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墨流卿从后院刚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门前就传来一阵的喧哗声音,显然,来人都已经进来了。
“小姐?”芍药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墨流卿,对方来势汹汹,想来是有备而来。
“去瞧瞧!”墨流卿伸手倒了一杯冷茶,淡淡道。
芍药点点头,依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老爷,小姐正在休息,恐怕暂时是不得起身了。”
芍药走出来,远远的冲着院中的墨谆等人盈盈下拜,笑盈盈的一张小脸,让人不觉得太热络也不觉得不恭敬。落落大方的态度,让墨谆等人都微微的眯起眼睛打量着芍药。
他们似乎都有些小看墨流卿的这个婢女,如此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侧目。
“难道我来了,她还要继续的睡?快些让她到后院来,我等着!”墨谆不耐的皱起眉,直接的绕过芍药,从一旁的巷子绕了过去。
芍药见此,眼睛一晃,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心中冷笑,一群不知餍足的东西,若不是小姐聪明,若不是容相帮忙,恐怕还真的会被算计了。
柳芸临走前,阴毒的瞥了眼芍药的后方紧闭的房门,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激动,似乎想到了计划将要成功一般,显得尤为的激动满满。
“小姐,那女人还真的是阴险。”回到房中,芍药望着自家小姐怡然自得的还在喝着茶,不免抱怨道:“夫人的那批嫁妆,要是真的从小姐的住处挖出来的话,小姐真的是跳进湖里也洗不清了。”
墨流卿垂眸,慢悠悠的喝着已经冷了的茶,对芍药的话,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一般!
“将嫁妆的清单带上,我们去瞧瞧到底能从我的后院中挖出什么好的东西来!”
终于,长久的沉默之后,墨流卿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淡淡的说道。
这一次,她会让柳芸吃下去多少,就给她吐出来多少!
那四箱东西是所有嫁妆个体中最为的贵重的,虽然只是众多嫁妆中的一部分。虽然舍不得,可是柳芸却秉着要是真的搜到了的话,墨谆也一定会交给她收着,到时候一样的还是会回到她的手中。所以,她才会出此招。
当那四箱价值连城的嫁妆被从墨流卿住了十几年的院子中挖出来之后,那么剩下来的大部分嫁妆,墨谆就会全部的怪在墨流卿的身上,那么墨流卿到时候真的就是全身长满嘴,大概也无法接回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
柳芸的想法的确是很美好的,如果不是墨流卿早有防范的话,恐怕就真的着了她的道了。
“墨儿,我都说了,看戏的时候,至少应该叫一下我啊!”
墨流卿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容洛一身玄衣的斜靠在门框上,肆意微笑看着她。
玄衣的布料一瞧便是出名的雪缎制成,领口和袖口都用金丝线绣成的祥云,更是为容洛如玉脸庞,增添了一种魅惑神秘感!
黑玉发箍上,两条黄色的绸缎从耳边垂下,让将容洛的整个人添加了潇洒不羁!
“你不是已经来了!”
墨流卿从他身边错过的时候,冷冷道。
容洛也没有再说什么,笑着看着她,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宠溺浓情。
墨流卿和容洛两个人踏入后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已经,怎么也没想到容洛会出现在在这里。
墨华染原本还一脸的不耐,在瞧见容洛的时候,顿时两眼一亮。故作姿态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仪容,走上前,盈盈一拜,道:“容相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染儿还想着过几日去拜见容相呢!”
低眉敛目的柔声说着,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昭显着墨华染此时那娇羞与兴奋。
容洛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薄唇挑起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墨小姐客气了!”说完,就错身到一旁,站在墨流卿的身边,两人的衣袖都有些暧昧的贴在一起。
墨流卿从刚刚墨华染靠近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倒退到一旁。因为不满墨华染的举止,所以连带着引起墨华染这般的容洛,也都迁怒上了!
容洛真的觉得很无辜,他也不想这样啊,墨华染不知廉耻的缠着他,他早就烦了。如果不是顾及到墨华染是墨流卿的妹妹的话,他早就让烈风将人丢了。
不过那也是之前,在知道墨流卿想要对付墨家的这些虚伪的人之后,容洛也就懒得再装,更别说和一个厌恶到了极点的女人好言好语了。
“容相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我这小门小户?当真是稀客!”墨谆的手一抬,阻止了那些正在挖地的下人。那笔嫁妆,他可不想被任何的人知晓,尤其是容洛,谁知道他会在永和帝那里造他的什么谣。
“墨相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在自家的府邸如此大的动静的挖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墨相大人在给自己造墓呢!”容洛手中折扇一展,凤眸微勾,凉凉的不是很客气的说道。
“容洛,你不欺人太甚!”墨谆顿时恼了,没有人愿意被人如此的说,更别说是他现在整日的将头别在腰带上了。这个‘死’就是他们心中的禁忌。
不过容洛在对待墨谆上面,确实是一点也不客气,离了朝堂,只要是关于到了墨流卿的事情,他是连做戏都懒得去做了。
“墨相大人,我也只是将我的猜测说出来而已,难道说有什么错?”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容洛缓缓的靠近墨谆。
墨谆警惕的看着他,容洛这个人很不好对付,谁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
然而,容洛在走向他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转,向着那挖的满头大汗的几个墨府家丁走去。
“这坑倒是挖的挺深,墨相大人在自己女儿的后院中挖这个,不知是否是有什么隐情?若是能说出来的话,容某或许能够帮上一些忙也说不定!”
