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有法子救我三哥?”殷梨亭激动道。
“有。”齐向宏笑道,“但是我为何要救?”
“你……”殷梨亭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人会脱口说出这么一句话。
噗通一声,宋远桥首先跪下了,给齐向宏行了个大礼:“拜托了。”
齐向宏一怔,后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俞岱岩急了:“大哥!我腿伤不要紧,你乃武当七侠之首,怎么可以说跪就跪……”
宋远桥充耳不闻,他身后五个师兄弟也一同跪了下来,连张三丰的膝盖都弯了下去。
半躺在躺椅上的俞岱岩已经是激动的浑身颤抖,满面泪水。
“你们也不必如此。”齐向宏道,“我是开店的老板,生意上门自然没有推出去的道理,虽然麻烦了些,但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儿上。”齐向宏走到俞岱岩面前,伸出手痛快利落的再次捏碎了他的腿骨。得到了俞岱岩痛苦的惨叫。
“我就救他一救。”齐向宏笑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莫声谷立刻站起身来到俞岱岩面前紧张的看着他。
“十年了,断裂的骨头都已经完全长歪,如果想要彻底接好,就需要再次承受一次断骨之痛。”齐向宏道,“放心吧,你们都跪下来求我了,我当然不会糊弄你们。”
说完齐向宏便伸手扒了俞岱岩的裤子,不知从哪里摸出几瓶小药膏问道:“你是想要快速的,还是要慢速的?”
“什么是慢速,什么是快速?”俞岱岩喘息着问道,他现在疼的要死,根本就没心思管自己的裤子还在不在,况且面对大夫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露的。
“快速的药一天见效,七天后如常人般走路。慢速的七天见效,三十天后如正常人般走路。”
“要快速的。”俞岱岩急切道。在得知可以治愈后,他不想再拖延哪怕一天,他要尽快站起来。
“哦,是吗。”齐向宏拿出黑色的那瓶,倒出了点抹在俞岱岩的双腿上。俞岱岩闭上双眼,而后他又突然瞪大双眼,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比齐向宏再次捏碎他骨头时喊得更狠。
“差点忘记了。”齐向宏笑道,“快速的是促进骨头愈合的良药,但是因为双腿骨骼要承担它的快速愈合,那痛苦……大概是被捏碎骨头时的痛感的十倍。”
“这……”俞莲舟担忧问道,“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疼痛的?”
“有。”齐向宏道,“但是若用了,他的痛也就白挨了。你当多加一味药就是多穿一件衣服吗,给止痛药后这愈合的疗效就差了,不如不治。”
俞莲舟闭嘴了。
“这痛苦要……多久?”莫声谷看着俞岱岩的样子都替他感到疼,小声问道。
“什么时候骨头好了,什么时候就不疼了。”齐向宏道,“也可以说,等他骨头不疼了,他的腿就好了。”
“腿好了,那要七天呢。”
“恩,所以你们多准备点茶,小心他喉咙喊哑。”齐向宏道。
众人:重点是这个吗?
“还有,他平日里的水和饭绝对不能断。不仅不能断,还要给平日里的两倍才行,他吃不下就硬灌进去。”齐向宏道,“熬个七天也便够了。”
众人:……
“好了,医治结束。”
“那换药……”殷梨亭问道。
“不需要,只要小心腿别沾水就行。”齐向宏道。
张三丰连连点头,吩咐俞莲舟和张翠山留下照顾,几人便和齐向宏一起去了前院。齐向宏嫌人多,最后便只有张三丰和宋远桥留下来陪着他。
“病也治了。”齐向宏道,“我们来算算医药费,五十万两。”
话一说完,张三丰和宋远桥都怔住了。
他们有考虑过医药费的问题,但是……
没想到会如此高昂。
想一想却也没错,一个能让废了十年的人花费七天的时间再次站起来,这种药即使是皇宫也未必有,确实值得这个价钱。但是……他们仍旧是出不起。
尤其是在这个天灾*一起来的年代。
武当山原本也是有生计可以赚钱的,但大多都是依靠将武当附近的山和田地租出去收点租赁费,亦或者是开几个小店铺赚点钱。但是如今南方洪水北方旱灾,再加上元兵征兵,不少能种地做生意的青壮没了性命。即使武当山这附近还勉强维持着和平,但仍旧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赚来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少。再加上因为活不下去了来武当山投奔加入门派只为一口吃的的人却越来越多,武当山偶尔还回去支援灾民,这开支却是越来越大。别说五十万两,就算拿出五千两,武当山也拿不出来了。
不仅仅是武当山,这天下间除了皇宫,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或者个人有这么一大笔财富。
场面顿时寂静了,宋远桥的老脸一红,低声道:“不知可否商量一下,这个价格……”
“付不出?”齐向宏瞬间懂了,便开口问道,“那你们能给出多少?”
“……八百两。”宋远桥想了想说道。这是武当山在必要的支出和老本以外能拿出的全部。
齐向宏:……
连个零头都不到。
“一个武林大派,连这点钱都拿不出?”齐向宏皱眉道,有些不信。
宋远桥无奈,便将这几年的光景都说了,而后长叹气道:“别说我们武当,就算武当、少林、峨眉、昆仑等所有门派加起来,也凑不出五十万两。”
齐向宏:……
擦!这个世界真特么的穷!
