体结实,可没成想,他竟然连心仪的姑娘都不如,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
梅朵自从吃了那颗黑‘玉’龙髓丸,身体无时无刻都在随呼吸吸收灵气,她现在的身体筋骨也异于常人,所以到现在别说水泡了,她都没觉得累,也就没发现刘壮的异样。
直到刘壮脚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梅朵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赶了一夜山路,应该休息了。
他们找了一块干爽的草地,取出装了溪水的水壶,刘壮还从包裹里拿了一包酱牛‘肉’和几个烙饼塞到梅朵手里。
“......”梅朵刚想从包里掏出她带的几个硬面馍馍,又悄无声息的塞了回去。
刘壮自己也掏了一包酱牛‘肉’打开吃“朵妹妹你快吃,不够我这还有,我家别的没有就牛多。”
“......”所以他娘给他起名叫刘壮?牛壮,是想让他长得像牛一样壮,还是希望家里牛都壮?不过刘壮确实担得起这个名字。
两人吃饱饭又休息了一会,刘壮趁去方便的时候给自己的脚偷偷包了包,他不想让梅朵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两人休整停当继续赶路,一路上都没发现有动物,刘壮奇怪的想,以前上山,虽不至于碰到凶猛的野兽,可是兔子野‘鸡’什么的也该遇到一两只吧?怎么一只都没有?他本来还想‘露’一手的。
“朵妹妹,怎么这山林里都没有动物?啊,我不是说希望遇到,我只是觉得奇怪。”
“你说的是我带的这个的原因。”一边说一边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袋,布袋有他的拳头大小,里面塞得圆滚滚的,还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这是什么?”每次遇见梅朵都能闻到这淡淡的香味,他还以为是她的体香......想到自己唐突了佳人他脸一红。
“这是我配的专‘门’驱赶野兽的香‘药’,‘药’量小了达不到作用,可‘药’量大了连小动物也不愿意靠近了。”她觉得没有动物靠近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较安全,虽然有点寂静。
“哇,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药’,朵妹妹好厉害!”他真心觉得朵妹妹不但人长得漂亮还非常坚强聪明。
“呵呵,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很灵验的,我是根据父亲讲解的‘药’理自己调配的,甚至有几次还反倒把野兽招惹来。”想起那几次的经历真是九死一生。
“朵妹妹......”好想把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可他不能......“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不会再遇到动物了?”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保障朵妹妹的安全。
“不好说,这片山林边缘地带本来也没多少野兽,至于山林深处......我还没去过呢,也不知道这个‘药’还灵不灵。”
“没关系,我一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别担心。”他来不就是为了保护心上人的吗?
“......谢谢”哎,心中感谢刘壮的关怀,可她却没法回应他的感情,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了。
两人走走停停,累了就在树下休息睡觉,渴了就喝泉水或‘露’水,直到梅朵发现刘壮的鞋袜都渗出血水,她才喝止刘壮的遮掩隐藏。
“刘壮哥!怎么都这样了你还不吱声?你忘了我经常采‘药’吗?难道采‘药’的人还不知道‘药’的作用吗?这要是伤到筋骨,你的一双脚就废了!”这都是为了她啊,她怎么过意的去?
“别,别你别碰,太脏了!”见朵妹妹要亲手解他的鞋袜,他赶紧缩脚。
“你要是再把脚往回收一寸,你就回村里去,我不用你陪我!”
“......”犹豫再三,刘壮把脚伸出去,而他此时的脸红的像辣椒,还直冒热气。
梅朵艰难的脱下刘壮撑得肿胀的鞋袜......
“啊!”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有的地方已经化脓了!
“朵妹妹别看!”说着刘壮赶紧把脚缩回,用衣袖盖住。后来脚疼的麻木了他就再没看过,没想到......还是别让朵妹妹看了,他自己都觉得太恶心。
这回梅朵的脸‘色’真的黑了,不是吓得,而是气的,她二话不说甩开刘壮的手,把右脚拉出来,倒清水冲洗。
刘壮满脸通红的任由梅朵处理伤口,尽管疼在脚上,心却更为甜蜜。
梅朵将另一只脚也脱下鞋袜......比右脚还严重!
清洗完双脚,刘壮的脸‘色’已是煞白如纸,不过他一声都没哼哼。
梅朵让刘壮双‘腿’放平,小‘腿’搭在石头上两脚悬空,然后她就开始四处寻找草‘药’了,研磨外敷包扎伤口。
之后她趁找‘药’离的远,从储物袋里拿出棉被掏了一部分棉‘花’出来,又把千年野山参的根须找到一根断的取出来。梅朵洗干净手后把另一部分用于内服的草‘药’连同山参根须一同磨碎给刘壮服用。
晚上他们在原地休息,梅朵用木棍把刘壮的脚支撑住防止他‘乱’动,然后他们盖着衣服各自安息了。
半夜里刘壮浑身发热出了一身的汗,扭头看着梅朵就安睡在自己身旁他顿时感觉气血上涌,血液都往全身那一个地方冲,他闭着眼睛对自己说“冷静!冷静!”然后想象给母牛接生的情景,他就渐渐冷静下来了。
第二天,刘壮睁着一夜没睡的肿眼皮惊奇的发现他的双脚消肿了,破皮出血的地方也结痂了,没想到朵妹妹配的‘药’比‘药’店里老大夫开的‘药’效力还快。
他们这样又休息了一天,期间刘壮所带的食物吃完了,梅朵就踩了蘑菇和野菜,她假装从包裹里拿了一口小锅实际是从储物袋里拿的,撒了盐和掰碎的硬面馍馍,刘壮狼吞虎咽的吃了大半锅,撑得他直打嗝。
至于刘壮的个人问题都是梅朵离开老远,刘壮红着脸自己在原地挖坑解决的,这个时候才感觉出男‘女’的不便。
第三天一早,梅朵‘交’给刘壮一双崭新的鞋,刘壮穿在脚上发现大小正合适,踩一踩异常柔软舒适,刘壮这才恍然大悟,梅朵除了采‘药’的时间都在一边背对他不知干什么,偶尔看她穿针引线他还以为她在缝衣服,原来是给他做鞋......
刘壮眼眶湿润,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了。
他们放缓脚步,不急着赶路,又用了三天时间走出这片山林。说也神奇,期间只遇到一直母虎守着‘洞’口对他们警惕的吼叫,一边吼还一边呕吐不止,‘洞’里还能听见几只幼虎也凄凄哀哀的嘶叫和呕吐声......刘壮望着梅朵腰间的香‘药’袋,竟头一次对母虎一家子深表同情......
当他们走出山林,梅朵还好一些,找到几个有水的地方简单清洗了一下,但模样也很狼狈,而刘壮更惨,十几天没洗澡,脚伤那几天半夜还总出汗......他现在比叫‘花’子还像叫‘花’子。
两人在行人异样的眼光下走进了这个叫“石源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