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过去。
只见一女子身穿白色束腰的羽绒服,长发盘着花苞,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
她眉眼淡淡,粉色的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起与今晚宴会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是那般的鹤立鸡群。
缪智妍看到她的时候,喜悦的笑脸早已经不见了,眼睛里是满满的诧异和不敢相信。
一旁跟贵妇人相谈甚欢的温柔看到来人,手上的酒杯都差一点掉在地上了。
缪樾也是震惊不已,随即眸光微变,深沉如大海。
“噢,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看来真的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女子的目光缓缓的移到那束最强烈眼神的人身上,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正是失踪一个月的左琋!
原本走向缪智妍的nr王子从她面前擦过,直接走向了左琋。
他来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深刻英俊的脸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你一天到晚都跟庄煜腻歪在一起,我哪敢叫你。”nr的琥珀眼睛带着宠溺和爱慕,还有一丝敬仰。
缪智妍不敢相信,她不止还活着,就连庄煜也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nr王子会跟她这么熟悉,还这么亲密?
左琋温柔的看着王子,语调轻柔,“今天的宴会可不比一般的宴会。王子不知道吗?今天宴会的主角,可是我的妹妹。”她的目光淡淡的看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缪智妍。
“真的吗?”nr一脸震惊。
“当然是真的。”左琋一步步迈向缪智妍,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还好,妹妹的生日宴我是没有错过。妍儿看到我,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她笑容灿烂,可是那双眼睛,是冷冰冰的跟蛇一样盘在她的脖子上。
缪智妍看着她的笑容,如同一把利刃在她的身上割。
为什么她还活着?
“姐姐消失了一个月,还以为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缪智妍准备去挽她的手,被左琋毫不留情的给躲开了。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十分的尴尬。
左琋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双喜?呵,我一直跟nr王子在一起,只不过去皇宫玩了一个月,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消失呢?一直活着的人,来参加妹妹的生日宴会,就怎么成了双喜呢?”
左琋一句句问,激得缪智妍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她居然去了皇宫玩?她怎么就跟王子关系这么好?
为什么这一条线索,从来没有查到?
缪智妍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必须得压下。
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最得体优雅的笑容,“新闻上报道说,姐姐跟庄先生都消失于那场爆炸中,所以父亲还派了好些人找过,都没有一点消息既然姐姐一直都在,怎么就不跟家里的说一声?害得全家人都为你担心。”
该死的!
之前所做的,都前功尽弃了吗?
原本该死的人,居然活着!
那她这个月的幸灾乐祸在此时岂不是被狠狠的打脸了?
“是吗?真是罪过,害得大家为我担心了。”左琋淡淡的扬起了眉,她的目光跃过人群,看到了脸色平静的缪樾,还有面目狰狞的温柔。
只是没有看到欧阳慧心和贝靖瑶。
缪智妍见nr王子的视线一直盯着左琋,根本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原本就压抑的气就跟气球一样,膨胀了。
她左琋到底有什么本事?
居然把国的王子迷成这般模样?
王子不是知道左琋跟庄煜在一起吗?为什么他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姐姐既然回来了,那晚点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三夫人挺担心你的,为了你茶饭不思,整个人都受了好大一圈呢。”她恨不得左琋立刻滚出她的视线,但她清楚,以王子此时看左琋的眼神,只要左琋走了,王子也一定会走。
宴会半途中王子离开,那也会让她成为笑话。
呵,她二十五年来好不容易过的第一个生日,居然就被左琋这个贱人给毁了!
左琋没有理她,反而是看了一眼nr,“今晚庄煜亲手做了烤全羊,你要不要回去吃?”
nr一听,眼睛立刻放光,他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点头,“当然当然,我一直在惦记着他的厨艺呢。”说罢,他就去拉她的手,往外走。
“王子”缪智妍大惊,“你,这就要走吗?”
nr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冷淡的说:“难道,你不允许?”
他是王子,是当来的王,只是一收了笑容,那气场便让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甚至想要献上膝盖,请求王子息怒。
缪智妍向来都是把自己当成女王训练的,不管是哪一方面,她都要做到最好,气场也是要全开。
可是今天在真正的王室面前,她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咽了咽喉咙,她低下了头,“不敢。”
nr冷哼一声,一转脸便露出笑脸,依旧拽着左琋的手,“赶紧的,迟了就没有了。”
“你别急,今天就我们三个人。他们都不在,也没有叫他们。”左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跟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了宴会。
王子一走,外面的侍兵也都走了。
有人看到刚才的那个女人跟王子同上了一辆车。
这缪家的大小姐还真是本事,消失了一个月,不是死了,居然是跟王子在一起!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安静了片刻的宴会厅,突然开始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缪智妍还站在大厅中间,她看着左琋把nr王子带走的!
