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对面的坐着,相互看着对方,好像跟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但是大家都清楚,有些人,有些事情,说到这里了,就必须要说破了。
陈卞先把话给挑破了,他看着辰叔,认真的说道:“辰叔,现在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但是你如果真的不说的话,我想,你可能真的就摆脱不了我们了。”
“摆脱不了你们了?”
对于陈卞的话,辰叔有些质疑,但是对于这个质疑,刑天却又补了一句:“不论如何,反正如果你不说,我们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辰叔看着两个人,说实话,他是有些不乐意的,因为这两个人完全是威胁了,而且他初期说实话,是不怕的。
这里说到底是他的地盘,如果他们想在这里搞事情,还是有些难的。
但是陈卞却笑笑不说话,倒是刑天,不动声色的将窗户给开了一条缝,然后他转身回来,看着辰叔,似笑非笑的道:“辰叔,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在我们老家,我爸是杀猪的,而我,从小就接触这些,所以……”
“你,你吓我?”辰叔声音有些抖,但是他依然镇定自己的情绪:“我是一个医生,我什么没有见过。”
陈卞失笑:“辰叔,我也是一个医生,我比谁都更加的清楚,一个医生见过的东西是多,但是那就像是我们上学时候只学到了书本上的知识,但是却学不到现实世界中的知识一样,你是医生,我也是医生,但是我没有动手术之前,我以为我能接受,可是我第一次治死人的时候……”
“行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吓我的,”辰叔看着两人,无语的道:“至于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想一想,应该怎么跟你们说,而且我也想过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应该会好一些,如果告诉你们的老大,我怕他会接受不了。”
刑天愣了:“怎么?事情有些严重?”
“这种状成能是严重?”陈卞无误的看着刑天,“这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了,这是特别严重还是超级严重的问题,否则的话,辰叔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说到底,第一眼看到辰叔的,是陈卞,所以这些天来,不管是哪种立场,他都自动是站在辰叔这一边的,可能大家都是医生吧,所以才会惺惺惜惺惺,而且让他把原著民的东西还给他们,光是这一点,他就觉得,辰叔其实是一个老好人,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了湛冰了。
辰叔看着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和你们京都的现任总统有牵扯,你们还会相信我吗?”
“你放屁,”刑天猛得一拍桌子,脸色都变红了,他看着辰叔,怒道:“就算是你要说,也说得靠谱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陈卞皱眉,虽然他没有更多的想法,但是先把刑天拉下来是没有错的,他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先不要激动啊,先听辰叔把话说完好不好,你这个爆脾气,真的把辰叔气着了,你什么也别想听了。”
他说得在理,但是刑天还是气不过,一个山村老人家知道什么,动不动湛家大事,京都大事,好像他的身上背负着可以毁灭整个国家的秘密一样,刑天表示不服。
别说他脾气不好,他就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个老头给磨没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像挤牙膏一样的,一点一点的把他心里面的那点儿东西都挤出来,若不是因为这是湛冰川的事情,他早就爆走了。
对于两个人的争议,辰叔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他扭头看了一眼湛冰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今天我要跟你们两个人说的事情,希望你们两个人日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再告诉你们的大哥,我怕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发疯的。”
“您就别再磨我的性子了好吗?我真的要被你逼疯了,”刑天的怀性子也是被磨到了极致。
陈卞又拉了拉袖子,把他给拉坐了下来,说实话,他也有点儿服气了他的脾气了,具是火爆到一个不行。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毕竟是最好的朋友。
也许是觉得面对他们两个人,辰叔说不出来,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反正辰叔现在走到了窗前,他看着外面的那些雨,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些时光。
两个听着他幽幽道来。
“其实当年,湛冰川的父亲背着我走了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就把绳索给弄开了,而我也很快的就追了上去,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这一辈了都没有办法忘记。”
为什么他会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十二年,为什么他一直不能释怀,按理说,他救了湛冰,不应该这么内疚才对,但是偏偏,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可疑。
而这也是湛冰川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跟他去详细的了解的原因,但是今天,湛冰川却似乎明白了,有时候,老天的意思,谁也搞不表楚。
就像是现在,他醒过来了,就在这一瞬间,他醒过来了。
辰叔挣脱开了绳索之后,他便快跑朝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往前跑去,只是跑到的时候,却发现了那个人早就被抓住了,然后被摁住头跪在那里,像一头畜牲,任人宰割。
那些人根本不是人,他们连禽兽都不如,当面羞辱他,把他们这些天受的苦,全部都还到他的身上,甚至一人在他的身上开了一枪。
偏偏那人是个汉子,他在临终前问他们:“是谁,让你们如此对我,我湛冰这一生,上对得直高堂,下对得起妻儿,但是你们却不惜余力的杀我,为什么?”
这些字,从辰叔的口中说出来,刺痛了一屋了人的人,他们就算是没有到现场,但是也可以听得出来,这些字,如何的字字珠心。
“后来呢?”刑天含着眼泪,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
后来?辰叔的眼里也泛着泪花,十二年了,他重新讲这个故事,心里又再一次的刺痛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他的身上用枪打出一个又一个窟窿,然后最后由一个领头人割走了他的脑袋……”
陈卞和刑天同时站了起来,桌子上的水杯全部都被撞倒在地上。
“是谁?到底是谁?”刑天已经忍受不住,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