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团的女子基本都住在这里,作为最漂亮,最红的芷婉,理所当然有着自己的房间。
而且相比于其他女子,芷婉是那种比较有坚持的女子,绝不轻易接待他人的,说白了,就是有些类似于古时候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老鸨将肖泽带到门前,肖泽打量了一下大门,发现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芷婉”二字,这里应该就是芷婉的房间了。
老鸨轻轻扣响了房门道,“芷婉,见客啦!”
“不见!”门内的芷婉直接回道,没有丝毫犹豫。
老鸨苦笑了一声,“她就这个样子,一般情况下谁都不见,出去表演,也就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我怀疑她只要赚足了够生活的钱,都能窝在房间里一辈子不出来。”
肖泽笑了笑道,“我来吧!”说罢便轻轻扣响了门扉。
还没等肖泽说话,门内就传来了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说了,不接,死都不接!”
肖泽轻笑一声道,“是我,肖泽!”
话音刚落,肖泽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可爱的惊呼,然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房门才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直小眼睛透过门缝瞧了瞧,发现真是肖泽后,才缓缓打开房门。
看到房门打开,老鸨也是识趣的说道,“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你们慢慢聊,我就在一楼候着,公子若是想办理手续,便可直接来一楼找我。”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就留下肖泽和芷婉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显得异常尴尬。
“咳!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过了好一会儿,肖泽轻咳了一声,挑起了话题。
“啊,哦,请进。”芷婉赶忙将肖泽迎了进来。
看着芷婉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肖泽就是一阵无语,“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芷婉红着俏脸低下了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看到芷婉不说话,肖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知道就不来了,直接办完手续将她领回家交给茹梦就是了,哪犯得着这么尴尬。
由于气氛很是尴尬,肖泽就四处打量了一下,看看芷婉平时住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嗯,怎么说呢,比想象中的要朴素很多,房间中并没有什么装饰,摆设什么的叶是极为简单,不过墙角的书架倒是吸引了肖泽的注意力,上面竟然还陈列着不少的古籍。
要知道,书这种东西,在两千年后的现在,可以说是和肖泽前世的那些个文物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这些都是你的?”肖泽指了指书架问道。
“嗯,都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
“不介意我看下吧?”
芷婉赶忙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但这些大多都是一些零散的琴谱,没有什么意思的。”
肖泽摆了摆手,“有没有意思在与看他的人,而不在于它本身,理解它的人看了,自然会觉得有趣,那些不理解它的人,自然就会觉得无趣。”
说着肖泽便向这书架走了过去,举目一看,果然都是一些古琴谱子,大多都是破损极为严重的,只要两三首是好的。
看着华夏的艺术瑰宝流落道这种地步,肖泽不由的有些凄然,他转身对着芷婉道,“把琴拿出来。”
芷婉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很听话的将琴搬了出来。
肖泽双手扶琴,缓缓说道,“我弹,你记,可以做到吗?”
“嗯!”芷婉连连点头,拿出了纸笔,全神贯注的看着肖泽,仿佛不愿错过任何音节。
肖泽微微一笑,手指便拨弄起了琴弦,书架上一首破损极为严重的古琴曲,就被肖泽弹奏了出来。
良久,琴音渐闭,肖泽缓缓收回双手,看着芷婉问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曲子记下来没?”
芷婉点了点头,捧着桌上的那叠手抄的谱子,如获至宝一般,脸上满是笑容。
“你还真是喜欢琴啊!”肖泽笑着说道。
“因为这是爸爸妈妈教我的。”芷婉缓缓说道,“我家世代弹琴为生,但爸爸却因为得罪了上流贵族,而被强制发配到了前线的防线上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琴师,就会弹几首曲子,连个武者都不是,又怎么可能在那个残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呢?”
“爸爸他很快就战死了,过去时好好一个人,回来却只有一张阵亡通知书,连抚恤金,都被那个该死的贵族私吞了。”
“妈妈积郁成疾,不久之后也弃我而去了,为了生活和避开那个贵族,我来到了这里。”
肖泽就这样作为一个旁听者,静静的听着芷婉的诉说,果然不出他所料,芷婉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知那个贵族是?”肖泽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句,估计他要是想将芷婉收丫鬟,必定要和那个贵族有所冲突,好歹得知道对面是谁才行。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道怒吼,“芷婉,你个小贱人,给本少爷滚出来!”
芷婉听见这道声音,浑身一颤,被下了一个哆嗦。
肖泽眉头一皱,拍了拍芷婉的脑袋,起身走到了房门口,想要将房门打开。
“不要,那个人,就是逼死我爸爸妈妈的家伙,很可怕的。”芷婉说道。
“没事,正好今天一并解决了!”肖泽轻笑一声,拉开了房门。
门口的人一个闪身,就冲了进来,等他站定之后,肖泽才看清他的相貌,没什么印象,并不是见过的人。
不过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肖泽一见便觉得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没跑了。
“你就是芷婉小贱人找的小白脸?”那人指了指自己,一脸嚣张的说道,“知道我谁不?”
纨绔公子哥并没有个肖泽回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汪家二少爷,汪俊,听说过没?”
“汪家?”肖泽撇了撇嘴,想起了那个汪源那个二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一家子都这么二的?
于是肖泽便点了点头道,“汪家嘛,倒是略有耳闻,不知这位汪二少,有何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