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和衣睡了,睡得不是很踏实,一会儿又做些前世的梦,一会儿又是湖石村饥民们跳脚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孙大嫂搂着宝宝哭泣的惨样,诸般杂梦,好不扰人,半梦半醒之际听见门口吱呀一声。
苏凌登时惊醒,借着月光一瞧,一个黑黑壮壮的身影进来了,原是那戚武,此刻他抓着衣角嬉皮笑脸过来了。
戚武带着夜间的寒气走到床边坐下,喜滋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袋子道,“好囡囡,你猜这是甚么?”
苏凌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想必也是水灵芝的事儿有眉目了。
果见戚武从那油袋子里抖出好几锭白亮白亮的元宝,在月光下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苏凌本能地开心,如若能够将全村的水灵芝收购了,就不怕饥荒了,到时不仅孙大嫂跟小宝贝,连其他吃不饱的村民们都有得救了。
苏凌学修历史时,很是崇拜那个红顶商人胡雪岩,也写过相关的论文,为今之计,也是借了这个商业奇才的一点儿小皮毛,如若成功,那真真是太好了。
戚武严肃道,“赵二叔也是全部的家当给俺了,咱们的生计成败就在俺这手上了。”
想了一会儿,又有些发愁,“纵然是俺与二叔的全部家当,论起买下整个村子的水灵芝,那还是差上好多,看来明儿还得去借点。”
苏凌接着道,“咱,咱们可要快些,被城里药局知道了,少不得,少不得又白忙活。”
戚武听到那个咱们打心底高兴,“那是自然,今晚俺不仅去了赵二叔那借了银两,还顺道连夜去了村里三大产户家里,跟他们说了把东西留给咱了。”
苏凌想不到戚武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心下甚是佩服,微微一笑由衷道,
“若是早日解决,那便太好了。”
戚武粗人心思,只觉得大事已然解决,心间一片明朗,连日间萦绕在心头的忧思已去,此刻只剩满心的喜悦,看见苏凌难得对他有笑容,在月光下散发着夺目的柔光。
这个美丽、聪明的人儿,是属于俺戚武的。
戚武难掩心内激荡。
属于俺的囡囡。
戚武呼吸渐渐沉重,慢慢移过去在苏凌脸颊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含义不言而喻,苏凌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只见那人眼里精光一片,顿时呆住了。
直到戚武将他剥得只剩一件薄透的亵衣,才猛然醒过来,慌忙挣扎起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就这么对那人放松了警惕。
是老虎终究会吃人的啊。
戚武隔着那层亵衣衔住了他的乳~头,拿着粗糙的舌尖刮搔着,苏凌一阵颤栗,更是挣扎起来,“唔……你……不行这样……”
戚武喘着粗气,脑袋直往苏凌亵衣里拱,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的,此刻的他,只想狠狠地占有他,彻彻底底的揉他入怀,直入骨血,
“好囡囡,俺的好囡囡,你就给俺吧,俺,俺快憋坏了!”
苏凌紧紧抓住衣领,惊惶得一下子哭了出来。
戚武不费吹灰之力扯下了他的防备,哄慰道,“囡囡,俺知道你怕疼,俺,俺不进去,俺就蹭蹭,”
苏凌还是不理他,一直哭。
戚武热血上脑,面对那玉白的身子,眼睛都充血了,可怎么着就是不忍心,以前还能忍得下心肠去强迫他,如今愈是相处,哪里舍得再让他哭上一声。
骂了自己一声,戚武当下扯过了被子包住了怀中的馨香一阵哄慰,好不容易怀中的人儿没哭了,抽抽噎噎的可怜的紧,可好兄弟肿胀难受得很,只能抱了契弟,一边猛吸着那淡淡的脖颈中的味道,一边自渎。
“娘希匹的!”
苏凌听着耳边的粗声粗气污言秽语,只紧紧咬住了嘴唇,这人,这人……还没等他下一个评语,下一刻手就被抓了过去,被强迫着握在了那怖人的粗长上。
热,烫,苏凌一碰,那物事立时大上了三分,苏凌握都握不住。
耳边的粗喘更甚,身子被紧紧抱住,简直要窒息。
“囡囡,噢,好囡囡!”
