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哭声惊得苏淮手足无措,他慌忙抱起她,连哄带颠,道:“哦哦,不哭不哭,乖,可怜的小家伙,这就带你回家。”
望着幻境里的画面,苏蛋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幻境里的苏淮,一声惊叫:“爸”
幻境里画面一变幻,苏淮鼻青脸肿地跪在女朋友薛浅面前,地上是已经开始爬着到处跑的小娃娃,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对这个世上的每一件事物都是从嘴里开始的,抱着桌子角呜哇呜哇地啃着,旁边是气得冒烟的薛浅。
“苏淮,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吗亲子鉴定上你们两百分之百是父女,你居然告诉我这是你捡的,你当老娘是白痴吗”暴怒的薛浅拎起啃得口水横流的女娃娃,冲着鼻青脸肿的苏淮咆哮。
苏淮谷欠哭无泪,苍天在上,这辈子除了薛浅,他就没碰过别的女人啊,这小东西怎么可能是他的种嘛,她明明就是从蛋里蹦出来的。
“老婆,冤枉啊,我真的不认识她。”苏淮委屈地抱着薛浅的大腿哭嚎。
被薛浅拎着,小小的女娃娃望着苏淮,忽然咧齿,口水横流的小嘴露出一颗乳齿来,张手咿咿呀呀地冲他叫:“爸爸”
苏淮瞬间吓得炸毛,叫:“我的小祖宗,东西可以乱啃爸不能乱叫啊”
“苏淮”薛浅怒吼。
小娃娃呀呀笑着,再叫:“爹爹”
“爹爹也不行”苏淮简直要晕了。
“爸比”
“你成精了吗这小东西绝对是成精了啊”
“苏淮”
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里鸡飞狗跳,幻境之外,苏蛋蛋望着幻境中鸡飞狗跳的两个人,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两个人,一个是她叫了十几年“爸爸”的父亲,一个是宠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小时候,她曾天真地问过母亲,她是从哪里来的,那时候,正在看报的父亲说:“你啊,你是我从蛋里孵出来的。”
她曾为此伤心了好久,因为她觉得她不是他的孩子。
再后来,长大了,她以为那是父亲敷衍小孩子的玩笑话,一直到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她从未怀疑过,她是苏淮和薛浅的孩子,她叫苏蛋蛋,她来自二十一世纪。
可是,却原来,从一开始,她才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那个人,她才是早该离开的那个人。
老头手中打一个响指,幻境瞬间化作一缕烟消失不见,他身影如烟如幻,又换一个姿势,懒洋洋地枕着下颌看无法回神的苏蛋蛋,道:“现在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她心中是翻涌的异样情绪,极力让自己冷静,她问:“我是谁”
“你是这世间最大的罪与恶,你是黑暗与污浊的产物,你是永生永世不被世间所接纳的耻辱,你是魔。”老头一捋胡子,沧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你是世间最大的罪与恶,你是黑暗与污浊,你是永生永世不被接纳的耻辱,你是魔。
他的话,就像一座座沉重的山,将她死死地压在罪与恶,邪与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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