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是黄沙城的领地,众人的心里是又紧张又期待,不知道前路遇到的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正走着,从前方的道路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人,浑身都是鲜血。
见状,赵山河等人同是一愣,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李观鱼。
李观鱼只是皱了皱眉,黄沙城的乱,在北方是出了名的。你杀我,我弄死你,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此人还穿着联军的衣服,所以李观鱼才多看了一眼,但他依旧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前行。
时间不长,那人也跑到他们的近前,站立不住,一头扑倒在地上,他喘息着扬头看了看李观鱼等人,颤声说道:“各位好汉,救我,救命啊········”
他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背后狂奔过来三匹快马,坐在马上的骑士都是穿着联军的盔甲,手中拿有弓箭。
未等到近前,那三名联军在马上齐齐搭箭张弓,对准李观鱼这边各射过来一箭。
三支雕翎箭呼啸而至,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射倒地的那人还是射李观鱼他们。
秦万里冷哼一声,催马迎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拔出佩刀,向空中连挥三刀。
当、当、当,三支雕翎全部被他打飞出去。
策马狂奔过来的三名联军眉头同是一皱,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救下城主要处决的奸细?!”
等到三名联军冲到自己近前,勒停战马。
李观鱼催马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们是要处决奸细,我还以为你们要处决我们呢!”
三名联军打量李观鱼几眼,又瞧瞧其余的众人,沉声说道:“此事与你们无关,滚开!”
李观鱼面色不悦,说道:“既然是处决奸细,为何不当众问斩,而是带他到这里偷偷摸摸的射杀?”
“他娘的,老子说了,这事和你无关!”说话之间,那名联军把肋下的军刀抽了出来。
“我·······我不是奸细,他们·······他们是要杀我灭口·······”倒在地上的那人奋力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他娘的该死!”拔刀的联军催马上前,对准那人的后脑,恶狠狠地劈下一刀。
当啷!
随着一声脆响,再看那名联军手中的钢刀,只剩下了半截,另半截弹射到空中,斜飞出去好远。
在李观鱼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寒光四射的佩刀。
“你·······”他是如何拔刀的,又是如何出刀的,那名联军连看都没看清楚,他面露骇色,惊讶地看着李观鱼。
“在我还没杀你之前,给我滚蛋!”李观鱼收刀入鞘,
李观鱼挑起眼帘,周身气机外泄,杀机蔓延,那三人只感觉天地之间顿时寒意弥漫,道道剑气就在耳边缠绕,只要他们敢说一个‘不’,恐怕立刻就会被上百道剑意切割。
“你,你知道他是谁要杀的人吗?城主大人乃是堂堂的五品游击将军·······你给我等着!”那三名色厉内荏的联军剑恐吓对李观鱼根本不起作用,三人纷纷拨转马头,向回跑去。
看着三名联军落荒而逃的背影,李观鱼冷笑一声,扭转回头,说道:“长陵,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人喘息着说道:“我·······我是黄沙城的后勤军的卫长,因为无意间发现了游击将军的交易,他·······他便污蔑我是奸细,指使手下联军把我带出城,要秘密杀我·······啊·······”
王胖子替他敷上金疮药,那汉子紧紧咬着牙齿,都能听见嘎嘎嘎的响声了,但他愣是没吭声,可见这人的心性应该不错。
还不错,是条汉子!
赵山河和秦万里露出赞赏之色。
西北三城的城主,都是由军事长官兼任,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是驻守黄沙城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而然成为城主。
“这么说来,是城主要杀你?”
“是·······是的·······”那人吐出口中的稻草,吞口唾沫,说道:“多谢各位壮士仗义相救,你们快走吧,不然等城主府的人来了,你们也要跟着遭殃,没必要!”
李观鱼一笑,反问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先去隐蔽的地方躲一躲,但我的兄弟还在东门,我得想办法潜回东门后勤守军,带上他们一起走!”
“你叫什么名字?”
“付斯文。”
付斯文!
胖子笑了笑,“我看你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点都不斯文啊。”
“爹娘希望我读书考功名,嘿嘿·······”付斯文惨笑一身,暗道:你们还真是心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观鱼笑了笑,说道:“我带你去后勤军!既然你不是奸细,就没有人可以杀你!”
“你是·······”付斯文惊讶地看着他。
“我叫李观鱼,是后勤军新任校尉,也就是你们的营长。”
“校尉?”付斯文本来就是后勤军的战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位上官,于是面带疑惑的问道“我·······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上任的校尉。”李观鱼双脚一磕马镫子,催马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他们已然看到黄沙城巍峨的内城城门。
西北由于战乱频繁,繁华之城一般都会设置两道城门,第一道则是简易的哨门,一旦发生战事,可作为第一缓冲带与敌周旋。
李观鱼一行人刚接近黄沙城的内城门前,还没等往里进,从城内先冲出一大营的人马。
这营联军起码有数百之众,黑压压的好大一片。
为首的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往细了看,一对豹子眼,闪闪发亮,尤其右边脸颊一道伤疤直通下巴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是个夜能止小儿啼哭的主儿。
看到李观鱼等人,刚才被吓跑的那三名联兵急忙催马来到凶恶大汉身旁,手指着李观鱼,怒声说道:“大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救下付斯文那小子,我看他们都是一伙的!”
