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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春梦不觉醒(1 / 1)

“大家不要这样一副好像天塌下来的样子,不就是诊脉吗?”

一听到安言这话,众人均是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安言,那眼中皆是不赞同。爱睍莼璩

安言轻轻一笑,云淡风轻,轻声道:“高老,你们医馆之中可有细细的红线?”

“红线?”

高老莫名,这个时候找寻红线做什么。但是看着安言一副眉眼含笑,满是自信的样子,高老就没说出质疑的话来,而是出去吩咐伙计去找红丝线了。

而房间内,安言却是稍微走近了一些,细细的观察着于秀才父亲的面色。

过了一会,高老就拿了一根细细的红丝线进来。安言一看,很是满意,转头对着白安说道:“表哥,你将这根红丝线绑在那人的右手腕上。”

白平接过红丝线就走到塌边,按照安言的话语,将红丝线绑在床上之人的右手腕上。这个时候,众人才似乎有些明白了安言的用意。

“这是用来诊脉?”

高老不可思议,声音都有些控制的变了音调。他还不知道,这诊脉竟然还能这般的。

“正是,这是引线诊脉。靠着这一根红丝线,锦绣也能诊出于父的脉来。”

“引线诊脉?!”

高老大惊,第一次听说还能这般诊脉的,顿时兴奋得满面红光。他抢过安言手中的红丝线,按照平常的样子,静心诊脉,竟然真的相差无几。顿时,一个人惊愕的张大嘴巴。

“这,这竟然真的能。老夫活了几十年了,竟然是第一次知道世间之上,还能这般诊脉的。”

于秀才从原本的惊疑不定到如今的满心叹服,心中暗想连仁和堂的金牌名医高老先生都对这个小妇人这般推崇。可见,这个女子的确是有着过人之处的。看来,他的父亲,今日是真的有救了。

一想到父亲可能会被治好,于秀才顿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跪坐在地上,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而此时父亲也是侧头看他,满面含笑,眼中含着闪闪的泪花。这个老人,辛苦了一生,最后只想要看着这个儿子出人头地。到那个时候,他方能闭眼离开。

“高老莫要激动,引线诊脉其实很简单的,只是高老一时间没有想到而已。”

高老听了,却是摇了摇手说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锦绣你不仅见解过人,就连一些方法也是这般的令人惊叹。老夫当真是服了,快诊治吧,老夫真是期待锦绣你治好这个奇症啊。”

此时,高老心中却是信了安言真的能够治疗这个奇症了,满面期待的,等着安言出手呢。

而于秀才也是满眼期待的等着安言出手呢,安言一时间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那个时候,病人以及家属们,也是这般的殷殷期盼,希望自己能够治好她或是她们的亲人。那个时候,那些目光就是自己无限的动力。

安言上前接起红丝线,细细诊脉,完了之后转头问于秀才:“你父亲的病多久了?”

“家父腰部疼痛十七年,初时生计所迫,强忍之。而今年以来,病情加重,活动受阻。一到雨天寒天,疼痛更是剧烈。而两月前,更是昼夜疼痛,直至卧床不起。”

于秀才说起老父多年的病情,也是红了眼眶,眼中的神色心疼而坚韧。

“于秀才你伸手敲敲你父亲的腰部。”

于秀才疑惑,但是还是照着做了,扶起于父,伸手轻轻在其腰部上叩击着。

“感觉不那么痛了。”

于父顿时感觉舒适很多了,于秀才意外的再次敲了几下,果然瞧见父亲面上有着满意舒适的神色,顿时大感惊奇。

“确实是我告示上所述的症状,我将会采取药炙的方法来对你父亲进行治疗。”

“药炙?”

高老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连连疑惑出声。他觉得他以前当真是孤陋寡闻了,此刻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多不懂,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安言侧头对着高老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药炙,指用刺激性药物涂擦身体表面以达到治病的方法。药炙一学博大精深,锦绣容后再与高老好好讨论。”

接着,安言就让人去准备药炙要用的东西了。这个主要用的是隔姜灸,安言就让人准备了一些鲜姜,细针,艾绒。艾绒是用来做艾柱的,而细针则是用来在鲜姜上插孔的。

对于安言要求准备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施针或是开药吗?

