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唐风的行不行啊。”
“我也不认识,是个新生吧。”
“在历届的书法赛上,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哎,只要不输的太惨就行了。”
“被说丧气话,或许……能赢……或许吧。”
他们虽然这么说,可在心底里还是希望唐风获得胜利。
听了众位学生的交谈,薛晴素也是忐忑不安的望着唐风。
书法可是华国的文化精髓所在,若让一个南棒国的老头赢得比赛,这是何其耻辱的一件事。
这不仅仅是玄海大学丢脸,整个华国都会因之蒙羞。
但是,两人实力太过悬殊了。
一个是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书法家,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新生。这只能说,南棒实在太阴险了。
书法之能力,在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天赋,另一个是苦工。只有不断的写,才能获得几分书法的神韵。
写秃万只笔,下笔方有神。
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安厚在已经学习书法四十余年,其中三十年更是来到华国拜师学艺。其书法造诣已是炉火纯青。
安厚在将墨研磨好后,提笔就写,他斜视了唐风一眼,发现对方正不紧不慢的铺纸。
难道是吓傻了,不论怎样,华国人都没有任何胜算的。
胜券在握的安厚在绝不相信,一个后生小辈,会在书法造诣上胜过自己。
“时间到,请两位选手,展出自己所写作品。”随着南棒国主持人的一声高喊,在场所有的华国学生的心都提了起来。
首先展示出来的,是安厚在的一幅字。
写的是一副对联“万象更新无山不秀,一元复始有水皆清。”
虽然十六个字,却是笔走龙蛇,刚劲有力,安厚在毕竟有数十年的功力在,这样的字,几乎是无可挑剔。
台下也有中文系书法系的华国学生,看到这样的字,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认得书法的好坏,更知道写出这样一幅字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底。安厚在的字并非登峰造极,可是对付一个学生却足够了。
许多懂行的学生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在他们看来,唐风根本拿不出像样的字来。
此时唐风,将自己所写的作品铺展开来,足足有五六米的长度。
唐风写的是唐代诗人李白的著名篇章《梦游天姥吟留别》,短短三十分钟时间,居然写出近三百字的长诗来。
一幅字使用了十余种字体,第一句“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是用的甲骨文的写法,而后“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转成金文的字体。
之后“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变为大篆,紧接其后“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化为小篆。
写到“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时,写成隶书。而后“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狂草而书。
直到最后“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时,用的是楷书与行书的混合。
字体虽多,却丝毫不影响其整体美感。
同为汉字,这些不一样的字体摆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彰显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这不仅仅是一幅字,更是一件艺术品。
周围的学生都发出惊呼与赞叹之声,而那些南棒国的学生却脸色阴沉,一言不出。
“霍……我的老天爷,这真的是三十分钟写的吗?”
“不会吧。这真的是唐风写的?”
“咱们学校居然还有比书法老师写的还好的存在。”
“这可不是单单书法好就能写出来的,每种字体都有不同的特性,想要把这些学好,可不简单啊。”
这不仅仅是书法,更是汉字从古至今的演变。
是中华血脉中不断流传的见证,是华夏儿女立于苍茫大地的见证!
一位华国的评委,看到这样的字,激动饱含热泪:“这才是书法,这才是华夏文明啊。”
这一幅字就像是一条墨色巨龙,从纸上一跃而起,震慑着所有的看客。
而安厚在的字虽然写的很好,却带着死气沉沉的味道,缺乏一种灵动的美感。与唐风的字比起来,他写的字,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般稚嫩。
“这……这……”安厚在不停的打量着唐风的作品,一双老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这就是差距,是好与坏的差距,更是优与劣的差距。
“你以为在我们国家学了些皮毛就可以妄自尊大了?”唐风说道。
“我……我明明学的足够多了,可为什么会这样?”安厚在似是喃喃自语,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还欠缺很多,书法不仅仅是一个个的文字,更是我泱泱中华的大国之魂!”唐风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风采:“你这个番邦之臣,永远都无法体会这些。”
台下爆发出如海啸般的高呼,华国学生们面色兴奋,不停的喊着唐风的名字,这实在太解气了。
“唐风!”
“唐风!”
“唐风!”
一个南棒国的书法名人,败在玄海大学的一名学生手里。
阴谋,那是弱智的手段,唐风用事实告诉对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纸老虎。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唐风,对准了那副精妙绝伦的字。
南棒国精心邀请的国际著名媒体,反而成为唐风出名的嫁衣。
台下的薛晴素那一双美目中亦是异彩涟涟,这个叫做唐风的学生,真的很不一般。
她此时此刻有种冲动,想要跑到台上,给唐风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薛晴素知道,不可以这样做。
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不过几天功夫,她如果那样做,有些不符合身份。
在幕后,一位南棒人狠狠的锤了身边的桌子,用极为难听的南棒语喊道:“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围的几位南棒人显然是此人的属下,只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朴大人,我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异变发生,还有一场辩论赛,咱们还有机会。”有一人战战兢兢地说着。
朴一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咱们此举最重要的目的,是将华国的书法变为咱们国家的文化,第一场已经输了,之后再怎么努力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