因为一只烤全羊,她就被王子给无视了!
今晚,她本来就该是亮点,她将会携王子一起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共舞,她要让王子为她倾倒,要让王子向她求婚可最后呢?那个不该出现的女人出现了。还以这样的方式,将她觊觎了一晚上的男人给带走了!
如果不是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她一定会将所有东西都砸烂,来发泄她心中不可磨灭的怒火。
但她不能。
她将是缪家的继承人,她不可以在这种场合让自己失礼。
她得保持最高雅端庄的笑容,她要好好的招待在场的所有来宾。
绝对不允许让他人看到她的愤怒,就算是没有王子,她也一样对所有人都秉持以热情。
原本喜悦的心情,在左琋出现后,气氛看似依旧不错,但还是少了点什么。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了。
对于缪智妍来说,一开始的期待和热情,此时变成那样的煎熬。
她早就想快点结束了。
回到了缪家,她狠狠的手上的包包摔在了沙发上。
那阴沉的脸色,把佣人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缪樾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回了书房。
温柔咬着唇,走上去安慰道:“妍儿,你怎么没有沉得住气呢?”
以她的性子,不该才到客厅就发火啊。
“沉住气?那个贱人还活着,你让我怎么沉住气?”缪智妍咬牙切齿,声音虽然但那恨不得撕了左琋的怒火,依旧冲天。
温柔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她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妍儿,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该沉住气。那个贱人命大回来了,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这一回,等她回来了,你不要再跟她针锋相对,处处让着她。最好是让她因为有王子撑腰,把她的得意忘形的劲给逼出来!哼,让她在缪家,引起公愤,用不着你动手,她也必须永远滚出你的视线!”
缪智妍皱起了眉头,“让着她?”
“是。现在她跟nr王子关系那么好,我们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以她下手。但不对她动手,不代表就此放过她。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来一招”温柔附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劈空扳害。”
。
欧阳慧心得知左琋没有死,她喜极而泣。
“你哭什么啊。絮儿还活着,而且跟nr王子关系非同一般。有王子帮衬着她,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害她?”贝靖瑶连夜出来给她报喜,见她哭了,连忙又是安慰。
欧阳慧心一边擦着泪,一边哽咽道:“我这是开心她活着,就好。”
现在,她只求她好好的活着。
贝靖瑶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很理解她的心情。
轻叹一声,“是啊。只要活着就好。只是现在,好好的活着都成了奢求。”
虽然这话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但这是事实。
欧阳慧心红着眼睛点头,“你说的是。”
“温柔母子一直明里暗里都在算计絮儿,她们一直以为絮儿死了,但是现在絮儿又活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还跟nr王子关系那么要好,恐怕更是刺红了那母女的眼。不知道她们还会怎么算计絮儿呢。”
欧阳慧心知道贝靖瑶说的都是实话。
现在这种时候,她越是想要全身而退,越是难。
温柔母女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你也别太担心。既然她们下那么狠的手絮儿都没事,你要相信絮儿,她一定能胜过她们的。”贝靖瑶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
欧阳慧心冲她咧唇点头,“嗯。”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让人给絮儿捎个话,让她自己多注意那对母女。”
“好。”
贝靖瑶走后,欧阳慧心擦掉了眼泪,眼眶依旧红红的,还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没过多久,伏泽来了。
“夫人,大小姐在国都王子的宫殿里。戒备森严,我没有办法靠近。”
“那就好。”欧阳慧心点头。
如果絮儿喜欢的不是庄煜,依现在王子对絮儿的举动来说,絮儿还真有可能成为王妃呢。
只是,她再也不会强求絮儿做什么了。
那是她的女儿,她只想她安好。
。
远在国都的左琋正在和庄煜,nr一起喝着珍藏的红酒,吃着烤全羊,三个人身份有别,但是却是无所不谈。
当然,一直在说话的只有左琋跟n。
庄煜偶尔会开口,但说的基本都是“这个地方的肉好吃,你多吃点,”“少喝点酒。”“这个给你。”
总之,他只对左琋说话。
而那位被万众敬仰的王子,他可是连个正眼也没有给。
nr也见怪不怪,反正认识他们以来的这半个月,他没少受庄煜的冷脸。
他都搞不懂了,明明他才是王子,怎么在庄煜面前,庄煜反到成了王一般,让他不敢造次呢?