似真似假的话,让墨谆愈发的警惕防备。
“容洛,现在不是朝堂,我再怎么说,年纪上也是你的长辈,老夫家中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也并没有接到容相的到来,若是无事的话,还请容相先回吧!”
墨谆的这番话中已然的已经带上了警告,即使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墨谆都还是占理的。这是墨家,容洛不经允许擅自的来到他的家中,无论到哪里去说,墨谆都不觉得自己会理亏!
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墨谆阴冷且傲慢的说道。
“爹爹……。”墨华染想要阻止墨谆,可是看着墨谆的表情,却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他是来找我的!”从来了后院开始,就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着的墨流卿,忽然出声道。
墨流卿一出口,原本容洛面色淡淡的俊脸,忽然的路出绚烂的笑容。
虽然墨家的人,墨流卿不在乎,可是终究还是她的家人。即使想要断绝关系,但承认和他交好的话,也是一种肯定。
墨流卿的话,就像是将一块大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引起的波澜是巨大的。
“墨流卿你说什么?”墨华染率先尖叫起来,一下子就将之前的娇柔扔的不知道有多远。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后面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的墨谆,一字一顿道:“墨大人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院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认为我的院子中有什么宝藏不成?”
“有没有,你自己心中明白!”墨华染呛声道。
“染儿!”柳芸上去拉住被嫉妒蒙住心的墨华染,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难道我说错了吗?明明就是了,她私藏墨家的财务,甚至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娘,爹爹,既然今天容相在这里,就让容相好好的看看,墨流卿这个贪婪的贱人的真面目!”
墨华染根本就听不进去柳芸的话,现在的她就想着揭穿墨流卿的真面目。一想到容洛对墨流卿的那温和宠溺的笑容,墨华染心中的妒火险些要将她燃烧殆尽。
凭什么,凭什么墨流卿能够得到容洛这般特殊的对待,明明容洛是她看上的,墨流卿那个贱人竟然敢和她抢,真的很该死!
“挖,给我挖,将墨流卿那贱人私藏的东西给我挖出来!快点挖啊!”墨华染不管不顾的冲到几个家丁的面前,大声的吼道。然后又快速的来到容洛的身前,眼底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疯狂执着,“容洛,容洛我喜欢你啊,墨流卿根本就是个无耻至极的贱人,你不要被她给骗了!她和她那个狐狸精的娘,根本就是一个货色,都是不得好死的贱……。”
“啪——”
墨华染的话止于一个响亮的巴掌,而这一巴掌也彻底的将墨家除了墨流卿之外的人,全部都打蒙了。
“不好意思,我这双耳朵听不得任何的辱骂墨儿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墨华染捂着今天连续的被打的脸颊,呆呆的望着令她疯狂着迷的男人。
最开始的时候,墨华染确实是听了柳芸的话,而觉得有这么一个身家如此显赫的夫君的话,日后必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渐渐的,墨华染是真的对容洛动了心,确实是喜欢上了他。
虽然,这种喜欢并没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可因为容洛的身份地位,让墨华染根本就不愿意放手。墨华染甚至想着,以自己的地位,容洛必然是会接受她的。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被她从小看不起,从小欺负到大的墨流卿给破坏了。
脑子不好使,却在一个高烧之后,变得清醒了不说,还变得如此的精明。这大半年中,墨华染已经不知道在她的手上吃了多少亏了,虽然心中多少的还是对墨流卿有着惧怕。可一旦人的理智都没有了的话,那么到哪还能记得曾经吃的亏!
正是因为如此,被嫉妒吞噬的墨华染,不顾场合,不顾身份,对容洛大胆表白,甚至还不忘将墨流卿给拖下水。
然而,容洛可以容忍别人说他的坏话,污蔑他,中伤他。却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胆敢伤害墨流卿,无论是语言上,还是动作行为上,绝对不允许。
“容洛,你好大的胆子,你不但擅闯我右相府,竟然还敢动手打人。容洛,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缓过神来的墨谆,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墨华染的行为确实让他觉得丢脸,可是自己怎么说也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竟然被一个外人当着自己的面打了,换做是谁,无论是处于关心女儿也好,还是其他,都绝对无法咽下这口气。
“染儿——”柳芸尖声叫起来,连忙扑了过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对墨流卿的滔天恨意。
都是她,都是这贱人的错,若不是她的话,她的女儿怎么会三番两次的被人如此的羞辱!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墨大人,我说了,他,容洛,是我请来的客人!”
