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慢慢的俯身下来,姜暖赶紧伸出手去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然而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她用尽了全部的
力气,而他丝毫没有被撼动。
闻人臻就那样垂眸注视着她,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她的下巴,略微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按揉着她还有些干的嘴唇。
这种触感让姜暖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正欲朝后躲,就听见闻人臻又用低沉坚定的声音道:“我们,还有机会。”
“”姜暖目光闪烁着,心也在这一刻乱得有些厉害。
她不知道闻人臻此时重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当然,闻人臻那般聪明,未必就想不到,毕竟她对于跟他怀孕生子一直都是恐惧的,甚至是逃避的。
他在担心?在害怕?还是在试探她?
就在姜暖心绪紊乱的时候,闻人臻却在此时又说:
“放心,我不会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姜暖默,没有吱声,这句话她权当没听见。
就在这时,闻人臻的手机响了,他稍微怔了下,最终还是放开握住姜暖肩膀的手,然后走到外边的阳台去接电话。
姜暖不知道是谁给闻人臻打来的电话,她躺在床上也看不到闻人臻接电话的表情,只能看到阳台外闻人臻的背影。
闻人臻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估计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在等着他安排。
姜暖抬手扶额,刚用手支撑着床单坐起来,打完电话的闻人臻就从阳台走进来了。
“吃点东西吧。”
闻人臻来到床边,把保温饭盒打开:
“阿兰熬了汤,还做了你喜欢的菜,都是清淡的”
“搁那吧,我没胃口。”
姜暖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淡淡的把话接了过来。
“好,”
闻人臻也没强求,站起身来,两只手支撑着床单看着她:
“小暖,你就在医院休息,我回去处理点事,晚上过来陪你。”
“你去忙吧,我这没事,”
姜暖的声音依然淡漠疏离:
“你晚上也不用过来了,我手脚又没受伤,行动自如,不需要陪,只是流产而已,又不是生孩子。”
“”闻人臻沉默了下,然后才低声的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闻人臻见她安静的坐在那,也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姜暖微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病房门却在此时再度被推开。
她以为又是闻人臻回来了,扭头一看,却发现走进来的不是闻人臻,而是阿英。
阿英见她用手扶着床头下床来,即刻走过来:
“夫人,你怎么起来了。赶紧躺下吧,现在身子需要休养呢。”
姜暖赶紧摆摆手:
“我已经没事了,去一趟洗手间,对了,阿英,你看看床头柜里有没有卫生棉?”
昨晚她手术结束后直接被推回的病房,因为麻醉药效还没过,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的衣服是谁帮忙换的。
不过,回想起睁开眼看到的男人,想到他熬得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其实不用问都知道是他一手操办的了。
这样的情形,也真是,难为他了。
阿英拉开床头柜,果然看到里面有卫生棉,赶紧拿了一片递给她。
“夫人,要我扶你去洗手间吗?”
阿英看着她问。
姜暖摆摆手:
“不用,我又没伤到手脚,哪里需要你扶?”
只是,她这话刚落,即刻感觉到头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两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阿英赶紧上来伸手扶住她,然后低声的道:
“夫人,你一定是躺太久了,流产又失血过多,估计有点轻微的贫血,要养几天才能恢复呢。”
姜暖有些诧异的看向阿英,而阿英赶紧笑着解释:
“夫人,我是老夫人专门请来侍候你的月嫂啊,我们培训时都会讲这些的。”
姜暖这才恍然,好在眩晕一下子过去了,不过阿英还是不放心,亲自扶着她进了洗手间,生怕她再次眩晕晕倒。
等她忙完出来,阿英已经帮她把保温饭盒里的饭菜和营养汤都给端茶几上来了。
阿英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用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手术就很痛苦了,偏偏还生病发烧,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夫人你应该好好调养才是,左医生也说你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我没事,这不已经好了吗?”
姜暖坐下来,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汤,然后又抬头看向阿英:
“对了,家里有什么情况没有?温岩,还好吧?”
温岩跟睿智还是有兄弟感情的,如果睿智的走真跟温岩有关,那温岩肯定会非常内疚,非常难过,非常痛苦的。
孩子那么小,就要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这比大人承受起来要难很多。
阿英点头,轻叹一声道:
“温岩情况还好,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哭了,不过,现在是不敢让他去芙蓉苑,怕他见到睿智的尸体。”
“睿智还放在芙蓉苑在?”
姜暖皱着眉头看向阿英。
“是啊,”
阿英压低声音说:
“我听说睿智是因为温岩少爷才走的,如果不是温岩少爷,睿智不会死,所以,先生的弟弟好像要跟老爷讨一个说法。”
讨个说法?姜暖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一下,闻人良想要讨什么样的说法?
昨天袁安琪把她扑倒,难道闻人臻不会向闻人良讨说法吗?
“二少夫人疯了,彻底的疯了。”
阿英又对姜暖说:
“昨天晚上,二少夫人被关在屋子里喊叫了一夜,用拳头砸窗玻璃,两只手都砸得血淋淋的,用头撞玻璃窗,头也撞破了,今天
早上满头满脸都是血。”
阿英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才又说:
“今天早上把门打开,二少夫人出来就扑向睿智少爷的尸体,嚷着要把睿智少爷吃下去重新再怀一次。”
“老爷让人打了三医院神经科的电话,医生来了,检查后说二少夫人得了失心疯,然后救护车把二少夫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