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希声,多日不见,为师甚是挂念你,不知邓业成那个老混蛋有没有为难于你,师傅如今有了皇上亲赐的文华伯的爵位,虽然这是沾了慎之的光,慎之现在就是你的师弟了,以后你们师兄弟要相互友爱,方不辜负为师的一片苦心。”

木音眉头一皱,这慎之又是何人,接着向下看,“昨日慎之执弟子礼,恭恭敬敬的给师傅我叩了三个头,虽然送的拜师礼有点少,不过这也已经是难得的荣耀了。你定是不知道慎之是谁,慎之是秦王顾谨的小字,还是先皇起的,虽然先皇能打仗,但是起名的文采还是略逊于师傅的,当然这是不能外传的。”木音揉揉眉头,隔着纸都能感受到师傅的那种得意,心想顾谨当然肯拜你了,拜完你他就是闲墨公的弟子了,顾谨莫名的又被木音在心里画上了功利二字。

“希声啊,三月初二是你的生辰,你父亲派人送来了一个锦匣,等着你回来打开。为师算了算,那时你还在去登州府的路上,怕是也没能好好吃完面吧,不过不碍事,在延平伯府好好吃,吃穷邓业成那个老不正经。”木音摇头一笑,心里却是一暖,快速将信浏览了一遍,此后都是师傅平日里爱念叨的小事,木音一句一句的看完,抖开了第二页纸,只见上面只有八个苍劲有力的字——师兄安好,慎之有礼。

木音却一点儿没有感觉到被王爷称之为“师兄”的荣幸,反倒是头疼的不行。直到邓长安来敲门,“木公子,可收拾妥了?”

木音将信小心地收了起来,走了出去,看了看门前站着的邓长安和邓长宁道:“可以出发了,劳烦世子了。”

邓长安还没开口,反倒是八岁的邓长宁亲亲热热地上前抱住木音道:“木音哥哥,我父亲说兄长呆板,而木音哥哥最是讨人喜欢,所以兄长客气是他笨,木音哥哥怎的也还是这么客气,这些虚礼有什么意思。”

看到弟弟又抱上了木音,呆板且笨的邓长安面无表情的提着弟弟的后领把人拽开,对木音道:“长宁无状,木公子多包涵。”

“长宁很可爱。”

邓长宁扒开兄长圈住自己的手,上前扯住木音的衣服道:“小哥哥是父亲的世侄,又是顾二哥哥的师兄,自然跟我们是一家人。”

又听见这事,木音在心里叹口气,摸了摸的邓长宁的小脑袋,问道:“长宁也知道师兄是何意?”

“当然知道了,顾二哥哥给兄长的信,长宁昨日全都看见了。里面不会的字我都一个个去问夫子了。”邓长宁一副小老头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道:“好好保护本王的师兄,有了闪失,本王心疼。”

邓长安倚在门边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这样把顾谨卖了,也不做阻止。邓长宁对木音说完,扭过来向邓长安求表扬。邓长安挑眉一笑,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而木音则被最后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在心里又狠狠地给顾谨画上了轻浮二字。

“不过长宁说得对,以后的确是一家人了,不知希声意下如何?”听见邓长安喊自己的表字,便明白这是主动在与自己示好,便从善如流道:“长安兄。”

邓长安点了点头对木音道:“马车已经在外面备下了,我先将长宁送回去,希声在马车上等我便是。”

邓长宁一听自己兄长这话,便知道自己又不能跟着兄长到大营里玩了,便撒泼打滚抱住木音不撒手。邓长安眯了眯眼睛,掂着长宁的衣领就又把人提了起来。木音虽然喜爱长宁,却也深知大营不是可以随意玩闹的地方,便在一旁看邓长安收拾弟弟。

等到邓长宁捂着屁股终于老实了,邓长安和木音也上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到达登州大营,邓长安下车先看到的就是左腾渊和三个看热闹的副将。

“我当是谁家的大小姐。”一个长相粗狂的副将扒住了左腾渊的肩,笑道:“哈哈哈,什么时候小将军也不骑马改坐轿子了,回来娶媳妇的时候不如也坐着轿子去,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旁边一个略显刻薄的副将上去就在那人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道:“只怕不是咱们小将军自己来的,听说这小半月,小将军在陪一个书生转登州,人家书生细皮嫩肉的,当然骑不得马了。”