为何都不是,反而是准备这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有了刚才的引线诊脉,大家虽然不解,但是却是隐隐的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了。眼前的女子,似乎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当一切需要的物品都准备就绪之后,接下来都是安言一个人忙活了,也就高老能够帮着打打下手。

安言先做好艾柱,然后就是用隔姜药灸法取腰背部夹脊、肾俞、八髎、环跳等穴位进行药灸了。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但是要如何实施,又成了一个难题。

刚才就是伸手把脉,都很是惹人注目了。这下要是自己直接在男子身上进行隔姜灸的话,恐怕更为不妥,更容易引人非议。

安言犯难,轻轻的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一边的高老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安言,谁知却是看到她皱眉,略略一想,并试探的问道:“不方便?”

安言轻轻点头,眼中有着淡淡的无奈。古人的思想真是害死人啊,但是生活在这里,有些规则和教条她即使不满,也得要适当遵守。否则的话,白家的人也会遭人非议的。

高老抚着胡子沉吟了一番之后,试探的问道:“操作是否较为简单,能否由锦绣你口述,然后我来实施?”

“自然是极好的,由高老来实行,锦绣更是放心。”

安言面色坦然,对于自己会的东西从不隐藏。

“其实隔姜炙很简单的,只需要将切割好的姜片放置在应炙的部位,然后上面放置艾柱。将艾柱点燃施炙即可。当艾柱燃尽后,可易柱再炙。高老你先试试看,我从旁看着若有不对的地方自会提出。”

“好。”

高老郑重应道,面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对于这个新奇的诊治方法极为的感兴趣。

高老按照安言刚才所说,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来,做得极为仔细认真。

安言在旁边看着,眼中满是赞许。高老身上有一种严谨的态度,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敬佩。

一直到整个药炙过程结束,高老都完成得非常好,安言几乎找不出问题来。

“高老,你完成得非常好,锦绣敬服不已。”

高老听了这话,却是忙忙摇手叹道:“应该是我佩服你才对,小小年纪,医术却已经是这般精湛了。枉费我活了这许多年,竟然不如你这一个小女子。当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锦绣小娃娃,你可是要将这药炙方法好好的给我讲解一遍啊。真是太神奇了,现在看于父的面色,和刚才真是天壤之别。而且,我刚才探查其脉象,也是慢慢的有力起来。按照这样看来,于父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正是,这第一次的效果最后,明天就会有明显的好转。不过下床行走的话,估摸着还要第三天才行。之后,再药炙几次的话,基本上就能够完全恢复了。以后的话,一些体力活也稍微能做做了。”

听了安言的话,于秀才当即是感动得眼眶泛红,目中含泪,“这位神医,你今日救我父亲,对于某来说简直就是再造之恩。”

于秀才对着安言深深行了一礼,态度恭敬,满面感激。此刻,再也没有那什么劳什子的女子不该行医的念头了。在生死面前,那些该与不该都太轻了,于秀才此刻对安言只有感激和敬佩了。

“没事了,你可以背着你父亲回去了。等过个七天你再来这里,让高老给你父亲再施行一次隔姜炙,情况就能够稳定下来了。”

“神医,我该如何报答你?”