“你们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女人?”nr喝着红酒,好奇的问。
左琋优雅的吃着庄煜切好的羊肉,抿了一下唇,端起红酒杯正准备跟伸手过来的n碰杯,结果半路中庄煜的杯子凑了过来。
nr不干了,他急忙跟左琋碰了一下,像是捡了个大便宜一样,笑着将杯子凑到嘴边,小饮了一口。
庄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看她怎么出招,就怎么拆招喽。”左琋说的漫不经心。
“难道你还准备只守不攻?”nr皱眉。
左琋勾唇轻笑,“不是只守不攻,此时是守便是攻。”
nr被他绕晕了,什么叫守便是攻?
“反正,你们回去的话,自己多加小心。还有你啊”nr看了一眼庄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偏偏一见如故,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他。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你们一个庄家,一个缪家,可把罗斯德市给快搅得天翻覆地了。”nr又说:“都说身在皇室才会有这么些个勾心斗角之争,但是你们这种大家族的争斗一点也不比皇室轻。不管如何,你们回去了多加小心。如果罗斯德市的两大家族之主是你们俩的话,不止是我,还有我的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左琋轻抿着唇笑了,“你们为什么要高兴?”
nr一扬下巴,“就是高兴。”
左琋和庄煜相视一眼,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结实到国的王子。
一个月前,那场爆炸确实差一点要了他们的命。
好在他们早有所准备,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庄煜扑向了左琋,两人被爆炸时的那股气流给冲击出去好几米,受了点伤,调养了十来天就好了。
在准备回来的途中,遇上了这位自驾游出去玩的王子在路上车子爆了胎,手机又没电,半路又没有修车店,也算是倒霉到了家。
庄煜从来不多管闲事,但看到nr的时候,居然主动停下来,还帮他解决了问题。
一路回到国,nr知道了他们所发生的事,彼此也知道了身份,便似多年不见的老友,就这样缠上了。
当nr知道左琋就是大画家祎姮的时候,更是兴奋的不得了。
他说他的寝殿里,还挂着她的画作。
这样,想不交这位朋友,都甩不掉了。
nr还非把他们留下来又住了大半个月,一边留意着缪家和庄家的动静,一边安排着怎么出场。
这不,王子亲临缪家小姐的生日宴会,算是极为轰动的了。
缪智妍更是乐开了花。
只可惜,这朵花刚开,就被左琋给生生的掐断了。
。
次日,左琋和庄煜离开了nr的宫殿,他们必须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因为还有些事情,等着他们处理。
“夏明烨现在可能也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左琋握着庄煜的手,十指紧扣。
他们又算是一起同生共死了。
在面临那样的生死倏关之境,庄煜扑向她,让她更加坚定了这份爱情。
以前,她爱他,愿意付出一切。
现在,她还是爱他,愿意追随他生生世世。
庄煜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被她紧紧的扣着,心中暖暖,“只可惜,他动手的最佳时机已经过了。”
“就算是他拿下了庄家家主的位置,最终也是给他人做嫁衣。”左琋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他们都知道,许昌华是缪智妍的棋子,许昌华的任务就是从夏明烨入手,让他先去跟庄煜斗。等两败俱伤的时候,许昌华再从中作梗,直接拿下庄家。
很可惜,缪智妍是野心勃勃,她有那么大的胃口,但是没有那么大张嘴,可以吃下。
最开始只以为缪智妍想要的是缪家,哪知她的居然还想着庄氏。
呵,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她计划要吞下庄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输的下场了。
“你回去了要千万小心,现在她们虽然不敢明里来,但一定会在暗中做手脚的。”庄煜提醒着她。
左琋点头,“我知道。”
她这一次回来,就是想看看缪智妍,还有什么招!
