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没去参加江薇的婚礼,但她还是决定参加江薇的葬礼。
江家红事变白事,喜事变丧事,这对整个江家来说打击还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黄云连,据说在香港得知江薇死了的消息当场就从轮椅上晕倒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你真要去参加江薇的葬礼?”
闻人臻看着正换衣服的姜暖,皱着眉头问。
“嗯,”
姜暖头也没回的应了声,从衣柜里又取出一条白围巾过来。
“江家人未必会欢迎你去?”
闻人臻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
“我知道,”
姜暖轻咬了下唇角道:
“可是她这样的方式走到人生的终点,我总觉得,跟我多少有点关系。”
闻人臻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下,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围巾,不赞同的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不是吗?”
“说是这样说,可到底”
姜暖深吸了口气道:
“如果没有把她从派出所放出来,没准,她还在派出所里活得好好的呢。”
“所以就是嘛,”
闻人臻伸手帮她把黑色的风衣整理了下,然后才又说:
“如果我不让顾玲撤诉,江家肯定说我们没人情味,而你今天过去,没准,江夫人还怪你当初为何不坚持到底呢。”
姜暖听了闻人臻的话当即怔住,忍不住问了句:
“会吗?”
闻人臻摇摇头,淡淡的道:
“谁知道呢?”
姜暖轻叹一声道:
“好了,你不去就是了,我还是去一趟吧,如果江夫人真要那样说,我即刻掉头就走。”
江薇去世已经是两周前的事,而这两周,姜暖一直都有让霍薇舞关注江家的动静。
据霍薇舞传回来的消息,江薇的去世给江家的打击还是蛮大的。
江锦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不少,曾心怡原本就花白的头发也一夜之间白完了。
黄云连的小腿二次摔断,更是雪上加霜,这一次是再也接不上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小腿截肢的命运。
“去站几分钟就回来,别在那耽误太久,”
闻人臻细声的叮嘱着她:
“你是孕妇,那种地方不适宜去的。”
“我知道,”
姜暖赶紧说:
“我就去送一束花,跟曾奶奶说几句话就走。”
闻人臻轻叹一声,见她执意如此,最终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帮她把脖颈上的白围巾整理了下,然后亲自送她下楼
“妈妈,”
温岩看到姜暖下来即刻就跑上前来:
“妈妈,你要去哪里?”
“妈妈出去办点事。”
姜暖赶紧蹲下身来对儿子道:
“温岩就在家里乖乖的。”
“我不要!”
温岩摇晃着头:
“我要跟妈妈去,我要妈妈!”
“别撒娇了。”
姜暖伸手正了正他头上的帽子:
“妈妈去办正事儿,带着你不方便,听话,嗯。”
“我不,”
温岩嘟着嘴摇头:
“我就要跟妈妈,就要跟妈妈”
“行了!”
闻人臻在一边出声:
“男子汉,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妈有事不许缠着。”
闻人臻一出声,温岩不敢吱声了,不过依然还是撅着嘴,委屈的站在一边。
姜暖顾不得温岩,起身朝门外走去,而闻人臻稍微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抱起委屈的儿子,跟在她身后,直到车边。
或许因为闻人臻抱着温岩了,这一下温岩脸上的委屈倒是少了些,不过姜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时,他还是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
姜暖不由得笑了,这半个月因为工作室不忙,她时常在家,经常陪着温岩,倒是让孩子更加的黏她了。
姜暖上了车,霍薇舞启动车时,她看向车后,发现居然还有一辆车跟上,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闻人臻不是不去吗?这辆车是谁的啊?”
姜暖疑惑的问开车的霍薇舞。
“是刘文涛派的保镖。”
霍薇舞淡淡的解释着。
“啊?”
姜暖震惊出声:
“有你就够了啊?为什么还要派人?”
霍薇舞听了姜暖的话笑了,轻声的道:
“夫人,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前是总裁夫人,现在是董事长夫人了。”
“这有什么区别啊?”
姜暖听了霍薇舞的话笑:
“还不都是闻人臻的老婆,我没看出区别在哪里?”
“这不是区别在哪里的问题,”
霍薇舞赶紧解释着:
“我听阿奇说,总裁最近事情比较多,老董事长又和老夫人环球旅游去了,你和少爷的安全,自然就是重中之重,来不得半点马
虎。”
霍薇舞说到闻人臻的事情多,姜暖这才想去,闻人臻这半个月,的确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了。
半个月前的元宵节,他去的江海,明明说了第二天回来的,可第二天他却没能回来,依然留在江海处理那起老员工跳楼的事件。
他在江海呆了五天才回来,而回来在家只住了一个晚上就又出差了,这一次直接去的欧洲,直到今天上午才赶回来。
“有没有听阿奇说程芸儿奸杀案的情况,有进展了吗?”
姜暖问开车的霍薇舞。
“没有,”
霍薇舞摇摇头说:
“这个案子现在进展很缓慢,对方戴的是人皮面具,单单从背影很难找到人,程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要抓那个人好难。”
姜暖点头,程芸儿一直不醒,要抓嫌疑犯的确不是见容易的事情,可如果那个人不抓到,就根本查不到幕后的黑手是谁。
江薇的告别礼是在滨城殡仪馆举行的,因为江家并没有向外大肆宣传,所以来参加江薇告别礼的人并不多。
当初江家是直接把江薇的遗体从香港带回来,带回来后也并没有即刻火化,而是一直冷冻在殡仪馆里在。
江薇的葬礼之所以拖这么久,主要是黄云连的小腿做了截肢手术一直在医院住院,一直等到黄云连可以坐轮椅参加女儿的葬礼
了江家人才举办的这次葬礼。
姜暖赶到时,江家的亲朋好友差不多都到齐了,还有两三个小学时的同学也来了。
在门口迎客的是江浩轩,而江薇那还没有举办婚礼的丈夫并没有来,想来他自己也觉得晦气,干脆不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