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团圆朝掌柜的提出这个问题后,掌柜的冷淡的瞟了她一眼:“医舍终究不是收留所,吃闲饭的有你一个就够了。”
嘤,被嫌弃了,团圆小小的伤心了一下,又追着问:“那谢大叔还在被人追杀,天子脚下,扬州那家还不敢妄动,若是他们离了京安,岂不是很危险了。”
掌柜的默了一下,没说话整理着书页,整个中堂一下寂静无声。
“师父,我也晓得医舍总是救济李奶奶他们,师父你更是两袖清风,我们也不能就收留他们而让李奶奶她们受苦。”讲话之前,马屁到位,团圆笑嘻嘻又道:“师父,我昨天就在捉摸,我们每次出去都要借薛大夫的马车或者去城里租马车。秋娘出去也不方便,而有些贵人来医舍总是使得门口堵得不行,不如让谢叔当做药铺的半个车夫,让他靠接送客人从府上到医馆来挣些贵太太老爷的钱,我们给他提供些食宿,让他也帮着接接不方便移动的病人和送送我们,可好。”
此举有三好,先是解决谢大叔的生活问题,二是不再让达官贵人包场堵死医舍门口,有专人接送也使他们觉得医舍专业气派。三是有的腿脚不方便,或是中风病人前来一次更是难上加难也顺带方便他们自家出行,实为良方。
“着实是好方法,”掌柜的沉吟一下,似笑非笑:“只是,下次有话直说,老给你师父戴高帽子。”
“好嘞”团圆笑着应了,调皮地吐了吐舌,这不是很有用嘛~
这样谢玉与男孩就留了下来,谢玉收男孩做了徒弟,似乎是为了感谢医舍的收留,谢玉给男孩取名为阿药。看着大家和乐融融,谢大叔和阿药都泪眼汪汪这样一个感人肺腑的,团圆硬生生逼迫自己咽下了要吐槽谢药这个名字的冲动,悄悄地凑到秋娘身边小小声:“谢玉这名肯定不是谢大叔自己起的!”
秋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不是,这孩子又说什么胡话?”团圆……好吧好吧,就我一个人给自己起名,好吧。
就这样随着冬日渐渐结束,医舍的口碑和生意也更加兴隆了。
“团圆站在屋口作甚,快些进来。”北屋谢叔的招呼声打断了团圆的回忆,她连忙走了进去:“师娘和我做了炸玉兰,猜着你们肯定闻着香了,赶忙给你们送些来。”
“还是你会吃,坐下来,谢叔给你那些果子。”谢叔忙乐呵呵地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还赶着回去吃呢,不然都被师父抢光了!”团圆连连摆手。
“那也急了你个小馋猫,女孩子自己走总是不安全,我让阿药送送你。”
团圆更加不好意思:“谢叔,你和我还客气啥,就几步路。”可一向腼腆的阿药都站了起来,团圆实在是不好在推脱,别和阿药向西厢走去。
忽的阿药停在梧桐树下:“团圆,你看树上是什么?”
团圆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说了要叫姐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呀,那是我上午做的鸟窝,叫谢叔帮我挂上去的。”
“可我刚刚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去。”
团圆一喜:“莫不是已经招来了喜鹊?”
阿药看着她,认真地说:“喜鹊一般是黑白相间的,全黑的是乌鸦。”
团圆一愣神,乌鸦啊,虽然也不是动物歧视,可乌鸦的寓意实在是不好。
这时树上传来唧唧啾啾的鸟鸣,小鸟好奇的从新家探出了头,团圆一望,高兴地扯着阿药袖子摇摆:“快看,黑白相间,定是喜鹊无疑了。”
阿药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听叫声不像,团圆,这大概是燕子了。”扭头看向团圆,有些担心:“团圆,你不要难过。”
团圆歪头想了一下,眯眼笑起来:“又有何妨?燕子最佳。”中庸之道,莫过于此。平常一些,反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