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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1 / 1)

慕越拿着手上的密报,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慕阑,不紧不慢开口道:“你怎么看?”

“我才疏学浅不足为谋,这些大事王爷还是别托付给我的好。”慕越自然知道慕阑在躲懒,却也没拉下脸逼他就范,而是若有所思道:“既然你不愿领这个事,不如去给清和讲讲王世子的礼法,过了这个风口,就要上京受封了。”

本以为会千恩万谢的慕阑却瞪着眼睛,连连摇头,惊恐道:“我可不想自取其辱,那礼法清和连源头都说的出来,哪朝哪代如何如何的,我可不想再被他教育一番了。”

“如此。”慕越将密报扔回慕阑怀里,扬了扬下巴,“说罢。”

慕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就着烛将那密报燃尽了,笑道:“如今闲墨公代替李骥当了户部尚书,李骥罢官,却未被杀,凤翔李家根基深厚又有一位老国公坐镇,虽然李国公不理国事近二十年,但是李家卷土重来也未可知。依我看,稳着那李国公是正经,不如想想办法,让那老国公再也开不了口。”

慕阑永远都是漫不经心的笑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见血,慕越静坐片刻,眼中杀意已起,却没按照慕阑所说,而是道:“李骥妄图杀我江南王的儿子,此血仇,但本王并不想牵连无辜,要杀,就杀李骥。”

“话是这么说,可李家王爷不想一起废了?”

慕越还没说话,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木音穿着一身白衣一步步走到了慕越眼前,“李家一灭,郑家没了制衡,不妥。”

慕越抖了抖胡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压了下来,道:“你何时在门外的?”

“大约是阑叔自取其辱的时候。”木音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慕阑扶额不语,慕越也有意偏袒那守在门口的老管家偏心木音不拦住他的事,便道:“你作何想法?”

“李国公乃是功臣,不可杀,李骥是蛀虫不可不杀。”木音挑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连衣摆都平整了才开口道:“李国公素有人望,就算幽居二十年,若是出山,与我师祖闲墨公也可分庭抗礼,但是李国公并非贪图功名之辈,只需让李家在朝堂还可有一处生路,李国公便不会与朝廷为难。”

“唉?”慕阑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你小小年纪不曾与那位共过事,如何就对李国公的秉性如此清楚?”

“猜到的。”木音盯着慕阑敲桌子的动作看了半晌,稍稍垂下眼睑,不等慕阑发问便接着道:“李国公若是有一争之心,便不会归隐凤翔,若说是忌惮先皇,那在先皇去世,幼主式微时便会出来与严毅时一争大权了。”

“不错不错。”慕阑轻轻颔首,感叹一句,又凑的离木音近了些,道:“李璠伏诛,李骥又快被秦王逼死了,这李家基本算是完了,你说的那一条生路是何路?”

“阑叔漏了一个人,李琰。”

“李琰?!”慕阑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竟然忘了他了,当初和严炜彤那场婚事闹得举国皆知,算是李骥认的儿子,严毅时的女婿,但是如今不是被秦王从京城调到汴州做知府了,况且就算如此,他并非是李家嫡子,是旁支还是个庶子,如何能压得住局面,还不知秉性如何,再出一个李骥那样的又如何?”

慕阑一大串问题丢过来,木音只是淡淡道:“阑叔忘了,李琰是家师那一科的状元,李国公是李家的族长。”

“那又如…”慕阑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起身来来回回的绕了几圈,冉清轩挑出来的人自然是与闲墨公一脉政见相合且有秉性,可为清和所用,二则,那李国公是李家的族长,于他而言,李家只要有人接上李骥的位置,倒不在乎是嫡是庶,是本家还是旁支!慕阑一屁股坐在木音旁边,盯着木音急急道:“汴州知府并非大任,你可有想法?”

木音抿了口茶,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道:“自李璠去了户部,礼部侍郎一直缺了一位,如今家师年长,只怕要吃不消了。”

慕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道:“正是如此!真是后生可畏,有这样的世子,何愁保不住江南封地啊,真是天佑我江南王府!”