于秀才满面认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纠结着报答的问题。

安言本想拒绝,说这乃是举手之劳罢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后难道每次都免费。因此,觉得适当的收取一些诊费还是需要的,遂轻声道:“那就先付五百文

的诊金,等你父亲完全康复了,再付五百文诊金。”

于秀才一窒,本以为这般救命大恩,对方也许会提出一些条件来作为诊金的。而且,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也觉得这般理所当然。只是,此刻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误会了这位女神医。

“感谢神医。”

于秀才再次弯身,没有再说其它的话语了。他觉得面对这样一个品德高洁的神医,是他的福气,若是再说些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话,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了。于是,于秀才就背着自己的父亲安静得离开了。

房间内,安言则是和高老相对而坐,开始说起了话。白平则是出去了,去打探看看赵府有什么反应了。

“锦绣,今日你这神医之名可是要开始远扬了。”

高老伸手轻轻的抚着胡子,眉目之间满是笑意。

而安言却是淡然一笑,眉目之间满是悠远淡然,“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中想的事情能够完成就好。”

她只希望白家的仇能够得报,只希望舅舅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息。然后报完仇之后,她需要好好努力,让在乎的人过上幸福平安的生活。这一切都圆满了,她就去到处走走,领略一下大好山河。

听到这话,高老心中一跳,隐约觉得安言要做的事情不简单,而且肯定牵扯到赵府。只是,虽然他们如今相谈不错,但是对于这些问题还是不好涉及的。而且,他也相信她是一个心善之人,所做的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和考虑的。而他的话,能帮自是会帮的。

“高老,我给你说说关于药炙吧。”

安言眉目一转,却是不想提那些事情,于是轻巧的转开了话题。高老也是一个通透之人,自然没有再在那个问题之上多做纠缠。况且,这药炙的事情,也是他极为关注和感兴趣的。

而此时,另一边于秀才背着老父穿过后堂,一脚才迈出仁和堂,就被外面围观的人给围了起来。

“呀,穷秀才你可是出来了,我们可是等好久了。”

这人因为太激动,一个没控制住,竟然直接就喊了于秀才的外号了。听到这个声音,于秀才很是不悦,眉头一皱,就要离去。

幸好旁边有眼明手快之人连忙将于秀才给拦住,好声好气的说道:“于秀才,他就是个混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看,我们大家都等好久了,就等着你出来和我们大家说说里面的情况了。怎么样,那妇人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是不是在里面装神弄鬼了?”

于秀才本来不想多作理会,就想着要赶紧带着父亲离开。谁知听到这人的话后,却是猛然停下脚步,面色阴沉的对着那人喝道:“休得胡说,锦绣神医,医术超凡,岂容你等污蔑。”

于秀才的话语一落下,整个场面有着瞬间的静默,接着就是爆发了巨大的哗然之声。

“什么,按照这于秀才的意思是,那小妇人竟然真的将于秀才的父亲给治好了?”

“这怎么可能,那于父已经病入膏肓,都没多少日子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治好了?”

“可是不对啊,看着于父面色红润,好像真的被治好了一般。”

“这就不懂了吧,回光返照你知道吧?我看那小妇人也许根本不懂丝毫医理,只是想些旁门左道来让于父回光返照罢了。女子啊,来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行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是啊,我还以为那妇人有多厉害呢。本来还想着看着于父好生生的从里面走出来呢,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果然,妇人就该呆在后宅里绣花才是。”

“哈哈哈……”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得好不热闹,于秀才想要与他们理论,只是张口说的话都被淹没在了巨大的嘈杂声中。

“儿啊,我们回去吧。待到我能下地了,我们亲自给锦绣神医拜谢。”

于秀才一听,顿时心中清明。是啊,此时和他们争论又有什么意义呢,等到父亲第三天好转能够下床走路之后,再来用事实堵住这些好事之人的嘴巴,岂不是更好?这般想着,于秀才就趁着他们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水月娘轻轻的皱起秀气的眉头,心头疑惑的想着,

难道真的是如这般人猜测的一般?她的心中觉得很是失望和遗憾,本来她还想要和那独特的女子好好结交呢,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欺世盗名的人?

只是,那般通透出尘的气质,水月娘心中依然不能想象。

“水姑娘,我们的赌钱?”