墨流卿终于舍得出声了,也终于舍得从最边上的平地走了过来。
“原来,还真的是挖宝藏呢!”讥讽冷漠的挑起唇,墨流卿缓缓的走到容洛的身边,墨谆的对面。如墨一般深幽的眸子,淡淡的看着远处挖出了好几个坑的地面,冷冷道:“既是如此,便就继续挖吧,也刚好让北流的左相瞧瞧,我墨流卿到底藏了什么宝藏在里面。”
墨流卿站的角度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刚好的就挡在容洛的身前。因为背对着容洛,所以容洛此时看不到墨流卿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不过从墨谆等人那一张渐渐的阴冷诧异下来的脸色中,容洛大概也猜得出来墨流卿此时的表情了。
心下一笑,这墨儿其实是有感觉的吧!
“挖!”
只是一个字,带着的气势,竟然比高高在上的永和帝还要震慑人。
墨谆心中一颤,有那么一瞬间,竟不敢直视那双平静淡漠却深不见底的黑眸,总觉得里面的墨色,简直就像是要将他吞噬掉一般,可怕而恐怖。
因为墨流卿的话,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周围只听到铁铲插进土里再撬起的声音。所有人都专注于面前的可能会出现的【宝藏】,竟然无人再找墨流卿的麻烦。
当然,认为结局早在预料之中的几个人,不是忘了墨流卿,而是因为墨谆没有说话,这才不敢说话。
就连墨华染,也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半张脸肿的老高,一双眼睛毒辣的紧紧的锁在墨流卿的身上。
随着结果的不断靠近,柳芸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
就连墨华染也收回了盯在墨流卿身上的眼睛,急切的看着不远处将要出现的东西。
快了,马上墨流卿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快了,快了,马上容洛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了。
虽然被容洛打了,可是容洛那句极为的护着墨流卿的话,却真切的传进了她的心底。这让墨华染心中对于容洛这个人,愈发的痴迷,愈发的执着。
因为刚好的就站在容洛的前面,只要是一阵风吹过,容洛就能闻到墨流卿身上那极为清淡的香味,虽然很淡很淡,却惹人心动。
“墨儿觉得,要是他们没有找到那几箱东西,会是什么反应?”
微微的靠近墨流卿,容洛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洒在墨流卿的颈项,让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警告的转头瞪向他,微微眯起的眼底,泛着冷意。
容洛无辜的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凤眸勾起淡淡的笑意。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注意那边的动静,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再浪费时间在上面?
“容洛!”墨流卿的声音淡淡的,却已经低下来了,那眼底的风暴正在慢慢的酝酿中。
得寸进尺的男人,简直就是找死!
然而,无论怎么样,墨流卿却怎么也无法对他出手。
不是因为墨谆等人在这里,而是,压根就出不去手。
容洛面对墨流卿的警告,却笑得愈发的开怀,“墨儿……”无声的张着唇轻声的唤道,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
墨流卿眸光一闪,然后便是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墨大人,不知是否已经挖好了?你们口中的宝藏,请问,在哪?”
墨流卿望着已经被挖了一圈过来的后院,凉凉淡淡的张口道。
此时,柳芸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没有?明明她就急的埋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会消失不见的啊,明明当时做的很隐秘,怎么会就没有了呢?
就连墨华染也是满头雾水,顾不得脸颊上的痛意,匆匆的来到柳芸的面前,“娘,你是不是记错了?到底是不是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呢?到底在哪?你倒是说清楚啊!”
墨华染此时的情绪有些癫狂,她还指望着这个让墨流卿永远的都抬不起头,她还指望着这个让容洛回心转意呢!可是,可是怎么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芸儿,你当真是瞧见了?”墨谆此时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冰冰的骇人,让柳芸心中微颤的连连点头。
墨谆怀疑的看着柳芸。
从开始柳芸说嫁妆被墨流卿埋在后院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墨谆还是打算来看看。
然而,似乎就像是印证他心中猜测一般,后院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最初的时候,墨谆就很怀疑,为什么柳芸会知道?要是她早些就知道了的话,那应该早点告诉他才对,一直到现在,他提起,她才说?
“没有?”墨流卿挑眉,然后手伸出来,芍药明白的将一叠厚厚的礼单交到她的手上。“这次本来还要去找墨大人,既然大人今日在这里,我也就少跑那么一趟了。”
墨谆皱起眉,不悦的看着墨流卿,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又在刷什么花招。
“这是当年我娘亲陪嫁的嫁妆礼单,我会按照上面的礼单,一一的核对我的嫁妆数额!”顿了顿,望着变色的墨谆和柳芸的脸,墨流卿淡淡的再次说道:“对了,我记得其中镂空白玉镶金枕,青瓷兰花瓶,檀木镂花椅以及血玉镯,都在三夫人的手中。”
“三夫人,在找到我娘的那些嫁妆之前,就先劳烦您将这四样东西叫出来了。”
墨流卿没说一样东西,墨谆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柳芸就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等到四样东西都说出来之后,柳芸整个身子抖得就像是筛糠一般,恐惧不安的看着墨谆。
墨谆缓缓的缓缓的回过身,阴霾冷厉森寒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缠上柳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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