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云按照顾谨的吩咐,给谢耀去了信,虽然谢耀没有回信,但是在之后的三天时间里,从灾区来的奏折来看,似乎每日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顾谨放下奏折长舒了一口气,顺手捏起了一块刘吉端来的点心,对正给自己添茶的刘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刘吉轻轻放下茶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顾谨道:“爷,刚过申时,可是饿了要用晚膳?”
虽然腹中空空,可却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顾谨索性也就闭上了眼,对刘吉道:“城中有一家小店做的饼馁似是不错,我依稀记得里面夹的是羊肉,找个小厮买些来。”
刘吉知道顾谨一向不重口腹之欲,若非必要很少在府外留膳,更何况是一家小摊子,便疑惑道:“爷怎的突然提起了这种小摊子?”
可不记得吗,那一次为了这块饼馁差点出动禁卫军来寻找木音,顾谨无奈一笑道:“几年前,希声曾在那里吃过,似是不错。”
“原来是木公子推荐的,那定是错不了。”刘吉恍然大悟,自从上次听了木公子的话在城郊那家点心铺买了点心之后,对于木音寻找美食的能力更是深信不疑,“爷,奴才现在就去买饼馁,您先歇一会儿。”
顾谨点了点头,看着刘吉出了书房的门,不一会儿,就在顾谨正准备再拿起一份奏折时,刘吉又回来了,顾谨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吉,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么快?”
“不是。”刘吉的表情有些沮丧,连脸上的肉都要耷拉下来了,“爷,今儿是七夕,街上都是看灯的,只怕一时半会买不到,就算买到了等从人堆里挤出来,回到王府也凉了,奴才怕您吃了冷油闹肚子。”
“七夕…”顾谨的唇边勾起了一个幅度,看来这是天意如此啊,“你在府里看家吧,我去尚书府一趟。”
秦王府和冉尚书府离得并不算远,顾谨索性带着两个侍卫便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守门的王大一看是顾谨,赶忙憨厚的笑道:“二少爷好。”
顾谨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了王大,看着王大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问道:“大少爷回来了吗?”
“没呢,大少爷这会儿还在御史台当差呢。回来最少还得一个时辰呢。”
顾谨一听,便转头向一个侍卫吩咐道:“你脚程快些回去找一套我平日里一般的常服,再带顶不起眼的轿子来,再带上几个口风严的侍卫抬轿子。”
侍卫甲领命而去,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顾谨转过头来,对王大温和一笑,接着问道:“师傅呢?”
“您说老爷啊?”王大挠了挠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四周,对顾谨低声道:“我听人说,好像是老爷在外面有了个男人,被人逮住了,今天就是去处理这个事的。二少爷,您不是外人,我跟您说,您可得保密啊。”
饶是顾谨再好用的脑子,此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接着顾谨试探着又问了一遍,“你说,师傅在外面找了个男人?”
“噫!二少爷,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不知道。”
顾谨扯了扯嘴角,自己不过半月未出门,为何感觉像是过了半年。刚开始的惊愕,现在想一想似乎也能理解,顾谨长吁一口气,怔愣了半晌,就看到侍卫甲带着轿子到了自己的眼前,顾谨抬脚上了轿子,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冉府。
木音昏昏沉沉的合上了御史台里存着的关于江南王慕越的卷宗,因为烛光太昏暗,卷宗字又小,眼睛似是有些困倦了。木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手擦去了因为疲累而溢出来的眼泪,起身,落锁,便走了出去。
出了御史台的大门不远处,木音便看到了一顶轿子,以为是谁家的小厮来接人的,也就没有在意,准备用上半个时辰的时间走回冉府,可没想到的是,路过轿子的时候竟被人捂住嘴一把拖了进去。
在光线昏暗的轿子里,又是背对着那人。木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索性不再挣扎,等着看那人准备做什么,身后的人缓缓开口,声音冷厉,“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点头为是,摇头为否。别想着逃跑,你若愿意合作我便留你一条性命,想好了便点头。”
木音垂下眼睑,思虑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问你,今日冉尚书可是因为一个男人出府了。”
点头。
“那个男子的年岁几何,比冉尚书大就点头,小就摇头。”
摇头。
“我再问你,你是冉尚书的大弟子,冉尚书可有将官家小姐配给你之意?”
