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乡试8(1 / 1)

难道说,媚雪想要成为她的丫鬟?可她有小红就够了,不再需要别的丫鬟了。

但她也没有多想,只要媚雪答应赎身便好,至于侍奉不侍奉自己,她是无所谓的。

她点了点头。

而这一点头之后,媚雪的脸上绽放出了惊喜的笑容。

眼前的公子,一看就尊贵非凡,而至于那方面的问题……她记得公子刚刚说过,她这张脸,就在逛窑子时,能稍稍得姑娘们欢心。

爱逛窑子的公子,不用多想,那方面一定很不错的。

媚雪十分满意。

若说在进北川王府的第一夜,她还稍稍幻想过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在经历过冰冷无情的北川王之后,她的想法已经实际多了。

她不求什么真爱,也不在乎自己的男人是否爱花天酒地,她颠沛流离太久,只想要衣食无忧,只想在将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想过上不再战战兢兢的生活……至于丈夫对她是否真心,她并不在乎。

而且,程公子的性格也极好,待她温柔,不像北川王一样冷冰冰的。

她满心欢喜,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位极好的归宿,恨不得现在就跟着程公子逃出北川王府。

程让伸出手来,扯着媚雪的手,将她拉起,再揽上媚雪的腰,带着她自屋顶跃下。

“你等着,我这就去王爷那儿取你的卖身文书。”安稳落地后,程让松开了媚雪,朝她说道。

薄云蒙上了天空,遮蔽了清冷的月光。

风起。盛夏的夜有几分冷意。

程让转过身去,月白的广袖迎风荡起,空气中有几分微润的潮意。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的步子一顿。

她看到李越正站在屋檐下,长身玉立,那双宁静的桃花眼一如她初次见到时,纯净无辜。

程让只觉得呼吸一窒。

该死,在知道这男人是个渣滓之后,她竟还是一看到他,就会心动。

程让一步步朝他走近,问:“媚雪的卖身文书呢?”

李越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本想要把她拥入怀中,但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你要那文书有何用?”他声音平静,让人瞧不出他心中的波澜。

他不知道程让讨要卖身文书有何用,但心底是存了一丝希冀的。

他希望,程让是打翻了醋坛子,想要把媚雪弄出王府,想要独占他……

这样一想,他心底里漫出浅浅的甜意。

但他旋即又将五指掐入了掌心,回想程让对媚雪的种种态度,他只觉得心头发寒。

程让,分毫没有吃醋的样子,反而还对这媚雪甚是温柔!

想当初,她对他一见钟情,不过是因为把他误当成了美丽的女子。

如今,媚雪正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他不敢想象……甚至不敢去听程让的回答。

“我想要将媚雪带回程府。”程让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语气也僵硬了起来。

在听到这句话后,李越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那双纯净的眸子中霎时间风暴翻涌,旋即又卷入一片无尽的阴暗中。

“你妄想。”他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上位者不容抗拒的语气。

“夺人所爱是不对,程某明白。”程让一笑,笑容却并不达眼底,反而带着浓浓的讥嘲:“不过,程某愿出高价,保证王爷稳赚不赔。”

夺人所爱……这四个字让李越觉得别扭,而“程某”这个生疏的自称,更是让李越瞬间暴怒!

“程让!”李越眸子里的风暴顿起,他几乎低吼出了声。

“怎么?王爷还是不愿意?”程让轻笑着:“也是,如花美眷,世上哪个男儿不爱,但王爷可莫要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宝贵光阴。这可是在造孽。”

“程让,你再胡说八道!”李越气极!这女人,她明知自己对她的心意,却还毫无顾忌地说这些话,剜他的心!

“胡说八道?王爷,程某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您心里还不清楚吗?”程让见他发怒,更是气得笑了,他还有脸怒?他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怒?

她不过是想要给媚雪赎身而已,他竟这般舍不得?甚至不惜和她翻脸……

果然啊,男人最喜欢的,到底还是第一个女人!她这个后来的,他可不在乎的很!

想到这里,她说起话来也更直接了:“是,男人嘛,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您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您呀。王爷您身份尊贵,人家不喜欢您,也未必敢跟您说呀……程某呢,就是想要做一件好事,给媚雪赎身,也是在为王爷您积福,要知道,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您又何必如此执拗……”

“程让!”李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他眸中的冷厉锋锐得吓人,还不待程让有所反应,他已经侵身上前,直接掐上了她修长的脖子!长袍在风中鼓荡,他身子一反,单手将她按在了墙上!

程让的脖子被他掐住,霎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气急而想要蹦出来的伤人字句,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脖子憋得有些红,更伸出手来想要推开他,纵然她的功夫极好,可在李越面前,她却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的力气,比她大了太多太多。

见她这满脸通红的样子,李越喉头一哽,眼中的风暴也稍稍平歇,他一瞬间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他想问她,是不是真就那么喜欢媚雪,是不是不再喜欢他了,是不是他喜欢她,她却并不喜欢他,却碍于他的身份,并不敢跟他说……是不是……他在强扭瓜,在执拗,在一厢情愿……

在……给她添麻烦了……

可他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了一句话:“不许再自称程某。”

程让身子一颤。

瞳孔微微放大了几分。

就在这时,远远站着的媚雪,见形势不对,也忙拎着裙子小跑过来,却不敢看向李越,甚至连头也不敢抬,直接“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还望王爷能成全小女与程公子!小女感激不尽,愿天天为王爷烧香祈福……”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重重朝李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在她这一跪之后,李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身子一僵,整张脸顿失血色!

