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眸,满脸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靳森皱着眉头望向我,眼中略带不悦的色彩,仿佛是在埋怨我有多么不小心。
我紧咬着唇瓣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别过脑袋:“抱歉。”
顾靳森抬眸望了我一眼,眼中略带无奈和不悦的神色,语气却是低沉而又让人放心的:“等着。”
“哦。”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看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极具耐心的蹲了下来,望着我沁出血的手指,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哪里来的医药箱?”我的视线却落在他放在脚边的医药箱,不由自主好奇地问道,因为好像记得家里不曾有准备过这种东西。
顾靳森眼眸寒凉地看了我一眼:“若不是我昨天给你们准备好了,今天你就等着伤口发炎吧。”
“也没那么严重吧……”我撅了撅嘴,总觉得这么被他骂了心里不打舒坦,“我就是不小心弄伤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当真这么认为?”顾靳森轻笑了一声,望着我的视线十分寒凉,“你那不锈钢的碗若是让你破伤风了,到时候就别说事态轻了。”
“我知道了。”我被他训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没办法,他是我们主公司的老总,不仅在工作上能力高我许多,换坐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百般刁难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眸望向他:“难道说,这是你昨天晚上从药房里帮我准备好的药箱?”
“不然呢?哪个男人会为你准备这些?”顾靳森轻哼了一声,望着我的视线颇显凌厉,“再说了,哪个男人会像我这样对你?”
“你真是……也太夸大自己了。”我撅了撅嘴望着他,心中却在暗暗惊讶着,竟没想到顾靳森是个思想如此精密的男人,我本以为他这个人粗糙而且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温善的一面。
仔细看看那打开的药箱,里面都是设备齐全的药物,从治疗紧急创伤的酒精,到降温的发烧药,简直是应有尽有。
我好奇地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赫然入目的一个“避孕药”标示的药盒子。
“这,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拿起了面前的药盒子,满脸不解地望着他。
顾靳森望着那药盒子,脸色微微一僵,然后轻笑了一声,伸手夺了过来:“有什么问题么?”
“你……你放这个是什么意思?先把话放在这里,我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我也不会再为了钱和名誉……”我急于解释地道,脸色都通红一片了。
顾靳森轻笑了笑,低眸:“我说了是给你用的吗?”
“啊?”我脸色一僵,想说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中。可仔细一想,家里还有什么人用的到这个?怎么都想不到,我想,应该是给顾靳森在外面的女人是用的吧。
这样一想,令我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来。
“嗯,是送给永恒的。”顾靳森轻轻一笑,眼眸低沉地望了我一眼。
我微怔,不解地“啊”了一声。
顾靳森一边细致的帮我包扎着伤口,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再怎么说,永恒现在也是个大孩子了,他已经有了自主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怎么知道他在学校里就没有喜欢的女生呢?”
“顾大哥,你在跟我姐姐乱说什么呢。”永恒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满脸不敢置信地回头望过去,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看顾靳森:“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永恒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景永恒轻哼了一声,不愉悦地望我一眼:“姐,你的信息更新也太慢了点。”
我一时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用力夺过了顾靳森手中的避孕药:“喂!即便如此,永恒也不应该跟女孩子发生那种关系!”
我又羞又急,怎么都没想到顾靳森会这样教坏永恒。
顾靳森凝望着我邪肆一笑,勾起唇角的弧度,不禁让我有些脸红了:“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成年了,做那种事情也是正常的,青春么,就要激情热血一点。”
“扑哧——”景永恒在背后一唱一和地大笑了起来。
我眼看着两个人现在已经合伙起来对付我,冷瞪了顾靳森一眼,一把推开了他:“好了好了,你别站在我面前了,给我让开,真是够碍眼的!”
“姐,我认为顾大哥的话很正确啊,毕竟是我的生日嘛,如果能和心爱的女生发生最亲密的那种关系,我也会很高兴的。”景永恒轻笑着看向我道。
“景永恒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冷哼一声望着他道,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口,站起身来,满脸严肃,“如果你胆敢跟顾靳森学坏的话,那以后都请顾先生远离我们家,远离你。”
景永恒见我的态度是真的认真起来了,只好吐舌一笑:“知道了,姐,我也就是开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嘛。”
“真是的。”我兀自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力交瘁。
“你别这么敏感。”顾靳森温笑着走到我的身侧,低沉的笑道,忽然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我的手掌心,放在他的手掌中央,“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瞧把你急得。”
“不是,永恒还是个孩子,那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教他。”也许是我的思想比较保守,我总是不能接受永恒才18岁就过早地接受什么性教育。
“放心吧,成熟一点对男孩子没什么不好,不过要教明白的一点是,男孩子一定要对女孩负责,不管在什么方面。”顾靳森忽然满脸认真地望着我道,加上他握住了我的手,就好像是要用他的话对我负责一般。
“我,我知道了,永恒不需要我教,也很明白这一点的。”我脸颊一红,连忙逃也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心道。
顾靳森轻笑了笑,站起身来,忽然就来了个电话,他面色平淡地接起,简单说了几句后,神色匆匆:“永恒生日宴会的场地问题,我还要再去协商一下。”
“啊?”我担忧的站起身,望着他,“时间不早了,不能明天再决定吗?”
顾靳森一边动作迅速地套上了外套,一边冲我淡淡一笑,瞬间给了我无穷的安全感:“你可就放心吧,永恒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懈怠的,今天晚上要完成的就必须要完成。”
我抿唇低下头,怎么都觉得不大好意思:“谢谢……”
“嗯。”顾靳森毫不在意地坐起身来,回头看了眼同样不知所措的景永恒,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顾大哥,路上小心啊。”
我和永恒看着顾靳森神色匆匆的走出了房间,互相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姐,顾大哥对我的事情真的很上心。”景永恒小心翼翼的口气道。我掠过了他的眼神,仿佛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我没再发话,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姐,你真的那么残忍么?顾大哥对于你的喜欢,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吧。”景永恒似乎是有些不甘心了,站在我身后大声地问道。
我神色一僵,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然后轻笑了声,回头看向他:“永恒,你千万别想太多了,我跟顾靳森是没可能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只有我清楚,顾靳森给予我的那段灰暗的时光,他把我当作玩物,尽情肆意地侮辱我。
那副兽性一般的嘴脸我永远是不会忘记的,所以,我也不可能会得到他的施舍和恩惠。
景永恒满脸失落地望着我离开,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无奈叹了口气,回到房间里躺下,盖在被窝之中,望着窗外的月色。明天就是永恒的生日了,是顾靳森和我亲手为他策划的一场生日宴会。
这么一想,倒还真的觉得像我是永恒的妈妈,而顾靳森是永恒的爸爸,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孩子创造了一个美好的生日宴会……
我脸色一僵,当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只是感觉到羞愧不止,永恒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长叹了口气。
景小冉啊景小冉,你怎么能够再这么思春下去了,顾靳森对于你和小冉,都只是一时的兴奋和喜欢吧,而其实他根本没有实质上的感情,只是把我们都当做了玩弄的对象而已,仅此而已吧。
我深吸了口气,无力地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夜色愈发深刻,我却慢慢睡不着了,心中仍旧牵挂着不知道在何处的顾靳森。
隔日清晨,我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段,反正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亮,我就被景永恒的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