“你去将我房间的匣子拿来。”张三丰对宋远桥道。
“可是那个……”宋远桥犹豫道。
“去拿来!”张三丰坚持道。
宋远桥无奈下去了,然而等他回来后,齐向宏才发现那匣子里放的竟然是一本破旧的书。
“此乃九阳真经。”张三丰道。“上等内功心法,原本不该外传,但今日实属无奈便将其抵债。即使只有上半部,也是这江湖上最珍贵的武功秘籍。”
齐向宏:……
再怎么珍贵这玩意儿也对他无用好么。
“算了。”齐向宏摆手道,“武功秘籍便罢了,用你这山上自产的草药和矿石抵债吧。”
“可这些抵不上五十万两……”
“无所谓,价钱是我开的。”齐向宏道,“千斤矿石,百种药草。就这些足矣,别告诉我你们还是付不起。”
“付得起。”宋远桥有些羞赧道。
“那就好。”
三人正一起说话的时候,殷素素从房内慌张跑来,便求见张三丰,因为张无忌不知何缘故浑身冰冷,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齐向宏想了想,点头道:“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到了?”殷素素不解问道。
“我从那元兵手里抢过他的时候,那元兵在他后背拍了一掌,而后张无忌便浑身冰寒如同中了寒毒。”齐向宏道,“也好在我手里有几颗药丸给他压制,这几日才无事。刚巧我手里还剩下最后三颗,他都吃了我那么多也不在乎这几颗,给他服下吧。”说着便拿出小瓷瓶扔给了殷素素。
殷素素千恩万谢的拿着去了。
张三丰放心不下,也跟着殷素素去看张无忌,宋远桥和齐向宏也跟了上去。
几人进了一间里屋,便看见张无忌脸色青寒倒在床上,殷素素掰开他的牙关将药灌了进去,片刻后张无忌才稍缓苏醒了过来。
“娘……”
“无忌,我的好孩子。”殷素素抱着张无忌痛哭失声,“都是娘不好,让你吃这么多的苦。”
张三丰上前拉过张无忌为他把脉,而后眉头紧锁,又将张无忌上衣拉开果真如齐向宏所说,张无忌的背后有一个颜色特别深很清楚的巴掌印。
“玄冥掌。”张三丰脸色铁青。
“那是什么?”殷素素疑惑问道,就算以天鹰教那么大的教派和人脉,这种武功她却也从未听过。
“这是玄冥二老的武功。”张三丰道,“玄冥二老练武几十年,只学一种内功心法,只练这一种武功。但就单单这一种武功便可以让他们横行天下。只是这玄冥二老好多年未曾出入江湖,这次怎么就……”
“玄冥二老是两个四五十岁的老头?”齐向宏笑道,“一个好色,一个蠢笨。好色的那个被我抽的满地打滚,蠢笨的那个被我抢了人,没什么本事。”
张三丰:……
殷素素安慰着张无忌睡下了,另外一边,宋远桥悄悄的将齐向宏带了出来,问道:“不知阁下那药方是否愿意卖。”
“药方给你了你也配不出来。”齐向宏道,“先不说配方的法子特别难,就是单单最主要的药草你都找不到。”
宋远桥脸上露出难色来。
“就算药有了,你难道真打算让他吃一辈子?”齐向宏道,“无论是什么药,吃得多了就没了药效。药物能维持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就算药从不缺少,就这么吃下去最多不过三年,他仍旧是寒毒侵体,活不成。”
宋远桥脸色一白。
“这难道就治不好吗?”宋远桥无奈道。
“张无忌的寒毒根源是在于他体内的那股冰寒的力道。只要那力道没有了,他自然就不会病。”齐向宏嘲讽道,“你难道还妄想用药草来化解体内的内劲吗?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九阳真经可以。”张三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沉声道,“只可惜老朽这里只有上半部。”
“一整部在哪里?”宋远桥问道。
“少林寺。”张三丰叹道。
“张无忌的事我便不管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这几日我都在武当山。”齐向宏摆手道,“七日后我会离开,在这之前记得说好的千斤矿石和百种药材记得准备好。”
殷素素掀开了帘子,忧心忡忡的看向外面张三丰两人。
当夜,她便和张翠山为张无忌的事情商量了起来。
“我同意离开,但至少要等三哥好转。”张翠山道。
“这是自然。”殷素素点头道。
“三哥好转后,我再与你走上一趟天鹰教。”张翠山道。
殷素素惊讶的看着张翠山。
“日后我们便回冰火岛,走之前自然也要去看看你爹和你哥。”张翠山道,“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能照顾好你。”
殷素素感动的擦了擦泪水。
“只是无忌要如何是好?”
“别担心,这点我已经想好了。”殷素素道,“无忌身有寒毒,不能随我们回去。原本要离开冰火岛也是为了他。但无忌也不能留在武当山,我并非不信张真人,只是……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消息已经传出去,无忌留在武当山上对谁都不好。”
“难道要送到天鹰教?”张翠山皱眉道,殷素素虽然是她的妻子,但他仍旧不喜欢天鹰教的作风,很担心无忌送上去后再见到的时候他就成为了天鹰教的教主。
殷素素摇头:“也不好。”
“那该如何?”
“拜西门吹雪为师!”殷素素道。
张翠山一愣,顿时想起来那个红衣男人。
她说的是齐向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