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智障，易舒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嘴角抽了抽。
“难道我猜的都是真的，我真被北越大神临幸了吗？”易舒半是调侃半是探寻地问着，“胖哥您是被画成什么了啊？”
只是易舒问了之后，胖子却不理她了。
易舒还有些不解，药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胖子……《法医》里不是有一画死了个暴食症被谋杀的尸体吗？”药药拍了拍胖子的肩说，“喏，这就是原型。”
那画她记得，她就是因为那画太吓人就没追漫画了，现在易舒佩服得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对比起被画成尸体来，她的待遇简直是VIP。
人呐，就是这样一种需要对比才能满足的奇怪生物。
虽然有些怨念，但是她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北越大神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也不靠谱，但是偶尔靠谱一次真是让人觉得帅爆了。被奴役惯了的易舒觉得自己好开心。
基本上就只需要把稿子交过去今天就完事了，相比前段时间繁重的工作量，现在的易舒觉得仿若云端。就这么……结束了？今天就这么轻松？
易舒恍恍惚惚地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药药在后面欲言又止，北越虽然看起来高冷，但是有时候真的幼稚得可怕，双标不要太严重哟！他可以迟到早退但是别人不可以！
只是想了想北越的连坐制度，药药默默地闭了嘴。
易舒忙碌了这么久，突然闲下来觉得不适应了，她抽出一本名为《如何分镜才完美》的书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
脑子全是空的。
啊！易舒摇摇头，自己已经如此堕落了吗？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让易舒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揉了揉差点闪着的腰，易舒这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沧海工作室易舒。”在开口的瞬间，易舒已然切换好了状态，她知道什么样是最合适办公的，也知道什么方式是最会为工作室带来利益。
不知不觉中，易舒就把自己真正当做了沧海工作室的一员，可以说这大概也是北越拥有的人格魅力。
“是我，曹子谦。”
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曹子谦温和地说着，她是一直记不住他的，哪怕他的号码已经七年没有换过了。
“嗷，曹导您好。”易舒赶紧回道，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群里问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情况。
曹子谦的名气凭借着一部动画电影《沉香》在国内达到了顶峰，一时之间成为动画行业中的生力军，而他也不负众望，接下来就算只是当艺术指导的片子都能硬生生提了两个档次，而且做到了预算不超标。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曹子谦的功力可见一斑，也就由此和多家电影制片厂、各大影业有了合作关系。
北越作为人气漫画家，和曹子谦有合作并不奇怪。
所以虽然没人告诉易舒怎么回事，她也依旧把这件事情当做了工作交接上的纰漏，完全没想过曹子谦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有时间见个面吗？我需要和你谈谈。”曹子谦也没有在意易舒的态度，总之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在面对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人总会显得胆怯起来。
易舒看了一眼通讯工具，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于是就硬着头皮说：“您好，我现在有空的。”
“那行！”未免夜长梦多，曹子谦赶紧报了一个地名过去，然后匆匆挂了电话，不给易舒反应的机会。
很显然，曹子谦也是明白的，易舒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他并不想解释这个误会。
这么久了，易舒居然还没有记住他，曹子谦觉得内心不是滋味。
地方并不难找，只是为了节约时间，易舒还是选择了打车过去。
等她到的时候，曹子谦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您好曹导。”倒不是说易舒认识曹子谦，只是曹子谦给的地址足够详细，具体到了桌位。
其实易舒不知道的是，三分钟前这里是坐了其他人的，曹子谦也没有料想到不是节假日也有那么多人来，他是报的自己经常去的喜欢的桌子。
然后就是典型的金钱能为人人带来便利了，尽管能在这里来的人都不是很缺钱，可是能赚一笔不少的外快还是很能打动人心的，曹子谦的说法也让男人的女伴觉得感动，于是同意了。
这让曹子谦觉得心情好极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仿佛预示了他的成功。
只要看见易舒，曹子谦原本躁动的心就平静了下来，挂起温和的笑容。
和北越的慵懒不同，曹子谦在不说话的时候带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稳重，哪怕他的实际年龄才二十六，却依旧不妨碍人们提起他的时候将他放在和四五十岁的有资历的导演一起评论。
“请问您是准备和沧海工作室合作哪部动画？我是新来的，对于之前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考虑再三，易舒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毕竟她再怎么聪慧也没办法凭空捏造。
只是这句自嘲的话，别人说可能会显得目中无人，但是易舒来说就会让人觉得她这样是大大方方的，并不让人反感。
曹子谦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笑了笑将菜单递给她：“先点菜吧。”
说实话，易舒一直都很忙碌，对于吃穿用度并不上心，吃西餐这种节奏缓慢的事情更是做得极少，其实她有点尴尬，对于她来讲，刀叉使用起来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就牛排来讲，菲力牛排沙朗牛排吃起来都一样，她也懒得记到底是七分熟是正统还是六分熟才正确。
地方是曹子谦选的，她也同意了，聪明如易舒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她从善如流地回答：“曹导对这边比较熟悉，您来吧，我随意就好。”
“好。”
曹子谦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Sirloin三分熟，tenderloin给这位小姐……呃……也三分熟吧……”
“对不起！”易舒打断曹子谦，“我的要全熟。”
明显就看到服务员有些诧异地看了易舒一眼，易舒倒是镇定自若，谁爱吃生的就去吃呗，也没谁规定不能吃全熟的啊。
“还是三分熟的。”
曹子谦说，“其他的还是按我往常的来。”
服务员点点头，得救了一般离开。
这时候，曹子谦才看向易舒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不经意带着丝丝蛊惑：“易小姐，你可以试试三分熟的，我可以保证可以带给你不一样的体会。”
易舒表示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整头牛。
没办法，不能得罪人，易舒还是保持了笑容：“行的，您说什么都好。”
曹子谦笑容一僵，易舒是真的这样想还是……算了，易舒这样闹起小脾气来也很可爱。
在等的过程中，易舒并没有和曹子谦闲聊的意思，单刀直入地问：“曹导，请问您要和北越合作的是哪部漫画呢？是改动画剧还是上大电影呢？”
无端的，就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曹子谦想起来自己似乎确实是要和北越共同制作一部短剧的，于是就开口道：“是准备上沧海工作室的《法医》这篇，只是有些尺度还需要改改。”
“这次是想和我们谈谈怎么修改尺度吗？”谈论到工作，易舒认真起来，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法医》相关资料和记录用的小本子。
“不……”
曹子谦一开口就被服务生打断了。
“曹先生您点的东西已经上齐了。”
“好……”
曹子谦握了握手心，感受到因为紧张而不知不觉冒出来的汗，松了一口气。
于是易舒纠结了。
三分熟的牛排在国外有多受欢迎她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偶尔跟室友出去，在国内点餐的时候是一到十成都有的，大家也都往往点七成往后走的熟度……
这样带着红色的牛排被呈上来的时候，易舒没有拔腿就跑是因为她的敬业精神啊。北越大神，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发奖金。易舒无奈地在心里想着其他的事转移自己的恐惧。
“要不要试试？”曹子谦看着易舒明显变僵硬的脸，忍不住揶揄。
易舒慢慢地扯起一个笑容，再如同树懒一般慢悠悠地拿起一片面包：“我……好像突然不想吃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