木音一顿,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接着点了点头。
身后的人,似是将木音捂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急躁,“是相党就点头,帝党就摇头。”
木音缓缓摇了摇头。
顾谨脑子里闪过了鲁正和家刚刚及笄的嫡孙女,工部尚书廖诚勇家里好像有一个女儿今年也十三了…
而木音好似有些不耐的动了动,顾谨回过神来,接着问道:“你可有喜欢的人?”
闻言,木音没有动作,就在顾谨准备催促之时,蓦然感觉手指一痛,知道是木音咬了自己一口,便赶忙放手。
木音连看也没看身后是谁,起身就准备向外走,却被顾谨一把拉了回来,圈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温和甚至带着些蛊惑意味的道:“是谁,嗯?告诉我。”
木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顾谨,良久才问道:“殿下知道此事,是准备再强迫我还是骂我斯文败类?”
顾谨听到木音所言,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将手臂收的更紧了,连声音都带着些沙哑,“是我不好。”
而木音却没有回应,顾谨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木音,却发现木音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顾谨心里一下子清明了,低头一下吻在了那好看的唇角上,再慢慢厮磨嘴唇,撬开了那贝齿,捉住了那不断躲避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木音突然被顾谨吻住,再被攻城略地,一下子就怔住了,很快便反应过来,狠狠咬了顾谨一口,而顾谨似是感觉不到疼,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木音的脑袋都要成了浆糊,可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再伤害顾谨,便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没想到顾谨却停了下来。
“疼不疼?”顾谨皱起眉头,抹去了木音唇边的血印,看向红着脸喘着粗气的木音,低声怒道:“咬自己做什么?你自己不心疼,本王心疼,张嘴给我看看。”
而木音听到顾谨的话,微微颔首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无碍。”
顾谨盯着木音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中带着些乞求和小心翼翼的味道,对木音道:“希声,你还是心悦于我的,对吗?”
这下木音彻底不说话了,良久,只听顾谨又笑了,笑的温和,似是不想逼迫木音太紧,又似是不想与木音这般情境,遂对木音道:“听说,师傅在外面有了一个男人?”
木音缓缓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
新年小剧场(虽然来得晚了些,好歹赶上了新年第一天,请读者大大们,收下痴呆作者的新年快乐~顺便再提一句,喜欢的加群哦,群号码:564540032):
很多很多年后的除夕之夜,弘成帝顾谨在结束了宫宴之后,却找不到了自己提前离开的皇后,只剩下自己指给木音的侍从女官信芳站在皇后寝宫的门前。
顾谨眉头一皱,心下隐隐有些担心,将御花园、藏书阁、给皇后修建的小书房,甚至连皇子们居住的地方都找了,依然没有见到木音的身影,这下顾谨是真的急了,招来高既明吩咐道:“把禁卫军派出去,务必要找到皇后。”
就在高既明准备领命离开之时,却看到刘吉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道:“皇上,使不得啊。皇后娘娘就在秦王府,娘娘怕皇上做出什么劳民伤财的举动,特派人来通知老奴了一声。哎哟,还好还好,赶上了。”
顾谨一怔,随后会心一笑,吩咐道:“朕亲自去秦王府将皇后接回来,所有人不得泄露朕和皇后的行程。”
众人忙称是。
顾谨没有带一个侍卫,而是进了秦王府,直接到了后花园,而心心念念的木音果然就裹着厚厚的熊皮在后花园小亭子的顶上饮酒。
顾谨踩着柱子就翻上了屋顶,将木音抱在怀里,而木音此时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感受到是熟悉的气息,便也没有挣扎。
顾谨看着怀里人透粉的脸颊,就任自己抱着,心里软的不行,一口咬了上去,留下了个印子,“喝酒不带我,就诚心要急死相公是吗?”
而木音被咬了一口,只是将眼睛又睁开了一些,眼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顾谨,竟直接将头埋在顾谨的怀里,掀起顾谨的衣袍,也不管顾谨冷不冷把人的裤子扒掉,就把头钻了进去,很快,吞咽的水声响起…
除夕那晚过后,秦王府的守卫之间都流传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皇上的体力真是太好了,在屋顶也能折腾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