凶恶大汉脸色阴沉着,看也没看他们三人,等到李观鱼一行人走至他前方不远处,他目光如电,在李观鱼等人身上来回打量。
此时李观鱼一行人都已把面巾拉下来,看他们的模样长相,没有一个是眼熟的,凶恶大汉面无表情地问道:“就是你们劫走了奸细?”
李观鱼多少已猜出大汉的身份,他提马上前几步,而后勒住马匹的缰绳,回头看上趴在马车上的付斯文,对凶恶大汉含笑点点头,说道:“付斯文是在我们这里,不过,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奸细。”
“放肆!你竟敢质疑本官的判决?”
“请问这位大人是·······”
“本官乃黄沙城兵团团长五品游击将军兼城主,张颐武!”凶恶大汉说话时,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握住佩刀的刀把。
龙庭帝国军制,五品将军率领八千人到一万人为兵团,而六品校尉则统领一营,人数约在三千左右。
“哦,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李观鱼在马上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正要去找张大人报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听他自称要找自己报道,张颐武不由得一怔,上下重新打量李观鱼一番,疑问道:“你是·······”
“在下李观鱼,奉宋统帅之命,担任黄沙城后勤军校尉一职。”说话之间,李观鱼伸手入怀,掏出一面军牌,手臂向外一挥,将军牌抛给对面的张颐武。
张颐武一把接住,低头一瞧,果然是黄沙城校尉的军牌。
弄清楚了李观鱼的身份,张颐武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提马向李观鱼走过去,来到他近前,将军牌递还给他,笑道:“原来是李老弟,想不到李老弟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能够担任校尉一职,可喜可贺啊,哎呀,哈哈,你应该早些亮出身份嘛,也省得这一场误会嘛。”
张颐武乃是黄沙城最高长官,自然也就是李观鱼的上司,只不过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听着像是赞扬,实则暗暗嘲讽李观鱼年纪轻轻,不懂规矩,这也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笑呵呵地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事情就好办了,你先把人犯交给本官,本官在城主府为你设宴,接风洗尘!”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向前挥了挥。
有几名联军催马上前,打算把马车上的付斯文提走,可是赵山河,秦万里等人都围站在马车旁没有动,等于是把马车圈起来了。
那几名士兵凑不上前,齐齐看向张颐武。
张颐武挑了挑眉毛,暗暗不悦,面色也敷上一层寒霜,转过头对李观鱼嘿嘿笑道:“李老弟,你的这些手下似乎不太懂规矩啊!”
李观鱼一笑,说道:“张大人,你说付斯文是奸细,你可有他签字画押的供词?”
张颐武一怔,过了片刻,他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本官乃是城主,难道还会冤枉他不成?”
李观鱼追问道:“有,还是没有?”
“没!”张颐武沉身道,随即咬了咬牙,火气已经上来了,一拧马头,“我是城主,即使没有供词,又当如何?”
“若是没有供词,就说他是奸细,还言之尚早,既然他撞到我的手里,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审问好了。”李观鱼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颐武闻言脸色顿是一变,幽幽说道:“李老弟,你初来乍到,不了解黄沙城的情况,还是把他交还给本官的好。”
李观鱼早就从宋推之的口中听说过张颐武的飞扬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耸耸肩,说道:“像审奸细这样的小事如果还烦劳城主大人亲力亲为,不显得属下们太无能了吗。张大人放心,如果他确是奸细,我会将他当众法办,如果他不是奸细,我自然也会还他一个清白。”
张颐武危险地眯缝起眼睛,斜眼睨着李观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说来,上官老弟是存心和本官过不去了?”
李观鱼心中冷笑,拉拢不成变恐吓,现在是要直接翻脸的节奏啊,但他脸上依旧笑盈盈地说道:“张大人,何出此言啊,他,由我来审,张大人只需听我审问后的结果就好!”
“大胆!”张颐武突然怒吼一声,回手就要拔刀。
李观鱼手臂向前一探,按住张颐武正要拔刀的手腕,悠悠说道:“张大人,我虽是校尉,但也是个官职。再说了,现在战乱时期,我们还需要多多合作不是?”
其实从一开始,自打李观鱼决定来黄沙城之前,他心底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黄沙城的城主为人怎么样,他都要斩杀,也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整个黄沙城。
来的路上,李观鱼还在思考,若是黄沙城城主是个忠于职守的人,他会怎么办?
一时间心中还有些纠结,但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清明,张颐武他是一定要弄死的。
张颐武凝视李观鱼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扬起手臂,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笑道:“李老弟,本官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走走走,我们到城里说话!”说着,他拨转马头,向下面的一干联军挥了挥胳膊。
他走在前面,脸色阴沉的都快发黑,缰绳在他手里握得咯咯作响。
朝廷这不是给自己派来一个帮手,而是给自己派来一个大麻烦,李观鱼这人,绝不可留!
王胖子来到李观鱼的身旁,看着张颐武的背影,他低声说道:“李哥,看来张颐武是被咱们给唬住了。”
李观鱼笑了笑,“他只是暂时忍了,恐怕报复很快就来了。”
(已经签约,求收藏,各位少侠美女看客老爷们··············(*^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