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见他叹气,看他表情又如此,很是费解,忙问:“前辈,这本秘籍真的很难练吗?”
独孤行看他这般无知,竟似有些不悦,激动地道:“岂止是难练,那是相当难练,你以为高深的武功都是这么容易练的啊?那样这武林中岂不是随便找一个都是高手?练这高深的武功非但要天赋、悟性、毅力、勤奋诸多因素,还得靠底子的,这得一步一步来,打好了基础才能往高处走,这和修房造屋是一个道理,不是简简单单,马马虎虎就能成的。当然了,拥有高深内力是练成《神剑破天荒》的前提,眼下虽然你体内有不少幽冥鬼气,但你没好好修习《无为真法》和《无欲心法》,也没将会**打开。想练成《神剑破天荒》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云霄见他始终以为自己没好好修习《无为真法》和《无欲心法》,即道:“老前辈,其实我……”
但他话还没说完,已被独孤行伸手阻道:“好了,不必说了,你还是好好把《无为真法》和《无欲心法》修成再说吧!”
“哦!”
云霄本来想说自己已练成这两本书上的内功和自己的会**已经打开,但看老头儿这幅失望透顶的表情,也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住口不言。
独孤行低了低头,又道:“这《神剑破天荒》厉害得很,当年你们慕掌门仅学会这第一招神剑御气便能独战通天教十大高手,还把丑部的牛头给打死了,如此高深武功岂是容易练的。据我所知,神剑门除了你们的创派祖师无我剑圣创出这套武功以来,至今还无人练全了这三招九式,即使你们慕掌门惊才绝艳,死时也不过是才练成第二招的第三式剑弑天罡而已,第三招始终无法有进境!”
听到这里,云霄心领神会:“原来这本秘籍竟这般厉害,慕掌门练成第二招三式便能成为次于觉尘大师、木阳掌门以及独孤老前辈的绝顶高手,要是练全了会是怎样?”
他虽知练其不易,却全无气馁,也有信心,不似独孤老人想象的那般灰心失意。
“那敢问前辈,我要是练习,当从何处着手啊?”他仍是问道。
独孤行一脸无望,心不在焉的道:“练这等高深的武功,必须要有高深的内力为根基的,这些招式也是靠这高深的内力来驱动。你看这神剑御气,就是将体**力倾注于剑上,以内力化为剑气,出招对敌的,你还是先把你的内力练好再说吧!”
他说完,策动白马加速往前行去,竟无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似乎对云霄修习《神剑破天荒》不抱什么希望。
云霄看他如此,没抱怨,也不便再多问这个了。只是他向来好问,对不知道的东西自是百问不烦,他收起《神剑破天荒》秘籍,加快脚步前行去给独孤行牵马,又虚心向他询问了一些修习内力的法门以及变幻方式询问了一些修习《天书秘卷》遇到的难题。独孤行见他这般诚心,也耐心讲解,不吝赐教不提。
路途遥远,长路漫漫,这一路之上,独孤老人又给云霄详细介绍了武林各派、江湖高人及这些年来的诸多武林轶事,倒叫云霄长了不少见识。又谈及神剑门和慕龙渊,经独孤老人的详细介绍,云霄才知道慕龙渊是多么英雄了得,何等惊才绝艳,不过想起他竟死于通天教卑鄙毒手,却也免不了阵阵叹息。
两人一路说教,饿了吃,困了睡,时间也过得老快,不待多久便到了南京城外。只是到了这城外,这独孤老人却不进城了,天已将黑,他却住步不前,翻身下马,对云霄道:“好了,骚年,我便就到这里,我们就此作别吧,有缘再会咯!”
云霄一脸吃惊,忙问:“老前辈,您就到了?不进城了吗?”
独孤行道:“不进去了,省得一会儿戒严反倒出不来!”
云霄问道:“出来?敢问老前辈欲往何处去?”
独孤行笑了笑,道:“眼下时局混乱得很,前几日听弟子门说陕-西一带不太平,我得赶往那儿去看看!”
云霄张大了嘴,讶道:“前辈要去陕-西?却为何要往南-京……”
说到这里已恍然大悟:“啊,前辈是特意护送我来南京的!”
独孤行见被他道破,不摇头承认也不点头否认,只摸了摸小胡子,道:“我与云小兄弟投缘得紧,老头儿我行无定处,只是想和云小兄弟多说说话而……”
他话还没说完,可云霄已抱拳一揖到底,诚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屈动前辈大驾相送,前辈护送之恩,云霄真是感激不尽!”
独孤行赶忙将他扶起,笑道:“小兄弟言重了,跟着小兄弟有肉吃啊,老头儿可高兴得很,哈哈哈!”
云霄激动的看着他,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独孤行拉过他的手说道:“杀慕龙渊掌门的那些人心狠手辣,小兄弟千万要当心,我之所以跟着你,一则是怕你遭到他们的毒手,二来也是要查查他们的底细,没想到他们一路上竟没动手。想来他们也是没将你这光杆掌门放在眼里,即无除去你的意思,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顿了顿,他略略靠近云霄,低声道:“那本《神剑破天荒》你要妥善保管,不可轻易示人,当然也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勤加练习,你虽无多少根基,想必以你的智慧当有小成!”
云霄细细聆听着老丐的吩咐,不住点头回应。
末了,独孤行拍了拍云霄的肩膀道:“好了,云小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头儿便不叨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云霄听他一路上始终叫自己云小兄弟,而在少林寺议事的时候却叫自己萧云,不免疑惑问道:“前辈是如何知道我现在叫做萧云的?”
独孤行嘿嘿一笑,却不言语,只是转身想要离去。
云霄见他不说,也不多问,急忙从包里拿出些银子硬塞到他怀里,抱拳道:“既然老前辈去意已决,那晚辈就不相留了,前辈护送之恩,容晚辈后报!”
独孤行将银子收在包里,笑道:“你这孩子,也忒多礼了!”
又回身摸摸白马的头,道:“这腾雾可是匹好马!”
说完把他那随身携带的棍子扛在肩上,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云霄看着那虽孤单寂寞却不失落沓洒脱的背影,突然竟心生羡慕起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