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离开,苏骨问:“海皇不愿帮忙?”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坐下来聊。”
她面无表情地看在那里,看着他没有过去。
他抬眸看她,一声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话音落,他指尖一道灵力凝聚,一勾手,她身体立即朝着他飞去,惊愕地一声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扑进他怀中。
他一声笑,抱着她,一转身将她摁在了旁边的石头上,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他松手,若无其事地拎着酒瓶子道:“沧海怕死,不肯出兵,但海心又在鬼尊手里,他没有法子,犹豫是有的,但他迟早会答应。”
苏骨不明白,道:“沧海对你当真如此重要吗?三界能够集结的力量那么多,既然沧海不肯,何必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道:“看来,你对穷极阵法不是很了解。”
苏骨不明白地扭头看他,他道:“开启穷极阵法是需要献祭的,而鲛人,是其中一个。”
“什么?”她惊愕地问。
他淡漠地收回目光,鲛人的事情没有再说下去,道:“敖战怎么样了?”
她道:“已无大碍,在床上躺些时日就好了。”
他应一声,想起她抱着敖战来到天归山时候的模样,想起她那时脸上的焦急,满腔的烈酒化作烧心的火,抬头,吸一口凉气,满不在乎的语气道:“敖战是个不错的人。”
她应一声,的确不错。
安静的院子里,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她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开口打破沉默,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瓶,道:“但我不喜欢他。”
她不解地回头看他,红色的珊瑚之下,他白色的脸上是微微的汗珠,安静地垂着眸,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道:“帝尊你,喜欢过谁?”
他笑起来,道:“是了,我喜欢过谁?但我挺喜欢你的,苏骨,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你这般地喜欢同我斗,以后,你若是不在了,我应该会感到无聊。”
她看着他,眼眸慢慢地暗下来。
又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话,夜羲,他总是能漫不经心地一句话将人的心挑拨起来,然后又淡漠地与人拉开距离,那些撩拨人的手段,他总是能信手拈来。
可是有些话,说得多了,听的人是会当真的呀。
她站起身来,道:“不早了,帝尊早些歇息吧。”她说着,转身离开。
发光的珊瑚树下,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喉咙渴得厉害,手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是了,他这一生,又喜欢过谁?
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只是他活了这数十万年,遇见对手无数,却未曾有一个,似她这般地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她同别人有什么不同?
仔细想一想,却发现,她与别人其实是没有两样的,只是他看着她,就觉得,她与别人不同。
苏骨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他与天帝,从来就未曾真正地信任过她,他对她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是唯独有一句话,他没有撒谎。
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她,他也许,会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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