大家热热闹闹的讨论了一番之后,就想起了先前赌钱的事情可,顿时一个个眉目飞扬的朝着水月娘涌来。

水月娘本来就是一个坦荡之人,此刻伸手进怀里,就准备掏钱的时候,脑中再次不期然的闪过那清静卓然的面容,顿时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她突然微微一笑,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我月娘的为人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愿赌服输,自然是天经地义。只是,我依然觉得大家就这般下定义,未免太过武断了。不然这样吧,大家再等上几日,若是此事不假的话,那么我水月娘依然在此地,一一将大家该得的银钱奉上,如何?”

她觉得不该就这般轻易下判断,就两天,两天之后,若是依然如此的话,那么她也就无法可说了。

“几日,那究竟是几日。等等是没问题的,你月娘和水沙帮的信誉,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但是总是得给个期限吧,要不然我们心中也实难安心。”

虽然不怀疑水月娘和水沙帮的本事,但是大家对于没有期限的等待还是会有怨言的,因此当场的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这么一听,水月娘立刻笑着说道:“就两天,后天早上我再来这里。到时候,看是我出钱,还是大家无功而返。”

大家对于水月娘的后半句话直接选择无视了,在他们心中,都觉得结局已定了,再不做多想。

人群渐渐散去,仁和堂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样的平静又能维持今天呢?

赵府,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小跑到了赵满身边,小声的禀报道:“管家,刚才小的就在仁和堂之外等消息,是亲眼看到那穷秀才背着老父出来了才走的。那于父的面色微红,看着应该是回天乏术了。看来,那妇人果然是故弄玄虚,乃是欺世盗名之辈。管家今日之举,乃是正义之举,无可争议。”

赵满一听,顿时面露满意之色。

原本只是小人物,但是那两个人一直纠缠不休的,让他极为的厌恶。但是厌恶的同时,心中又担心那两人真的有些本事。尤其是今日得知,那两人竟然在仁和堂之外告示寻诊之后,心中更是有些惶惶不安的。因此,一得知那边的动静,他立刻就让身边的人去那边盯着了。唯恐听到有说那两个人治好了穷秀才父亲的病的消息,一早上的闹得心神不宁的,做事都恍恍惚惚的。

原本要是有人能够治好老爷的病的话,他是举双手欢呼的。但是若是人是那两个的话,那么他宁愿老爷一直这样。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那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到时候治好了老爷,再在老爷耳边说上几句话,那么自己估计要死得很惨。

“嗯,你做得很好,去账房领赏吧。”

赵满顿时心中郁结全消,挥手让那家丁下去领赏了,而他则是眼睛微眯,喃喃道:“小人物而已,也指望能够翻出天来不成?”

赵府因为赵满的缘故,神医这茬一时间传不到府内各位耳中,所以倒是显得相当安静。而赵满此人心胸狭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白平和安言。但是,他又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那样太过容易引人怀疑了。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还是利用这次告示寻诊的事情,让那两个人身败名裂,到时候自己再出面为民除害。这样一来,他是怒也消了,名也收了。

这么一想,赵满的嘴角就露出一个极为阴险的笑容来。

天色渐渐暗淡,白平在外面游逛了一圈之后,也是回到了仁和堂内。而此时,仁和堂内,安言和高老依然是谈得起兴,似乎不知道疲倦一般。

倒是安言注意到了白平的身影,余光看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忙笑着止住道:“高老,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我和表哥还要赶回去呢,要不然家中长辈该担心了。”

听到安言这话,高老连忙看向外面的天空,发现天色果然已经挺暗的了,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都怪我这性子,一聊起医药的事情,就停不下来。我让伙计备个车吧,这样安全一些。”

“不用了,现在天色还算亮的,

路也不远。高老你可是不要和锦绣客气,不然锦绣该过意不去了。”

安言一听连忙推辞,笑话要是她和表哥坐了马车回去的话,那么娘亲和舅母能够不起疑吗?也不知道秀娘是如何和家中人交代她和白平行踪的,但是无论是什么理由,也至于会有马车回家吧……

高老还要坚持,在看到安言明媚坚持的眼眸之后,就无奈的笑道:“好吧,你这丫头,当真是固执得厉害。不过,你这丫头有时间的话,记得多来仁和堂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啊。”

即使是见过几次面,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高老却对安言极为的欣赏和推崇。不仅有对晚辈的喜爱,也有着一种忘年知音的喜悦。

安言和高老告辞之后,就和白平走出了仁和堂。两人快步的往绿竹村走着,边走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锦绣,今日外面的人怀疑你诋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澄清?明明,你治好了于秀才的父亲,为何不说?”

