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丈夫?”
女人没有想到封不悔竟是如同往日里那些猥琐粗暴的小混混一样称呼自己的丈夫。
封不悔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得知男人这个称呼的,而是接着凑上前再次问了一句。
“于老哥在市政厅是什么身份?”
被封不悔这番逼问,尽管女人不知道封不悔的用意,但是内心里却升不起拒绝的想法。
“他……他是‘市政厅’副厅长,也是厅长方文轩的副手……”
封不悔瞬间在心里有了一丝猜测。
“那方文轩有没有子嗣?”
“嗯?”
女人没想到封不悔这个问题瞬间戳中了她心中的痛点,同时也是她和其丈夫于老哥近日来忧虑的中心。
“有,他叫方承运……”
言罢,女人似乎还有些难言之隐,一时半会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直到病房外面响起阵阵吵闹声,女人才瞬间惊醒。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封不悔无奈地摆了摆手,对于这个女人的后知后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们的死对头在外面找我们,我们也是从医院的内部通道来到这里的,本来还想着你们能够代表‘市政厅’来给我们解决一下麻烦,但是现在看来……”
说着,还饶有意味地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于老哥,示意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哪怕于老哥是‘副厅长’的身份,这样的状态也不可能有什么话语权了。
更何况,封不悔还不知道这位相貌平平,却位高权重的于老哥到底是因为什么出事进医院,若是寻常的意外事故,那女人也不至于情绪这么激动,左摇右摆不肯明说。
但要说是人为恶意报复,封不悔也不知道到底是‘神国乐天’所为还是‘国政府’不顾局面打破了协议,率先出手。
“介不介意说一下你们出了什么事?”
封不悔轻声道出,下意识地有些气短,不想再旧事重提,以免又惹得女人伤心欲绝。
哪知女人这会恢复了过来,却是换了一副面孔,闻得封不悔的述说,也不见有什么犹豫,撑着病床的一角起身。
坚强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盯着封不悔的眼神,打量许久。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但是如今的局面,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终究要面对……”
看着封不悔清澈无杂质的眼神,女人一一道出了他们所在黑色势力的背后纠葛。
“‘厅长’方文轩大哥年岁已高,对外宣传不再担任这一职位,似乎有意愿找一个继承者,但是却没有明说。”
“底下的人都觉得方承运这小家伙虽然年岁不大,但是毅力惊人,并且精深为人处世之道,人脉极广,又是方文轩大哥的唯一亲生儿子,理所当然应该由他担任下一任厅长。”
“我和我丈夫也这样认为,并主动提出为方承运铺路……”
“只是没想到手底下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表示方文轩大哥本是我丈夫的义兄,同我丈夫一同管理整个‘市政厅’,甚至于大多数暗地里的生意都是我丈夫一手操办,打理得井井有条,要说为了‘市政厅’更好的发展,我丈夫才是最佳的继承人选……”
“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觉得言之有理,并且大肆支持我丈夫继承,所以哪怕是我丈夫的立场如何坚定,都改变不了手底下人分为两派的事实……”
“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无论方承运和我丈夫的想法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继承者能够由他们决定……”
“而最尴尬的就是我丈夫不愿意继承这个位置,他虽然才三十好几,但是早就跟我成家多年,儿子也快要上小学了,不想再参与这些暗地里的勾当,早些年就跟我提到要找机会退出,只是一直没机会……”
“方承运这个小家伙也同样不愿意继承,声称他还年轻,不想过早的被束缚,希望能够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
封不悔静静的听着女人的阐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心底里却是已经逐渐盘算开来。
“也就是这天晚上,我丈夫本着尽快结束内部争斗的打算,把他旗下管理的所有生意账本都取了出来,准备交给方承运处理……”
“哪曾想,还在半路上就被人打了闷棍,十几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冲出来抢走了那些账本,随后还声称要打死我丈夫……呜呜……”
女人终究还是心软的动物,说到关键的地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嘭——”
粗暴的撞门声响起,女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于老哥的病床前方,生怕那些预谋不轨的人没有善罢甘休。
而封不悔却是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一个被打倒的银质板凳,稳稳地坐在了上面,看着门口处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色制服男子手执一杆散弹枪冲了进来。
“好你个臭小子,原来躲在这里!”
男子狠声骂道,将散弹枪“啪”地一声抽动上膛,直直瞄准端坐着的封不悔,警告意味十足。
“快派人通知林少爷,他要找的人在这里!”
无数桶状的光束随着男子轰然散发而出的声音集中在这间病房中,无数的脚步声轰乱的响起,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随之冲了进来。
“混蛋,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林志英暴怒的声音响起,脚步一顿的他一眼便看到了病房中央端坐着的封不悔。
封不悔神情波澜不惊,伸出手遮了遮打在自己脸上的强烈光束,有些不爽。
“这位林大少爷,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林志英听着封不悔淡漠而又沉着的声音,心中越发肯定了对封不悔身份的猜测。
“大陆人,你果然是‘市政厅’派来的!”
“嗯?”
封不悔轻咦一声,想不通林志英这句话的逻辑所在。
“凭什么大陆人就一定是‘市政厅’派来的?”
林志英闻言轻笑,似乎对于封不悔的死不认账有些不屑,但随即又开口解释道:“别忘了你们偷渡过来的时候,还是我给你们放的行,装模作样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