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人臻点头,重重的叹息一声道:
“坐牢,也是因为她,当年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很叛逆,一个人时常去夜店,然后有一次惹到了罗志锐,而那罗志锐是个混混,想强要她,而她抵死不从,我知道这事后自然要为她打抱不平,跑去跟她帮忙,在防卫中失手重伤了罗志锐,而罗志锐后来抢救无效死了。”
闻人臻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然后才苦笑着道: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听说我要跟袁安琪结婚了,而她”
闻人臻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不过不说顾暖也知道,程芸儿一直喜欢着闻人臻。
或者也曾暗示明示多少次,可闻人臻介于一直当她是妹妹,而蔡惜蓉也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所以他们俩虽然有两次同生共死的经历,可从来就没有过婚约。
“原本防伪过当杀了罗志锐是要判刑五年以上的,可后来,我爸也不知道怎么跟罗家人谈的,然后程芸儿去嫁给了罗志锐的哥哥罗志坤,然后,我就被象征性的判了半年刑”
顾暖听闻人臻说完这些,这才知道,程芸儿于闻人臻来说,是一个怎样都还不完的债,毕竟程芸儿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仔细想来,程芸儿爱闻人臻这条路也走得好辛苦,付出那么多,最终也换不来一次自己渴盼的婚姻。
闻人臻最先是不知道他和程芸儿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本能的把自己当成了哥哥,这也错过了他对程芸儿产生情愫的最佳时间。
而等他知道时,他已经和袁安琪在谈恋爱了,那个时候,他心里的爱人是袁安琪,即使知道和程芸儿没有血缘关系,也产生不起恋人间的情愫了。
闻人臻和程芸儿,这一对多灾多难的男女,却因为蔡惜蓉不肯把真相告诉给闻人臻,活生生的错过了最佳的恋爱时节。
“那现在你知道她爱你爱得那般疯狂,是不是”
“我跟她已经两清了。”
闻人臻不待顾暖把话说完,就迅速的接过她的话来。
“两清?”
顾暖诧异的看向闻人臻:“这话怎么讲?”
“前年在南非祖鲁人部落那次,当时我和云城急急忙忙的抬她走,真的是只想赶紧抢救她,毕竟当时你没受伤,而祖鲁人把你当恩人,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我当时没想到她会自己弄伤自己,而你跟她之间当时敌意很深,尤其是在祖鲁人部落里,她因为会说祖鲁话一直跟我在一起,让人误以为我跟她是夫妻”
“对不起,”
闻人臻拥着她低声的道歉:
“我当时不该在医院里那样质问你,我以为你是吃醋了,以为你太在乎我,然后又看不惯她”
“总之,那一次我错了,我不该在你一个人回来后还那样质问你,甚至仅凭你给了阿卡他们钱就认定是你在买通他们,我后来才知道,你给他们钱是因为他们送了你,而你感谢他们”
“后来?”
顾暖眉头皱得更紧;
“后来你不是去证实了是我对程芸儿下的毒手么?”
“我说的后来,是你去年一个人逃走之后了,我去了南非,因为那边的铬矿开工了,恰好阿卡到我们的铬矿来打工,然后我才从阿卡那里了解到你给阿卡他们钱的原因,然后阿卡说那天晚上有人看到程芸儿自己把自己弄伤的情景”
顾暖听到这里吁嘘不已,程芸儿为了破坏掉她在闻人臻心目中的心形,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而在那时,程芸儿在闻人臻心目中还是个纯真善良的,为了他愿意割断自己手腕的静脉血管来写救命两个字的女孩
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她是闻人臻,估计也不会怀疑程芸儿搞什么小动作吧?
“就算她是故意弄伤自己来陷害我,你这跟她也两清不了吧?”
顾暖眉头皱得更紧了。
闻人臻欠程芸儿的,哪里是说两清就两清得了的?
要知道,程芸儿两次救了闻人臻的命,还有一次是为了闻人臻少坐牢去嫁给自己不喜欢,甚至的讨厌的男人啊。
这样比天高比山重的恩情,这一辈子根本就还不起,又怎么能说出两清的话语来?
“她救了我两次,可你给她输血了两次,”
闻人臻低声的道:
“而她去嫁给罗志坤一事,我原本就不同意,我说过我愿意坐五年牢,可她还是去嫁了罗志坤,就算是欠下,也并不需要用生命去还。”
“可我给她输血那次那次原本就是我的灾难,”
顾暖说到这里低下头,低声的道:
“这样说来,其实我也欠了她的”
“那不怪你,原本你也不知情,那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怨不得谁了。”
闻人臻赶紧安慰着顾暖。
“说是这么说,可当初如果不是我跟你们换一下,你们就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不遭遇那样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她割腕放血救你的事情发生。”
顾暖摇头,她觉得,那一次,还是因为自己,程芸儿才会受到那么重的伤害。
“好了,别自责了,”
闻人臻低声的安慰着她:
“就算欠下了,我也已经全部还清了,以后再也不欠她任何东西了。”
“这话怎么讲?”
顾暖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什么时候——还还过她?”
“臻园失火的时候。”
闻人臻看着顾暖,用低沉黯哑的嗓音讲起了四月份的那次火灾。
四月初,他接到了小宋的电话,知道顾暖在江海开了家私人定制饰品的公司,在外人眼里,她应该是个来去自由的人了。
而闻人臻派人调查一下发现,顾暖在江海居然不是一个人,而且还带着孩子,而那个孩子,正是他跟顾暖的儿子温岩。
而她人虽然在江海开饰品定制公司,其实根本就不是自由身,因为俞力深的人时刻盯着她在,而沈悦辰也有派人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