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顾墨衍在院落里,听到乔一晗久违的笑声,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
阳光照射在他那有些消瘦的脸庞上,带起的却是一道道金色的光晕,让顾墨衍整个人看上去金灿灿的,是十分神圣的样子。
他也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乔一晗关在房里几天,他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几天,而且,还是关押在最黑暗、最无声的地方。
顾西城联系的不只是外企,还有政府的人。
世家大族,其实在政府看来,就是一头头肥猪,只等着某一天,长得膘肥体壮了,就下刀子,取出那一腔肥硕,来充实自己。
古代的皇帝,一旦缺钱了,那么地方就会迎来一阵清扫,杀贪官,去贪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底下的官员也懂,这是皇上要钱了啊,那么就先抛出一些人来,顶着啊,免得被皇帝惦记了。
顾家现在就是一块肥肉,而政府,也已经准备在下刀了,所以,顾墨衍不能够停止城郊的工程。
名声其实是个好东西,你有个好名声在哪里,特别是现在,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你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儿也好,做了坏事也好,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整个国家都知道你了。
顾墨衍现在要做的,就是用一个好名声把自己藏好,让那些拿着刀的人,不敢随意动手,顾家在政府中也不是没有人,可是,那些人情不是随便能动的,危及存亡的时候,才是那些人情动的时候。
阳光下,顾墨衍的皮肤显得特别的白,血管好像都是透明的了,脸色也白的让人心疼。
他现在是一个人连轴儿转,从里到外,都是他一个人在运作着。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放弃,就能够放弃的,别人认定了你,你怎么都摘不下。
况且,大丈夫生在世间,手上怎么可以没有权利,没有权利,以前的那些个人们,肯定会像是一群嗅到腥味的鲨鱼,一样的扑过来,把你撕成粉碎。
一晗,你怎么就这样天真呢?你真以为想躲开就能够躲开吗?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每个人都不能逃脱,不吃人,那就被吃,这是一个时代,逃不脱。
沈家,沈季磊现在很高兴,因为,他的父亲同意的他和林潇潇的婚事,因为,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一个男孩儿。
事情其实就是这样现实,很多女人都做着同样的梦,嫁入豪门,可是,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首先,你要有姿色,有能够让被人看上的姿色,其次你要有能力,有让人看上的能力,而不是当做一个玩物,玩玩就算了。
有钱的人很多,性格也大不相同,挑肥拣瘦不只是男方,女方也是,有心计的女生,一般都会成功,虽然,路程很艰难,可是,这个社会谁会在乎你的过程是否干净。
肮脏的只是心,表面是干净的,就可以了。
林潇潇现在也感觉很幸福,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两人有个孩子,然后再一起好好的生活,什么都不去管。
林潇潇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这样子过下去,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不只是男人会沉迷温柔乡,女人也会,而且她们更加容易沉迷。
正因为这样,古代的那些诗经才会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一个杀手忘记了自己的本来身份,爱上了自己监视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个悲哀,而林潇潇就是这样一个悲哀的人。
下午的时候,沈季磊出去帮忙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了,虽然他双脚不方便,可是这个不影响他做事。
林潇潇本来是要跟着一起的,可是沈季磊却说她怀着孩子,不要出门走动。
看着沈季磊那傻乎乎的笑容,林潇潇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一个能打好几个沈季磊这样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一个家庭妇女的角色中。
正在她无聊的翻看手机的时候,一条信息印入眼帘。
林潇潇看到这个信息的发送者的时候,她脸上的惊慌怎么都掩饰不了。
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消息后,她脸上的神色变换着,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好半天,她才咬咬牙,回复了消息。
消息是顾墨衍发过来的,他要林潇潇汇报一下沈季磊的出行路线,这样的事情林潇潇做的多了,可是,最近,林潇潇却知道,顾墨衍,要知道的,不只是出行路线而已,他是想要给沈季磊制造一个意外。
现在的顾墨衍需要一个理由来让顾西城合理的消失,这个理由,就是沈季磊。
林潇潇已经预感到了,可是她却不敢拒绝,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着,拒绝他,拒绝他,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可是,血脉中根深蒂固的那个服从天性,还是慢慢的占据了上风。
她,林潇潇,顾家暗夜玫瑰,祖辈相传下来的东西,在她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模式,她很难去拒绝主家的要求,哪怕那是让她去死。
顾墨衍在发出消息之后,微微的等待了一会儿后,看到回复,他微微蹙眉,不过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这次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点点而已,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
顾家暗夜玫瑰的名声,那是用一代代的血培育出来的,从来没有过背叛者。
沈季磊按照原有的路线前行着,他现在感觉精神特别好,人生四喜,自己占了是三个,洞房花烛在即,孩子也有了,事业也稳步上升,有了一个长足的发展,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受着夹板气。
现在的顾家,好比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沈季磊很清楚,这京城是谁在插手,是谁在选拔那些强壮的存在,然后让他们厮杀,最后,他们再把最强壮的杀死。
这就是一个循环,哪怕其他人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是,肉到了嘴边,能够坚持不吃的,很少,能够听得进别人的劝说的,更加少。
沈季磊现在等着洗牌,然后在那纷争中,挣脱出来,也不高,也不低,地位就在那里,不需要别的什么来证明,唯一或缺的,只有那个,那个曾经在欣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