白平依然有些不解,今日为何任那些人在外面胡言乱语。

安言转头认真的看着白平,轻轻的认真的说道:“如何,我告诉你不要去报仇,你会认同吗?”

听到这话,白平一愣,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愣之中。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安言却是轻轻一笑,道:“你不会认同,除非那些事情从未发生,否则你不会认同的,对不对?”

白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个蕙质兰心的表妹的意思。

“那么,我再如何和他们解释,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等过几天,当于父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这不是最好的解释吗?事实胜于雄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表哥,有的时候事实就是事实,言语终究是苍白而无力的。”

白平似懂非懂,一路上都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最后,他似乎终于懂了,紧紧的握紧拳头。原来那个粗心开朗的小伙子,如今正在一点一点的磨去自己的菱角,变得越来越圆融如意了。他人,这个表哥也能够自己撑起一片属于他的灿烂天空的。

安言头微微向着天空仰着,在夕阳的余晖之中露出了一个期待而向往的笑容。她期待着后面越来越好的生活,期待着后面的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两人回到白家之后,正好赶上开饭的时间。安言和白平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呼一声还好赶得及。

安言转头去看秀娘,却是看到秀娘朝着他们两个眨了眨眼睛。安言一时间以为秀娘是在高兴三人合作愉快,遂也对她眨了眨眼睛。

只是,安言眨完之后,却是发现秀娘对着她摇了摇头。顿时,安言一头雾水。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舅母王氏带笑的声音。

“你们三个这些天辛苦了,今天是舅母做的饭菜,特意做来给你们补补的,一定要多吃一点啊。”

三个?

安言疑惑的回头去,就看到苏三不动如山的站在她的身后。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苏三会在她的身后,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秀娘一看苗头不对,忙先笑着说道:“对啊,锦绣你们三个今天去县里考察鞭笋的情况,也是忙活了一天,晚上一点要多吃一点。”

鞭笋……

那个早已经是有些遥远的事情了,安言无语的望了秀娘一眼。秀娘,竟然是找的这个理由。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是她和白平还有苏三三个人啊……&

苏三,她今天压根没有见到好吧。安言郁闷了,纠结着一张秀气的面容,侧头控诉的望着秀娘。

秀娘却是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今天婆婆问我说锦绣和苏三去哪里了,我就赶紧的回答了。不回答的话,婆婆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不是去约会了呢。”

秀娘俏皮的说着话,倒是惹着一众人都笑了。既解答了安言心中的疑问,又活跃了气氛。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什么人起疑,只是这些人之中不包括心思细腻的白安。白安身体好了之后,就已经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了。如今只是行动看去略有些不便罢了,其它的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但是失去的终究

是失去了。景物依旧,人面全非。

安言郁闷的咽着饭菜,心中暗暗的想,不知道那苏三又出去忙活什么了,整天的不着家。这下倒好,倒是搭了她的顺风船了。

心中这么想着,安言望向苏三,却是发现他一点没有被帮助的自觉,反而是老神在在的吃着饭菜。

安言无奈,只能在心里头恨恨的将他骂一遍,好生解气了一番。

饭桌之上,舅母和娘亲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在她和苏三身上绕,让安言觉得浑身不自在,吃饭的动作都显得很不自然了。

看那眼神的热度,这两个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她和苏三,真的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她们心中想的早生贵子的事情,也是遥遥无期,甚至是永远无期的。

安言顶着巨大的压力吃完晚饭,然后就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房间的桌子边,就等着苏三呢,打算等苏三回来,两人好好的谈一谈。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三更,依然没有看见苏三踪影,安言只好上床睡觉了。