车子停在了缪家庄园外的大门。
“要进去吗?”左琋问。
“去给他们添堵吗?”庄煜反问。
左琋笑,“当然。”
“这样的时候,还很多。”庄煜扣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单手扣住她的头,吻上了那张唇。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温柔的抚上她的红唇,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自己万事小心。”
“嗯。”左琋点头,“你也是。”
他们现在还不能深陷在儿女情长之中,只有将这些让他们不得安宁的人给清理掉了,他们才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添堵这种事,后面有的是机会。
左琋下了车,对他挥手。
他开车离开后,她才走进了庄园。
。
左琋回来,早就有人通知了温柔和缪智妍。
只不过,刚进门,就被伏泽给请走了。
“哼,欧阳慧心这是想临时给她的宝贝女儿传授点什么心得吗?”温柔冷哼。
缪智妍红唇轻扬,“欧阳慧心要是有本事传授,她也不至于不得父亲欢心啊。”
温柔得意的笑了笑,“她什么都不是。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可依靠的娘家,她能有什么本事?呵,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少。”
缪智妍的唇角,咧得越来越长。
突然,她站起来,看了一眼书房。
“父亲还在书房吧。”
“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缪智妍想到了那天偷听父亲说的话,她就知道,时机来了。
她掩去眼里的那丝阴狠,站起来,乖巧的说:“我去给父亲泡杯茶。”
温柔慈爱的看着她,“去吧。”
缪智妍去了茶水室,没过多久,便端着两杯茶走出来。
“女儿泡的茶,真是香。”温柔看着那茶,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明艳了。
“妈咪,这杯是你的。你尝尝。”缪智妍把其中一杯给了温柔。
温柔接过来轻饮了一口,“真是好喝,清香甘甜。”她的眼神就是母亲对女儿无条件的溺爱,只要是女儿做的,什么都是好的。
缪智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把这杯给爹地送过去。”
“嗯。去吧。”
缪智妍走向了书房,轻轻的叩响了门。
很快,里面便传来缪樾的声音,“进来。”
缪智妍走进去,将茶放到书桌上,“爹地,看您许久没有出来了,怕您口渴,就给您泡了杯茶。妈咪说,还不错。您尝尝。”
缪樾看了一眼茶,又看了一眼她,“嗯。”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站在那里,一脸渴望得到表扬的样子。
缪樾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接开茶盖,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缪智妍十分紧张又期待的问。
“嗯,还不错。”缪樾随口这么一说,“你出去吧,我还有工作。”
“好。那爹地你先忙。”得到表扬的缪智妍跟个孩子一样高兴的走出了书房。
在关上书房门的那一瞬间,缪智妍脸上纯真的笑容慢慢的变了,变得阴森森的。
。
左琋看着欧阳慧心那消瘦的脸,气色也不及之前好了。
路上,伏泽说,她不见了这一个月,欧阳慧心吃不好,睡不好。
甚至半夜起来站在院子中间祈求老天爷,保佑她平安无事。
伏泽还说,欧阳慧心已经后悔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她永远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虽然可能没有锦衣玉食,不如现在有身份,但至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不过勾心斗角的过,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过。
伏泽最后说,欧阳慧心说对不起她,不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
那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让她掉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呢?
左琋知道,伏泽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她出现在欧阳慧心面前的时候,她看到了她眼睛绽放了光彩。
那是喜悦的!
如果不是她们之间的生疏,她一定会冲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她确实是冲过来了。
在她快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停下了。
一双眼睛红红的,泛起了泪光。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声音颤抖的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左琋对她一向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此时看到她想靠近自己,又不敢靠近的样子,她的心微微一窒。
毕竟,她是她的亲生母亲。
虽然当年将她给抛弃了,但改变不了她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事实。
到底是血浓于水,她再冷硬的心肠,在看到她面容憔悴的样子,心里还是会压抑。
“嗯。回来了。”左琋轻应了一声。
欧阳慧心想去拉她的手,最终还是没有。
她转过身,抹着眼泪,“我去给你倒杯水。”
左琋看着她的背影,心再次被揪紧了。
十几年来,她早就忘记了她的样子。
如今在看,记忆里的有些被隐藏起来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她曾经也被她细心呵护,她背着她转着圈,她给她扎着小辫子,给她买公主裙。
她曾经一声声的叫着自己宝贝儿,一声声的说着妈咪爱你。
那年,她被她送走,她哭着叫妈咪,可最后只唤来她决绝的背影
她知道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去原谅一个抛弃自己的母亲。
就算是左卿面临那样的境地,也不曾要抛弃过她。
如今在这个年龄,她或许不该再去计较当年的事情。
她相信,没有哪个做母亲的,是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带离开自己的身边。
或许当年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也是哭得肝肠寸断。
“喝水。”欧阳慧心端着水出来,那双眼睛明显哭肿了。
左琋接过水,杯子是暖暖的,捧在手心,一点点在融化她那颗心。
“谢谢。”她开口。
欧阳慧心微微一怔,随即冲她摇头笑,“不用客气。”
其实她们之间,一直都很客气。
客气的跟陌生人一样。
突然,空气就安静下来了。
左琋捧着水杯,里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絮”
“我”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眼,又都闭上了嘴。
“你先说吧。”欧阳慧心抿着唇。
“还是你先说吧。”左琋让了一步。
欧阳慧心捧着杯子,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抬眸看着她,“那次的事情跟缪智妍肯定脱不了关系。这一个月,那对母女不知道多高兴。如今你活着回来了,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变本加厉。我一直在想,你离开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去过你想要过的日子。”
左琋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直接的说了这番话。
她勾了勾唇角,“现在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你不要这缪家,一个人能走的干净利落。等你真的不再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时,时间久了,她们都会忘了。”欧阳慧心迫切而又激动,“你必须离开这里。我不能让我决定错的事情,再继续下去!”