戚武浑身热烫,青筋冒起,怀内扭动的苏凌更是刺激着他的血脉,真真想把这小东西给办了,可此刻却只能像一位饿了许久的汉子面对珍馐美味干吞白粥,简直熬人。
苏凌手都被整酸了,那人的物事却还是一样,隐约觉得似乎还大了不少,苏凌不知怎么的一阵恼,狠狠地捏了一把那个丑陋的东西。
戚武一声低吼,一股热烫喷薄而出,竟是史无前例的酣畅淋漓。
——此情此形,此人此生,足以。
空气中浓重的雄麝的味道,戚武处理了一下脏污,开窗通了一会儿的气复又关上,美滋滋地上床了,他的契弟拿着被子从头到脚地盖了自己似乎在生着闷气,戚武又是好一顿哄,可被子里的囡囡却是一点儿也不理他,戚武只得拉过另一床被子盖了,将苏凌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一夜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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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的出乎了苏凌的意料。
戚武大量收购水灵芝的消息一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还没等戚武出门,一群苦于低价的村民早已寻上门来,
戚武与苏凌再度被外院议论纷纷的声音吵醒,阿昌早就跑进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戚武大喜一下子弹跳起来准备出去应承了,苏凌窝着虽是不打算与戚武说话,但终究是事态重要,还是叫住了戚武,
“等等,家,家里有纸笔么?”
戚武欣喜苏凌主动跟他说话了,立刻应了一声,乐颠颠去松木柜那里打开来翻找了下,果然有戚德当初留下的笔墨纸砚,只是长期没用,上面蒙了一层灰,戚武抖了一抖,继而吹了吹,
“嘿,还能用。”
“我想,”苏凌眼眸忽闪着,“我们,我们手上的银两便可以买下全村的水灵芝了,不用再去借了。”
戚武虽有些疑惑,但他这些日子以来愈来愈是信赖他的契弟,当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问苏凌怎么做。
苏凌给他阐述起了现代买卖契约合同制。
“咱们,咱们跟他们签订契约,一亩预付他们一两定金,等到采收卖出了再将余款结清。”
戚武虽是对他一些词汇听的不是很懂,但大体知道了什么意思。
往年都是水灵芝成熟了,村民们将之采收,再用牛车运往城里药贩子手上,钱货两讫。
这个上百年的买卖路子,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今水灵芝都还在田里,等签了契约,东西的所有权已然在自己手上了,买卖的主动权在手,便不怕城里药贩子来搅局了。于村民们来说,他们提前拿到了部分的钱,而水灵芝还在地里,采收后戚武就将余款结清,也不怕戚武到时候赖账,更何况签订的金额比起城里药局们给的要多上两成,何乐而不为。
戚武一拍脑袋,怎么自己从未想过呢。
苏凌想了想又道,“我们还要敲定违约条款,以防届时村民、村民们临时变卦。”
戚武听的一头雾水,但他已然兴奋异常,只跟苏凌道,“这些劳什子俺也不懂,俺的好囡囡,你看着办,俺给你打下手。”
当下喜滋滋地唤出了阿昌,将堂屋中的一方大桌往院中搬去,临时搭起一张工作台。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戚武好不容易站到院中堆垒起来的方台上,才能看清底下一张张急欲求知的脸。
见着戚武站了上去,人声再度鼎沸。
“戚大,你莫不是寻开心吧?”
“一斤当真三两五?”
戚家大院里吵吵嚷嚷,一堆村民争先恐后地往戚武旁边挤并发问着,等着戚武表态,戚武清了清嗓子道,
“大家听俺说,俺确实要收了你们的水灵芝,但是咱得签了契约。”
当下戚武就将苏凌交代他的话说了,村民们一脸的困惑与急切渐渐地为欣喜所代替,这他娘的好啊,不用怕水灵芝不值钱了,更不用怕他戚大赖皮。
众人当下纷纷表态,
“俺定了,咱就签!”
“俺先来的,俺要先签。”
“去你的娘逼,咱后脚进门时还看见你往这儿跑呢,娘希匹的谁先来!”
众人争先恐后,唯恐自己落了后戚武给反悔了。连素来与戚武不和的周麻子扯着脖子嚷嚷,“三两五俺全部水灵芝给你了!”
苏凌让戚武找了几个会写字的村民将自己方才抽空草拟的合同抄写了数十份,阿昌拿出了红纸,兑了印泥,一个个村民在上面签字画押。
热火朝天。
人群渐渐少了,又有村民听了熙熙攘攘的又来了。
湖石村的上空难得欢快,连日日往返的燕子们,似乎也叫的更欢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