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不止有方家人，张寒舞和王教练也落座其中，直到现在，李云才知道王教练全名，叫王杰，年纪比张寒舞大，辈分却是最小的四师弟。
饭桌上，方晴不满对李云道：“你早上在干嘛呢？四处乱跑，想偷学武功好歹也隐蔽点。”
李云正帮妹妹夹菜，听到后笑道：“我可没这本事，就是喜欢看别人打架，很有激情，至于武功，本来是想学的，但来了后才发现原来这么复杂，还是先看看吧。”
“这就打算放弃了？”
方晴不可置信道。
李云摇头，道：“只是想考完再说，现在要学也是心思不定。”
方晴狐疑道：“你开玩笑吧？就你那脑子，还挂心高考？”
“小晴，你说的什么话。”方崇山坐在一边，有些听不下去了，不满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成绩不上不下就沾沾自喜，得过且过了？云仔成绩不好，但他至少还知道学生的本分！”
“爸——”
被自己父亲拆台，方晴立即拉下脸了。
“没事的，伯父。”
李云连忙开口，道：“方晴说的没错，我脑子是不好，老是记不住东西，要是一心二用，就怕记住这个忘了那个，所以才想着考完后再学武的。”
“恩。”
听到李云的话，方崇山脸色稍霁，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无论是学习还是练武，最重要的就是专心，不过记性不好没关系，练武不仅是脑子记，最重要的是用身体记，每天打它个十几遍，自然就记住了。”
李云虚心点头。
“哥哥才不笨呢！”
谁知寒寒此时忽然抬头道，小脸蛋上还沾着饭粒，语气很认真。
几人听后一愣，俱都笑了起来。
“是是，你哥哥不笨，你个小白眼狼，陪你吃陪你玩，竟然还不帮我说话。”
方晴恶狠狠道。
李云手指在寒寒脸蛋上一抹，把粘指尖上的饭粒放进嘴里，自豪的笑道：“谁让寒寒是我妹妹，这就叫兄妹之情，你羡慕不来的。”
“哼。”
方晴鼻子一抽，对寒寒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众人继续吃饭，李云舀了一勺蛋汤，吹了吹，小心喂到妹妹嘴里，又拿纸巾在她嘴角擦了擦，才似随意的问道：“伯父，现在虚拟网络这么发达，你们武馆难道没有想过在网上推广教学吗？”
“那能学到什么？真有哪个武馆这么做了，那才是脑子犯抽，不负责任！”
方崇山此时已经在吃第三碗了，但动作依旧豪放不羁，张合着血盆大嘴，说道：“习武又不是你们在学校里上学，一字一句都能说清楚的？网上再真也是假的，像呼气吐气，肌肉颤动，这些怎么教？都是表现不出来的！”
李云面露恍然。
方崇山继续道：“而且，我不是说了，学武不仅要学到脑子里，更要学进身体里，要让你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记住！比如你想学一门拳，就是先记住招式，然后每天去打，去练，等打了几百上千遍，把招式练进骨子里了，那才算学会。”
说到这，方崇山的语气转为严肃，问道：“你想想，如果在这过程里，没师傅来给你时时指正，一旦你哪个动作没做到位，还没发觉，就这么练了下去，牵一发动全身，你说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动作变形？”
李云迟疑道。
“身体变形，气血亏空都是轻的！”
方崇山不客气的沉声给出结果，又拿筷子指了指他，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云仔，我知道你心里急，但练武这种事真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急不来的。”
听到这些话，李云心中虽然有自己的计较，但也只能神色肃穆，点头应是。
此时，张寒舞忽然放下碗筷，对方崇山道：“师傅，我吃完了。”
说完站了起来。
“我也是，师傅，我吃完了。”
王杰也跟着站起，和自己的师姐往外走去。
这两人在吃饭时都没说过话，也不知道是顾忌辈分，还是其他什么，李云倒也没在意这些，只是一边想着心事，继续喂食小雪女。
看着寒寒如瓷娃娃般坐着，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吃完他递去的吃食，李云莫名有种养成的快感。
可惜，光是喂食的话，小雪女还进化不了。
而没一会，方崇山也吃完离开，饭桌上顿时只剩下磨蹭的方晴，以及李云兄妹三人。
“喂。”
方晴看了下门口，忽然放下碗，八卦道：“你是不是哪里惹到张姐了？”
“我？”
李云奇怪看她，“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哪里惹到了？”
“怎么可能！”
方晴低声叫道：“我看她吃饭的时候脸都快黑了，除了你还有谁？”
“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能看出她脸黑？”
李云不信道，他可是打听过的，张寒舞烈焰冰山的名号在学员里早就传遍了。
而且——
“我只是早上一直跟在她后面，看她教训别人，也没说话，没打扰到她吧？”
当然，李云之所以一直跟着她，肯定不是男女之情，青春慕艾之类的原因，谁让张寒舞负责的就是实战教学这一块，人又认真，走到哪惨叫传到哪，简直不要太合他的胃口。
“真的？你没做什么？”
方晴也有点不确定了，自语道：“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你想这么多干嘛？”李云倒是不在意，又道：“你有没有三星拳的拳谱或者数据资料？借我看看。”
听到这话，方晴立即停止思考，皱眉看他：“你要这干嘛？我爸不都和你说明白了吗？”
“我好奇不行么？”
李云的回答理直气壮，进而解释道：“我先大概有个了解，以后学的话不是能更快了？”
“那才快多少。”
方晴显然不信，笃定道：“你肯定不服气，想自己一个人学吧？”
看到少女眼里的警惕和关心，李云无奈，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教我标准的打一遍三星拳，就打一遍，让我有个印象就好，之后我绝不偷练，反正我也记不住，不敢冒险，行不行？”
“这——”
“你不会连这都不答应吧？凭咱俩的感情，你还不能给我开个小灶？”
李云故意激她。
“去！我们能有什么感情？！”
方晴本就耳根子软，啐了口后，终于犹豫点头：“那我就教你打一遍，就一遍！之后你不能再求我其他的了。”
“好！”
李云果断应诺，心里松了口气，成功的喜悦冲淡了诱骗美少女的罪恶感。
“咯。”
在他腿上，小雪女也放下小勺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