欧阳慧心在她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悔恨她所做的一切了。
如果再重新来一次,她不会抛弃她。
她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让她永远不要参与到这种争权夺位之中。
可是,迟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她离开,保护她离开。
左琋听后,云淡风轻的笑了。
欧阳慧心被她的笑容给怔住了。
她不知道这笑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总觉得,似在嘲笑她。
对啊,是嘲讽讥讽吧。
当初她不留余地的让她回来,就是为了争这个位置。
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她却让她离开。
此时她对她说这种话,不是很可笑吗?
“对不起,絮儿”欧阳慧心紧紧的握着水杯,低声忏悔,“我不该抛弃你,也不该让你回来,更不该把你卷入这淌浑水里。如果可以,当初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离开,我们母女俩过简单平凡的日子。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她咬着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现在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去过你想过的日子,这就样够了。”
左琋盯着她,鼻子微微泛酸。
她等着她的这句“对不起”很久了,本来以为她说对不起,她会狠狠的嘲讽她。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只有心痛。
“我回来不是为了要缪家的一切,只是回来讨债的。”左琋深吸一口气,“缪智妍对我做的一切,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想得到的,我轻手摧毁。当初她对我下的毒手,我会还给她。不是因为你,只是为了我自己。”
“絮儿”
“你不必再说。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选择。现在的局面,也容不得我退出了。”左琋直勾勾的看着她,“你不必感到自责,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必再提。”
欧阳慧心紧蹙着眉头,红着眼睛看着她,“你,你真的还是要去?”
“当然。别人打我,我不能不还。”左琋勾扬着唇角,“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欧阳慧心见她眼神坚定,也深知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紧抿着唇,“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
曾经的十几年,她没有陪在她身边。
已经做错了,也错过了,她不能再错过她现在的每一天。
至少,她要保护她!
左琋淡淡的摇头,“不,你就在这里吧。”
“我必须跟你一起去!你是我的女儿,她们如果敢对你怎么样的话,我拼死也要跟她们对抗到底!”欧阳慧心咬着牙,目光凌厉。
左琋的心再次颤动。
她现在说,要保护她
心里,有一股异样的东西在流动。
大概,这就是来自母爱的关怀,让她情不自禁的感动吧。
她不再劝说。
要去,就去吧。
反正真的算计起来,温柔母女也不会放过欧阳慧心的。
母女俩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话,倒也算是和睦。
“我想问你一件事。”
欧阳慧心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除了眼睛还是红的,情绪都很平缓。
她点头,“你问。”
左琋说:“当年庄氏的大少爷,也就是庄浩然,夏玉静的老公,他是不是跟缪家来往频繁?”
欧阳慧心微微皱眉,几乎没有什么迟疑的点头,“是。当年庄家和缪家的关系并不似现在这么冷漠,两大家族相处的倒是挺融洽的。那个时候,两家都还动过联姻的念头。只不过你父亲,他怎么也不允许。”
左琋不解,“既然关系好,为什么他又不允许?”
