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四郎站在索隆身边替他检查着身体,索隆还在持续的眩晕中,他想不清楚事情,他不让自己倒下,骄傲的抬着脑袋。
这样的骄傲和倔强让人心疼,索隆的呕吐物中大多是野菜和草根,耕四郎一只手揉着索隆的肚子,另一只按着索隆的太阳穴。
太郎站在一边紧张的问道:“师傅,需要送去医馆吗?”
太郎的兄弟太野说道:“要不我去把医生叫来吧。”
克伊娜将剑别在腰间,她的表情是惊奇的,她惊奇索隆直到现在还是一脸的不服输,他那分明溃散的眼神表达最明显的骄傲和不服。
在宁静的下午昆虫突然欢快的鸣叫起来,一只知了从道馆的大树中飞了出来,两个金龟子落到了金色的夕阳中,在榻榻米上旁若无人的争斗起来,用他们头顶的大角。
索隆逐渐回过神,他第一个反应是往地上看,他忽略身边的任何人,掉落在地的九把剑就在脚边。
“咳。”索隆用手背擦着鼻子里持续流出的鼻涕,吐出了嘴里残留的呕吐物,然后抬起了骄傲的视线看着克伊娜。
一时间这里所有人都读懂了索隆的心思,亚伯和李尔最快,他们两步跑到索隆身边。
“绿藻头别不服了,你真不是克伊娜的对手,这里除了从来没有出手过的师傅,就数克伊娜最厉害,没有一个大人能够在她手上坚持三招。”李尔比索隆小一岁,身高当然只低一点,他努着嘴难得显出了严肃,不过最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对啊,你已经很强了,克伊娜大姐头很少会认真。”亚伯感叹了一声。
佩依和道馆的另外十多个孩子都点着头,索隆极快的捡起掉落的九把剑,吸着鼻子。“克伊娜你记住了,我会继续向你发出挑战的,我一定会战胜你。”
“索隆,如果你要挑战克伊娜,我建议在这里住下来,你看可以吗?”耕四郎已经将索隆的呕吐物处理好了,索隆显然没有住处,没有亲人,他独自一个人在生活。
“不!我明天还会继续来,你的剑借我,等我打败了克伊娜后,我会还给你。”索隆对着亚伯和李尔露出一张笑脸,这张笑脸上有着一道被左右分割的印子,很小丑化惹人发笑。
索隆转过身看着已经移动到大山边缘的斜阳,一口一口呼吸着,最后猛的吸进一口气压在胸口中,脸上出现了发狠的神情。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对了,你的剑法是谁教的?他吗?喜欢笑的大叔?”索隆轻轻拍着额头,心里呢喃着从今天开始要加倍努力了。
“对,是我。”耕四郎微笑的看着索隆。
“那么我拜你为师,你有意见吗?”索隆骄傲的看着耕四郎,耕四郎扶着眼镜,他还能说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的一日三餐必须在我的道馆中解决。”
“好,只是今天不行,明天,明天开始吧。”索隆快步走起来,他是一个干了坏事在逃走的人,他有理由走快点,再走快点,小跑起来,因为他快顶不住喊疼了。
刚走出道馆,索隆立即双手抱头在地上滚了起来,闷哼着暗中释放自己的受伤和疼痛。
“好疼!妈啊!臭小子的力气居然比我还要大!不对,她是个女孩子,那么我就不骂你了,可是,可是我居然输给女人了,真是耻辱啊......”索隆在地上滚了七八圈爬了起来,嘴里咬着草根,一脸的无奈和被激发的兴致,他跑起来火速离开。
暮色四合,星光闪烁,一轮斜月挂在夜空。
索隆在西摩志基村海湾山谷边数着数,肩膀上顶着一颗起码100斤的石块。“584,585,586......”
海面上停靠着一艘海船,应该是尼达姆海船,甲板上站着一个戴着黑斗篷的男人,侧脸有着刀扇的纹身,他看着海岸方向在出神。
“龙!白天你去哪了?”一个脸超大的,呃,分不清男女的,呃,姑且不说了。
“补给问题已经解决,村里的道馆送了一些过来,出发吧。”
......
第1920次挑战克伊娜失败,第1921次挑战克伊娜失败......
当索隆第1950次挑战克伊娜失败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以后了,一艘小型盖伦船在西摩志基村的海湾停下。
天空飘着小雪,卡梅隆收帆抛锚,一切都很熟练,站在塔楼上看向西摩志基村,白蒙蒙的一片,形状像一张笑脸。
卡梅隆左脸有着一道明显的刀疤,从鼻子划拉到嘴角,他习惯的摸着。“母亲,可以下船了,甲板有些结冰,请小心。”
克伊娜相比两年前憔悴了很多,海上的生活一向艰苦,她的身体已经不比两年前了,况且还有可能遭遇海贼。她看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卡梅隆,以前是她保护着自己的孩子,这才过去了两年,就变成了孩子在保护她了。
这两年来他们从东海到了北海,后来卡梅隆想起了什么,只是不说,现在折转回了东海。
“带我去见你的师傅吧,我真是有点生气,为什么你直到昨天才告诉我,你在西摩志基村拜了一个师傅?”
卡梅隆已经从船上跳到了海湾上,抬头看着站在甲板上的母亲。
“母亲,没这么急,我们先找个住处吧,请小心点,结冰后绳索很滑手,嗯,不小心掉下来的话,我会接住你的。”卡梅隆挠着头,他的母亲笑了起来,他的母亲一向会因为自己多说几句话而欢笑,虽然他的话里只是一些很无聊的意思。
“那么请你注意点,我可能真的会掉下来的。”
屋主还是两年前的屋主,56岁的西摩志基村村长胡安,他喜欢捋自己的胡子尖,捋成两个弯角翘起来,就像山羊头顶的两个角。
篝火堆里被小心的放进一根薪材,上面是一个木架,架着一个锅,胡安对于烹饪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认为在冬天做羊肉汤锅最好还是在野外做,带着野味,自然真的在野外不行,至少应该在院子里做。
院门被轻轻敲击着,胡安捋了一下胡须,可真冷!哈出来的气都好像结冰了,老婆子在温暖的屋子里一直盯着他。“冷冰了吧?你这个固执的老头。”
胡安站起来的时候都哆嗦了一下,真冷,差点就冷冰了吧,这样才好,待会儿吃羊肉汤锅的时候才会热呵,热到天上。
“会是谁呢?”胡安发现自己鼻涕都冷出来了,一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