慕越看着慕阑一副恨不得要捧着自己儿子亲上去的样子,轻轻咳了一声,让慕阑稍稍冷静,才道:“我亲自给冉清轩去一封信。”

当信鸽仆仆而来之时,冉清轩正和顾谨坐在书房中,顾谨抚着一本《诗经》,似是从未读过一般一字一句读的认真,而冉清轩看着是江南王府的信,心中没来由一惊,却不好避开顾谨,只得当着顾谨的面看了起来,索性慕越为人谨慎,这封信中丝毫未提木音,而是将李琰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冉清轩悄悄松了口气,将信递给顾谨。

顾谨大致扫了一遍,却似是发现什么一般,瞪着眼睛一字一顿辨认起来,自木音过世,就似不知哭笑为何物的顾谨,突然一手抖着信,一手抓住冉清轩的胳膊焦急道:“这计策似是师兄手笔,师傅,师兄是不是没有死,师兄是不是如今在江南王府做谋士?!不行,我要去江南王府一趟。”

冉清轩暗暗心惊,仅凭几句话就能认定是木音,我这做了希声十数年的师傅也及不上慎之啊。看着顾谨起身就要离开,冉清轩忙拉下脸了,拍了拍桌子道:“胡闹,给为师站住!”

顾谨一顿,站在门口却没有回身,冉清轩在后面重重的叹了口气,“希声只剩下那一块玉佩,为师都给你了,就算睹物思人也不得,你却非要一次又一次的说你师兄没死,是要给师傅的心口上撒盐吗?慎之,醒醒吧。”

顾谨拿着信的手又抖了抖,看顾谨没有回转的意思,冉清轩只得接着道:“江南王府有一管家,名唤慕阑,是老江南王部下的儿子,从小与江南王一起长大,颇有才名,你应该听过。”

见顾谨还是不肯回头,冉清轩又重重叹了口气,对顾谨道:“你若是还觉得希声未死,大可去江南察看,如今你皇兄已经勉强能临朝,你出去几日倒是无碍。只是…”冉清轩顿了顿,在心中暗暗觉得这话于顾谨而言太过残忍,却也不得不道:“只是,你本与他已经做好了归野江南的准备,甚至李骥那一队刺客也将是你们脱离朝堂的障眼法。可是当日希声前往江南之前,你曾因为府里的孺人认为甚至怨恨他杀了你的孩子,致使他心如死灰,在完成了皇命之后,竟一门心思的一了百了,李骥的刺客不是帮手竟成了他解脱的利器,慎之,你以为他想再见你吗?”

冉清轩顿了顿接着道:“那片树林如今一把灰都不剩,希声早就被吹散到各处了,或许这是天意,或是这是他的心愿,从此以后让你遍寻不得,再不见你,终究是你负了他啊。”

顾谨顺着门缓缓跪了下去,之前纵是顾晔如何嘲讽,也不如冉清轩今日这一番话令人心惊,就像是一顿结实的鞭子,把心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全部抽烂新伤更甚。自家师傅说的没错,自希声离开,他顾谨借口皇兄病倒不可轻易出京,却遍寻谢耀以及身边所有的卫士,一遍遍搜寻木音的踪影,可谁知道,自己不是不可去,而是不敢去江南,他怕,怕的是木音致死都没有原谅他,他怕,就算到了江南地界,木音哪怕成鬼都不愿再见他一面,他怕,怕寻不得木音,哪怕一把灰都没有。

冉清轩看着顾谨依靠在门边呆呆的坐着,眼泪流了满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书房,替顾谨掩好了门。

冉清轩边摇头边叹气,走出了小院,迎面就看到自家师傅闲墨公又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回了府,瞬间苦了脸迎上去道:“师傅,今日并非您沐休,怎的又回来了?”

“户部无大事,苦熬无用。”说着便推开冉清轩准备往书房那边去,冉清轩赶忙拉住自家师傅,低声道:“慎之在里面呢。”

墨非玄脚步顿了顿,看向冉清轩道:“是摸着那本《诗经》不说话,还是抚着木音的玉佩叫师兄,或是又在翻看木音以前写过的小话本?”

冉清轩摇了摇头,对墨非玄简言道:“皆不是,在哭。”

墨非玄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脚下却不停,“又在哭,一个亲王让你教成了个娘炮,怎么好意思,今天不管他是不是哭出血泪来,我都得进书房。”

冉清轩没理解那句娘炮何意,却被墨非玄后面的话引了注意力过去,追紧几步道:“师傅有急事?”

“之前,皇上让我查先皇后的死因,我一直没有头绪,本想就先搁置,可我今日算出,皇上没有几月的光景了,便要先了了他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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