还有一人只是站在那里看他们调笑也不说话,左腾渊看见邓长安和木音从轿子里出来,把身旁副将的手从肩上扒下来,上前行礼道:“小将军,木公子。”

“哟,左副将,你认识这书生啊?”刚才那个长相粗狂的副将又凑到了左腾渊身边问道。左腾渊点点头道:“在京城与木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左副将还认得木音。”木音向左腾渊还了一礼,泰然道:“那日在登州城门前,木音差点被当做奸细抓起来时,我还当左副将不识得我了。”

左腾渊略略思索,惊诧道:“那日竟是木公子?!”又跪下向邓长安道:“那日我在城中巡查,守门将士告知我有人来找小将军,木公子当日舟车劳顿,我远远看了一眼没认出来,便以为是奸细。左腾渊失职差点怠慢了小将军的贵客,还请小将军责罚。”

邓长安深深看了一眼左腾渊,又指着刚才说话的两人对木音道:“他们都是我的副将,这个满脸大胡子的是胡老六,这个说你不会骑马的瘦条些的是郑沬良。”

木音一一见礼,胡老六挠了挠头道:“俺是个粗人,不懂礼就不回礼了。”

郑沬良则抬了抬下巴,翻了个白眼,随随便便拱手回了一礼,对木音道:“听好了,我就是郑沬良,郑是郑国的郑,你知道沬这个字吗?那是商朝的都城,良,自然是良家子的良。”

木音还没说话,一旁的胡老六倒是笑了,“哪有那么麻烦,沬良沬良的,不就是媚娘吗,哈哈哈。”

郑沬良一听这话,立时不干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胡老六道:“啊呸,胡老六,你烦不烦?!”

胡老六只顾着笑,自然不理他,木音上前道:“沬,商都,又称朝歌,木音来的时候曾绕路汤阴,想必郑副将是汤阴人。”

“还算你有点见识。”郑沬良扭着胯走到刚才一直没说话那人的身旁对木音道:“看见没,这可是我们登州府的解元余诗歌。”

眼前人,不似其他三位副将一身盔甲,而是一身白衣,相貌平平却意外的看起来很温和。余诗歌冲木音笑了笑,先拱手道:“久闻木公子大名了,在下余诗歌。”

木音拱手回了一礼道:“余解元客气。”

“哼。”郑沬良又扭回邓长安眼前道:“小将军,不知您今日带着这小白脸书生来咱们登州大营做什么?”

“不可无礼,这是我父亲特意从京城请来的贵客,来看看咱们大营可有疏漏。”

闻言,郑沬良从头到尾打量了木音一番,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也不知道将军看上他哪儿了。”

听见这话,木音依旧没什么反应,邓长安道:“走吧。”又扫了一眼还跪着的左腾渊厉声道:“还不起来。”

几人从登州大营正门进去之后,邓长安对其他几位副将道:“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四位副将全部低头应是,郑沬良走前对着木音又哼了一声,才扭着走开。

邓长安舒了口气对木音道:“他们一向这样,希声不必太过介怀。”

此后的十天,木音和邓长安一早就到校场,晚间方回,木音经常坐在士兵中间跟他们一起咽着粗面馒头就着咸菜。十天后,回程马车上,邓长安问道:“明日还是照旧?”

木音摇摇头,对邓长安说:“登州大营已经很完备了,木音再呆十个月也怕是没有结果。故此我想,不如从兵械上下下功夫。”

“哦?希声可有想法了?”

“想法倒是有,但是木音见识浅薄,很多细节还要回京询问我师傅。”

邓长安点了点头,一个多月,两人关系近了很多。邓长安拍了拍木音的肩道:“希声是想家了吧?”

“倒不是想家。”木音也摇头笑道:“只是怕留久了,世伯和长安兄要赶木音走了。”

“延平伯府一直都欢迎你来。”只是京里的那位王爷不乐意,你要再不回去,只怕我这延平伯府要被京中秦王的私函埋住了。

木音点点头,对邓长安道:“我明日回京,尽早把武器的草图画出来。”

木音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登州海岸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喊杀的声音,邓长安脸色一变,对木音道:“从这里直走一刻钟,便到延平伯府,你现在回去让我父亲速来,带在府里不要出来。”邓长安想了想,从身下解下了一块玉佩对木音道:“能走就走,你若回到了京城,把这个还给昂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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