没想到,当年两家还动过这样的念头。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欧阳慧心回忆着往事,“虽然你父亲拒绝联姻,但是庄大公子,也就是庄浩然依旧往缪家跑得很勤。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两家突然就疏远了。庄家在闹内部矛盾,我们都知道。所以,这不跟缪家来往,也是在情理之中。”
“再隔了许久,庄浩然又来找你父亲,这一次他们谈了很久。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庄浩然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是带着一丝狠决的笑意。至今,我还记得那抹笑。”
欧阳慧心轻叹了一声,“后来,庄老爷子和小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一起出去旅游,在路途中,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左琋紧蹙着眉头,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连欧阳慧心都不清楚。
“没过多久,庄浩然就从他公司的顶楼跳下来。有人说他是自杀,也有人说是谋杀,还有人说是意外。到底是怎么死的,也算是成了一个谜。”欧阳慧心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因为庄煜父母的事情,庄爷爷一直以为是缪家做的。所以,庄爷爷对我,不待见。”左琋语气冷淡,无奈的耸耸肩笑了一下。
欧阳慧心一听是这么回事,轻声问,“你跟庄煜,真的结婚了?”
左琋看着她扬起一抹笑意,“对。”
“这件事情,找个机会,我问问你父亲。”原本她想说结婚是大事,怎么能酒席都不摆,随随便便的就嫁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就是过多的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她身上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不再多说。
庄煜那个人,虽然冷漠了些,但对她是很好的。
再者说,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等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谈宴请宾客的事情才合适。
“嗯。”
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气氛是越来越好。
天快黑了,左琋还是回到了缪家。
当然,欧阳慧心也一起回来了。
缪智妍看了一眼左琋,脸上扬起笑容,“姐姐消失了一个月,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要不,你也消失一个月试试?”左琋冲她微微一笑,眼神却是一片冷意。
缪智妍笑容僵在了唇角,随即冷笑道:“这种事情,姐姐体验过就好了。”
左琋摆弄着无名指上的血钻戒指,“好事情要懂得分享,你是我的妹妹,我觉得应该跟你分享,让你去体验一下。”
“好啊。”缪智妍突然松口,“只可怜,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机会是人创造着。只要你想,就不怕没有。你才过了25岁生日,一定有机会的。”左琋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一个月没有回来,真是有点想念我的大床。各位,晚安!”她背着双手,轻快的上了楼。
欧阳慧心看着女儿的背影,唇角轻扬。
冷冷的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的缪智妍,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琋刚洗完澡穿上了浴袍,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撇嘴,以为对方可以再忍耐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开了门,却见是管家。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左琋有些震惊。
回来就没有看到缪樾,怎么这个时候,却要见她?
“明天不行吗?”
“老爷说,有要紧事。”
左琋皱眉,要紧事?
缪樾什么时候有要紧事要跟她说?
真是奇怪了。
“我知道了。等我换身衣服。”
“是。”
左琋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她便推门进去了。
缪樾站在窗前,背着双手,门关上了,他也没有转过身。
“管家说有要紧事,什么事?”左琋对他所谓的要紧事,实在是有些怀疑。
缪樾依旧没有回头,只听见他说:“庄煜父母的死,不是我做的。”
左琋的眼睛不由慢慢的睁大。
她听见了什么?
“他们出车祸的事,不是我做的。”缪樾又说了一遍。
“不是你?为什么他们都认为是你?当年庄浩然来见过你之后,庄煜的父母就出事了。”左琋语气还算平静,但隐约带着一丝质疑。
缪樾依旧保持着原样。
沉默了许久,他再次开口,“所以说,庄浩然是聪明的。他能把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这笔账推在我的头上。”
“你的意思是说,是庄浩然做的?”左琋震惊。
“当年,他确实是希望我帮他处理掉他的死对头,并开了一份很丰厚的报酬,但是我没有同意。我以为他至少会再等一等,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那么快就动他们动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觉出现了问题,左琋竟然听到了一丝恨意。
是恨庄浩然栽赃他吗?
不像。
那是什么?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去解释?”
“解释?有些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缪樾总算是转过了身,虽然年过五十,却保养的极好。整个人看起来不是显老,而是更有魅力。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就是替他们报仇。至于最后这账到底该算在谁的头上,我都无所谓。”
左琋不太懂他的意思。
“所以,庄浩然的死,是你做的?你该做的不是替他们报仇,应该是让他承认是他做的,洗清你身上的罪名!”
题外话
虐渣的事,要循序渐进,不要着急哈。不准催我,否则我会耍小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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