她说,要他成全她二人。

这么明显的话,还是他在多想吗?

他身子晃了一下,掐着程让脖子的手倏然松开。眼前的郎情妾意刺伤了他的眼睛,他一刻都不敢再留下去,转身就要落荒而逃。

北境十一年,他有多久不曾这般真心地待过一个人了?

在这一瞬间,他无比希望回到当年横尸遍野的战场上,即便是在最逆风时,一切也始终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他怒了,可以杀人,可以摧城掠地,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戮,可以将大巍踏在脚下,叫他们俯首称臣。

但面对她,他却无力可施为。

他连吼,都不舍得多吼她,更妄谈揍她、欺负她。

他冷得发抖,冷得,更甚在腊月的北境隆冬。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想要逃去一个温暖之地,脚步有些虚晃,天地间更渐渐的起了大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

身后传来程让的喊声,但他却听不清楚她在喊什么。

在李越那句“不许自称程某”后,程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眼里的落寞那般明显,他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看过跪在一旁磕头的媚雪……

他的怒火,好像并不是为媚雪而发。

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程让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地……追了上去。

她大声喊道:“李越,你把话说清楚。”

“李越,你有种就别转身!”

“李越,谁给你的胆子不转身!”

风越来越大,月光也被厚厚的黑云挡住,王府宅院中挂着的一盏盏灯笼,在狂风中摇晃。

程让终于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李越的袖子。

李越身子一颤,脚步一顿。

而后,她松手,他还来不及落寞,便感觉到手心一暖,她温暖的五指,已经准确无误地与他的交错。

“李越,谁准你跑的!”她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

李越一怔,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水汽,湿漉漉地颤动。

他嗫嚅着道:“本王想跑便跑!”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听着有气势,可稍稍一琢磨,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程让并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她看着李越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心立即就软了下来。

语气也变得好了许多,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有些臊:“李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方面不行,我不嫌弃你,但媚雪是正常的女子,怎么能忍得了你呢?赎身,方是对她负责,而且媚雪还是处子,只要你早点放手,她以后婚嫁定不会受人嫌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她,若是你心里有她,我程让自是不屑于相争,但你若是心里没有她,为何又执拗地不肯放手……”

这段话的内容实在太多太多,程让连珠炮般说完,李越半晌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他心里有媚雪?

他心里何时有过媚雪的?

什么叫他不肯放手?

他不肯放手,是因为怕她与媚雪双宿双飞,再也不理他了呀!

媚雪还是处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什么叫他那方面不行,又什么叫她不嫌弃他?

上一瞬间还在伤心落寞的李越,还没来得及为程让的追来而欢喜,就陷入了蒙圈之中。

但好在堂堂北川王的思辨能力卓越得远超常人,半晌过后,他已经捋清楚了一切,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本王不行?嗯?”他挑着眉,双目炙热而迫人。

程让被他盯得瘆得慌,松开了李越的手,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媚雪也走了过来,隔着几步,错愕地看着二人。这二人的牵手、松手,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朋友这么简单……

难道这两个大男人是……媚雪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捂住了唇。

手中的温暖脱离,李越目光一沉,旋即他注意到了媚雪走近。

唇角勾起一抹极轻的笑容,他忽然往前一步,将手伸向程让的脸庞,却并没有轻抚上去,而是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绕到她的头顶,速度极快地……抽出了她插在玉冠中的那根银簪。

哐当一声脆响,玉冠坠落,碎成一地。

程让的长发在长风中飘散开来,一道闪电忽地自半空中划过,她的面庞,在这电光中美得惊人。

媚雪的眼中映出了程让的模样,她错愕地张开了嘴。

在看到媚雪的神情之后,李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紧接着,轰隆一声炸雷,响彻天地。

雨珠倾盆而落!

李越忽然猛地一步踏前,他一把扣住程让的后脑勺,低下头,直接覆下了唇。

几滴雨水自二人面庞滑落,耳边雷声雨声隆隆而响,程让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如唇上一般,一阵天翻地覆。

雨水冰冷,她的身上却像着了火。

李越重重一吻,并没有过多的留恋,旋即又松开了程让的唇,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不待她回过神,猛地将她拦腰抱起,踏着那在地面溅起的雨水,大步离去。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瞬间。媚雪已经被这发生的一切,震惊得瘫软在地。

程公子……竟是女子!

而王爷,竟然是真的……与程公子在一起了。

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在一起,而是真正的在一起!

雨水瓢泼,她终于回过了神,忙爬起来跑到屋檐下躲着。

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媚雪明白了,从刚刚的一切来看,王爷哪是不行啊……

王爷恐怕是……只对程让公子……行。

李越抱着程让,大步走入卧房之中,他一脚把门踹上之后,他终于将她放了下来,直接按在了门上。

他身上已经被淋湿,但程让的身上却仍称得上干爽,就连鞋面,也只沾了几滴雨滴。

他目光火热得让人避之不及,语气更是咬牙切齿:“你居然轻信别人说的……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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