安言睡下不到半个时辰,苏三就悄悄进了房间。

他先是站在床边,仔细的看了一遍安言的睡颜,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了。晚饭的时候他也不好受,被舅母和岳母的目光看得心神荡漾的,一时间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吓坏了小女人。所以,他就再次跑去那个小瀑布了。在那里练了一会功,将身上旺盛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之后,再在瀑布下冲了一会水。直到心彻底平静下来,才回来。

只是,那种平静在刚才看到小女人安静的面容之后,差点也控制不住。那一刻,他好想上前去抱抱他,真的只要抱抱就好。不过,他还是不敢,怕小女人从梦中惊醒,然后用惊恐和防备的眼神看着他。虽然觉得心里火热,是一种无言的煎熬。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甜蜜的煎熬和折磨。

似乎,看着她,守着她,就是一种最幸福的事情了。

苏三讶异于自己最近心境的变化,他最近是怎么了,似乎对小女人的感觉突然直线上升起来。似乎,一旦发现喜欢上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喜欢甚至爱上了小女人,想要和她共度一生。而她呢?看他的眼神依然淡然,虽然心中懊恼,但是他不气馁。就像张骏说的,求爱之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即可。来个三十六计七十二策的,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成了棉花糖吧。

苏三望着月色下睡得安静的安言,默默的闭上眼睛,然后在心里幻想着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就这样,他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安言醒来的时候,奇怪的看着睡得死死的苏三。

这人,昨天是去做贼了吗?

大半夜的不见人,早上又睡得跟个死猪一般。

这个安言还真是误会人家苏三了,这要是换一个人换一个气息的话,苏三第一时间就会睁开眼睛进入戒备状态了。这实在是,苏三对于安言的气息太过熟悉太过信赖了,所以在她面前依然能够毫无防备得睡得死死的。

安言下床,慢慢踱步来到安言身边,然后蹲下身子来观察苏三。

不得不说,睡着的苏三,那毫无防备,不再冰冷古板的容貌,竟然显得很是英俊。那种鬼斧神工一般的英俊面容,每一分每一毫,都显得那么的恰到好处。情不自禁的,安言猛然伸手去触碰眼中那英俊的面容。

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苏三的面容的一刹那,安言整个人都好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而苏三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眸,那一双素来冷冷的黑眸,此刻却是充满迷蒙和朦胧。

朦胧之中,苏三觉得那心底深处的容颜正用一双盈盈眉目望着自己,一如梦中。

昨天看着安言入睡的苏三,很幸福的在梦中再次和安言相遇了。

梦中,安言依然是一身青衣,清丽无双。一头乌发被一根木簪挽着,唯有颊边一缕秀发轻轻飞扬,在那里随着清风撩动着苏三的神经。那双素雅宁静的眼眸,就那般静静的望着他。他觉得,在那一瞬间,她的眼中似乎只看得他。原来,在那么一双深深的湖水之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竟然是一件那般幸福的事情。

他慢慢的靠近她,看着她含笑望着自己。

清风吹过,眨眼之间,她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

青衣如雾,星眸如醉,那般美好,让苏三几乎迷了一双冷眸。

他静静的看着,看着佳人伸出纤纤玉手,那如玉一般洁白的纤细手指,轻轻的举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去触碰他的面容。

那般带着一些微凉的手指,几乎软了他整颗心,他伸手想要抓住那双纤纤玉手,让她在自己的脸上多停留一会。

然后,他就猛然的睁开眼睛,在略微迷茫之后,以为依然是梦中,就接着继续刚才的动作了。

安言愣神之际,就感到一双铁手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的双手。那强有力的铁手带着自己的手,强势的抚上他的面容。惊呼还未出口,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苏三压在身下。她一双眼眸猛然睁大,对于此刻的情境,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苏三此时,却是,满心满眼的心满意足。虽然只是一个美梦,但是能够多留一刻也好。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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