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木音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身后那一处不可言说的火辣,木音侧头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顾谨,慢慢起身从地下捞起自己的衣服便要一件件的套上去,刚刚拿起内衫,却见一张纸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木音忍着不适,弯腰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帝王大婚的各项事宜,木音眉头一皱又看了一眼仿佛睡到全然不知的顾谨,便要将那张纸撕掉,而顾谨在此时从身后抱住木音,将头在木音脖子上蹭了蹭,顺手将那张纸从木音手上抢了出来。
木音将那个凑上来的大脑袋,面无表情的推了下去,顾谨被推开也没再把头放上去,而是将木音直接圈在了自己怀里,将那张纸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看到那处行程,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皇后是从江南王府到宫中,而礼服上从大致表明的花纹上看,也是男式礼服。
顾谨愣了愣,随即大喜,将扭着身子要离开的木音直接扑在床上,眼里亮亮的满是惊喜,抖着那张纸,道:“我的皇后是不是你?”
木音别开头去,淡淡道:“昨天进宫前可能还是。”
顾谨似是没有听出木音话里何意,而是直接抬起了木音的下巴,辗转厮磨,缠绵至极,分开时甚至还有一丝银丝扯出。木音脸色微红,推了推身上压着的人,嗓子更是沙哑,“你起来,我要沐浴。”
此话一出,顾谨便想起昨晚的事情,手指暧昧的在木音的下巴上蹭了蹭,一把将人抱起,绕到了泰安殿后的温泉泉眼中,顾谨抱着人进入水中,让全身无力的木音依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揽着木音的腰,另一手则顺着木音湿透的衣摆进去,摸到了后股间。
感到有东西进入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木音睁开了微寐的眼睛,瞪向了顾谨,顾谨被那一眼瞪得东西又肿大了几分,却摸了摸木音的头,安慰道:“我不闹你,只是那东西不出来,你准备留着给我生孩子吗?嗯?这皇后的孩子生出来便是嫡子。”
木音侧头将脸埋在了顾谨胸膛上,低声道:“谁要做你的皇后。”
顾谨低低的笑了起来,胸膛的起伏震得木音脸色一红却懒懒的没有动作,顾谨在木音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我回去便让刘吉将那纸章程用最好的装裱师给镶上白玉裱起来。”
木音冷哼一声,微微直起身子,看向顾谨,眼中水光濛濛,“我昨晚说,你若是敢,便不要后悔。”
顾谨握着木音的腰将人又带回自己的怀里,股间的白浊又被手指带出不少,顾谨贴着木音的额头,低声道:“唔,昨晚我本来都刹住了,是你诱惑我的。”
木音的目光似有若无的飘到顾谨脸上,而顾谨丝毫没有脸红的痕迹,看见木音不说话,却又是一副撒泼打滚耍赖的样子,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但是你在外面惹了那样多的桃花债,你我算是扯平了,所以,我们现在说一说如何能在十五之前,让岳父大人答应此事,嗯?”
最近几日,慕越发现冉清轩看着自己的眼神愈发的不对,里面包含着怜悯、同情,更多的还是明目张胆的嗤笑,嗯,这一切都是那个叫云旗的礼部尚书慌慌张张来过一趟之后发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冉清轩的视线第一百四十五次落到慕越脸上时,慕越重重的将茶杯放下,看向冉清轩,“你想打一架?”
冉清轩抬头看天,“啊,天气真是好。”
一旁摆弄着棋盘的风景则抬头看看天,疑惑道:“师兄,这天色看着要下雪了啊。”
冉清轩“咳”了两声,突然问道:“今天初几了?”
“回师兄,十三了。”
“唔…”冉清轩第一百四十六次看向慕越,在慕越发飙之前,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皇上要在十五立后吗?礼部早就忙的人仰马翻了。”
慕越一愣,“没听说,不过皇上立后跟我有什么关系?”慕越看着冉清轩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眉头皱了起来,眉间整整一个川字,突然道:“莫不是皇上要立郑家的那个为后?”
冉清轩伸手捂住了脸,正欲启发启发慕越可曾听过京中的某些传闻,却听到大门一响,接着就看到慕阑扶着江南王府的老王妃摇摇晃晃的进来了。慕越赶忙起身从慕阑手中扶过母亲,侧头问慕阑,“你怎么来了,王府怎么办?”
