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这么吵?”杰婓尔将茶杯放下,眉头微皱地问身旁凯诺巴尔伊的副官。
“抱歉,杰婓尔大人,石窟那边出现了小规模暴动。”这位名叫努阿彻的副官低头回应道,他身为凯诺巴尔伊的副官对于这位路其艾尔教派的大司教心中有些不满,虽然他们的大司教在外面战斗无暇顾及里面的事务,但这里八成邪神信徒都是艾薇格兰教派的,突然让其他人来担任指挥即便是友军也不会好受,但不爽归不爽,在凯诺巴尔伊回来前这里便是由杰婓尔指挥。
“暴动?”杰婓尔神色一寒,那些贪生怕死的贵族会暴动这让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思考了一会儿他望向努阿彻,沉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贪生怕死的贵族即便被谁煽动着暴动起来也没什么,而且暴动的人也只是一小部分,在下认为杰婓尔大人作为代理管理这里事务的人不需要为这点小事烦心。”
“哼,那些家伙之前越狱我们没杀他们已经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他们不思感恩居然还敢暴动,难道说是因为我刚刚杀了一个希萨莉?真是不知死活,看来不开杀戒是不行了,现在看来萨兰帝国似乎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那么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质,养着还浪费食物。”
“请杰婓尔大人冷静一下,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还是说您认为我们两教派的优秀信徒会压制不住他们那些跳虫?虽然最精锐的部队都被调去对付魔法界,但我想凭借这里的信徒完全可以打的他们没有反抗意志,至于杀他们,还请等我们艾薇格兰教派的大司教回来在商议。”
“话里有刺啊,”杰婓尔看着这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微笑着道:“你们对我有意见很正常,毕竟这里是凯诺的总部,但现在是特殊状况,还请大家团结点。”
“大人多虑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虽然努阿彻的语气听上去很自然但他的面色非常僵硬,这恭敬的神情明显是装出来的。
“那就好。。。”杰婓尔拿起茶杯想喝几口水,门外一道身影撞了进来,这是路其艾尔教派的信徒,只见他身上暗红色的长袍已经破破烂烂,手中握着的短剑也已经出现了很多缺口,明显是经历了血战,更加狰狞的是他已经瞎了的左眼,那里面大量浑浊的黑水流淌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那些贵族干的?”努阿彻迅速跑过去将之扶起,他刚刚还在杰婓尔面前夸下海口,万一那些贵族的暴动无法被压制下去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努阿彻大人,杰婓尔大人,不好了,雷昂率领大军杀进来了,大伙想回来报信但他们的魔弓手和魔法使太厉害,能跑回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大人快跑吧!”
“什么!?”努阿彻惊呆了,他怎么都想不到总部入口会暴露。
“不要慌张,罗路里,快告诉我敌人现在已经打到哪了?大概有多少人?”杰婓尔两步并一步走过来,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现在要知道的是敌人的情况。
“无法确定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能顶上去的部队都顶上去了,我们一露头就会被打到,战斗开始到现在只用了短短几分钟,他们已经。。。呃。。。”这位叫罗路里的邪神信徒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满满滑落在地,以他的伤势能坚持到这已经是不容易,全凭对杰婓尔的忠诚以及对路其艾尔的信仰所支撑。
“难道他们暴动是因为知道援军打进来了吗?怎么可能连回来传递战报都做不到!”杰婓尔立刻冲出门外,一道火焰箭贴着他的脸飞过:“居然都打到这里了!?”
“艾薇格兰教派的大司教凯诺巴尔伊·冯·迪斯·奎玛斯人头在此,还不快都给我放下武器,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雷昂提着凯诺巴尔伊的人头出现在队伍最前列,这段时间虽然邪神信徒节节败退但无法斩草除根这点让那个这位元帅十分憋屈,现在终于可以将敌人的一个秘密据点一锅端并将人质通通救出,看他这兴奋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内心的痛快感。
至于凯诺巴尔伊,他在发现总部入口暴露后不惜一切的想阻拦,但他又如何对付两位大魔导师?就这样原本神出鬼没让众人无比头疼的艾薇格兰教派大司教终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该死的!”杰婓尔召唤出大量玫瑰花遍布自己全身,随后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一道流光钻入地下不见踪影。
“切,逃跑速度倒挺快,”尼格鲁看向周围的通道,其中仿佛有大片石窟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儿应该就是切尔弗小姐所说的人质所在地了,按照这种情况看守的人应该都会出来与我们战斗,他们怎么还没有越狱?我可不信没人把手的铁栏能够拦的住将魔法标志贴在十八个敌人身上的希萨莉。”
“希望别出什么岔子。”雷昂带着部队朝里面杀进去。
“冰霜啊,听从吾的号令,天火啊,跪于吾的身前,与生俱来的不可调和,便由吾来斩断!”希萨莉身前的木棍上玄奥的魔法丝线汇集,最终化作带着火光的冰刃朝着敌人扑过去,在她身旁躺在地上七孔流血无法动弹的是之前救她的依莲,此时的依莲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精神力和魔力双重超负荷是她暂时连移动都做不到,为了将希萨莉从深度昏迷恢复到意识清醒的状态,五分钟内依莲拼尽了全部的力量。
“异教徒!死吧!”被之前那些冰刃切断胳膊的一位邪神信徒另一只手持着短剑捅向希萨莉,配合上他断臂处不断飙出的鲜血,狰狞的表情使得他宛如恶鬼般。
希萨莉指尖一道魔力丝线飞出并贯穿这位邪神信徒的心脏,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希萨莉紧急躲避,短剑贴着她的肩膀刺出了一道半厘米深的伤痕。
“以我之。。。该死的,这材质作为临时的法杖也不过关。”刚吟唱了三个字,木棍便化作粉末消失,希萨莉一把将之丢开,拿起地上一根长剑挡在身前。
哐当一声,长剑断开,而敌人瞄准希萨莉咽喉的短剑只是向左偏移了一点位置,可以想象再过几秒她的左肩将会被刺穿,但就在此刻这不知为何生命力极度顽强的敌人被炸地嵌在一旁的石墙上,柯尔金身着金红色法袍站在希萨莉面前。
“抱歉,我们来晚了。”
“还好。。。多谢了。。。”希萨莉身形瘫软的下去,她刚刚苏醒尚很虚弱就得立刻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