慕阑耸了耸肩,也是一脸无奈道:“清和前些时日送了一封信到江南,然后老人家便要马不停蹄的赶来京城,好在正是年节里,街上人少所以走的挺顺的。再者,裕华伯和郑国公都不在江南,能翻出花的人基本上没有,所以便来了。”
“胡闹!这天寒地冻的冻坏母亲身子可怎么办?”慕越还要再训慕阑几句,却被老夫人握住了手腕,道:“你骂他做什么,我要来谁还能拦住?”
墨非玄听到江南王府的老王妃来了,也不避嫌从屋子里溜达出来,老友再见,第一句话竟是墨非玄问老王妃,“都知道了?”
“嗯,老身知晓了。”
“可同意了?”
“江南王府欠那孩子不少,若是他觉得好,那老身便觉得好。”
“你儿子可不这么觉得。”墨非玄伸了个懒腰,侧头看了一眼慕越阴沉的脸色,又转身溜达了回去,边走边道:“我那徒孙还真是聪明。”
慕越似是再也忍不住了,对自家母亲低声压抑道:“母亲,可是清和请您来的?”
“嗯,正是为了他的婚事。”老王妃拍了拍儿子的手安抚,随即又道:“他喜欢上了个男人,喜欢到非他不可,若是不能与他一起,便宁愿孤独终老。”
慕越张着嘴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满脑子都是那句‘他喜欢上了个儿子’,一旁的冉清轩看见慕越这样,心里瞬间平衡了,也不觉得当年自己被此事打击到近一个月没吃好饭。
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顾谨看了身侧的木音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和满足,木音将脸埋在大氅上缝制的狐毛中,掩去那微红的脸色,顾谨伸手牵起木音的手,推开了冉府的大门。
慕越愣愣的随着声音转身,便看到自家儿子乖顺的任皇帝牵着,站在自己面前,瞬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血上了头,不管不顾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罩着木音便招呼了过去,“今天我便替慕家清理清理门户,省得你害了慕家的名声,再害了皇家的名声。”
顾谨眼神一厉,将木音拉到自己身后,单手对上了慕越的刀,慕越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舍得真的怎样,见到如此便一心跟顾谨打了起来,而顾谨则分神对木音道:“快去祖母身后躲着。”
木音犹豫片刻,却想故技重施挡在顾谨前面,却被顾谨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推向最近的慕阑,慕阑也不含糊,笑眯眯的将人接住,半搂半拖将人按在老王妃身边。老王妃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转头跟为了看打架又出来的墨非玄道:“依你看,老身这傻儿子什么时候能回转过来?”
墨非玄盯着两人交锋的身影,却一脸兴奋的跟老王妃道:“这顾谨是我教出来的,就算没有学了十成,也得了七分,你看他却这样被慕越压着打,显然就是刻意压制,送上门给慕越出气的。”
冉清轩看这两个老人家你来我往,好不开心,一颗心跟着江南王的大刀起起伏伏,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道:“慕越,差不多得了,那是皇帝,皇帝!你想带个谋反的帽子吗?”
慕越刀锋一顿,顾谨的肩上便多了一道血口子,老王妃将一下子站起来的木音按在凳子上,递给孙儿一杯茶,然后道:“你父亲和皇上都是有分寸的人,你莫要插手,就如以后帝王在朝堂上交锋,后宫也不可干政。”
木音被自家祖母的话吸引了过去,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这么就被划到后宫的行列了,眉头皱起道:“祖母,可我是男人。”
“嗯,祖母当然知道自己的孙儿是男是女,只是,有些事情若想得便要敢舍。”老王妃慈爱的摸了摸木音的头,说两句话的功夫,顾谨身上已经被划了十数道深深浅浅的口子,虽没有一刀在致命的位置上,但是看着自家孙儿的样子只怕下一刻就要冲上去了,便重重的将茶杯放下,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两下,喝道:“王爷,停手,老身已经同意此事了!”
听到母亲的话,慕越心有不甘的停了手,喘着粗气,瞪了一眼顾谨便收了刀,坐在自家母亲的身边去了,木音上前轻轻摸了摸顾谨左脸上的那一道伤痕,眉头皱紧了,顾谨握着木音的手笑了,“怎么,心疼了?”
“若是毁容了可怎么好…”顾谨笑容一收,僵硬道:“你就看上我的脸了?”
“嗯。”
一旁的慕越看到两人这样,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怒道:“慕清和,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