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景氏,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我用了很多粉都遮不住,顾靳森那个卑鄙的人,竟然在我下颚处留下了红红痕迹,高领都遮不住。
我被人用各种目光洗礼,强装镇定的把门关上。
“景董。”刘研婷是第一个访客,她是过来人倒没有对我露出多么诡异的眼神,只是暧昧的看了我一眼,“和顾总感情不错。”
一听到那两个字,我就觉得身下疼,含糊的点点头。我重点询问费娜什么时候把法兰西那边搞定的。
“她第一天就搞定了。”刘研婷道,“不过,现在又没有搞定。”
我不解,费娜和西格的关系,怎么又不行了。
“就在刚刚,费娜气急败坏的离开公司。”难怪她没有来和我耀武扬威,“大家一番打听才知道,法兰西那边又反悔了,搞笑的是,是她的哥哥亲自不同意的,她又去那边了。”
公司有谁不羡慕费娜有那么好的一个背景,特别是那宠她的哥哥,两个公司说合作就合作了。
现在,这脸可是打得啪啪响,有人扒出了费娜其实不是西格的亲妹妹。按照正常思维,大家都觉得费娜才是被收养的那一个,开始幸灾乐祸。
现在公司已经流传出各种版本,比如费娜不自量力想抢西格的总裁位置,比如费娜对西格干过什么等等。
我微微摇摇头,这就是谣言的可怕,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董事长什么反应?”我比较想知道吴永安气急败坏的模样。
“还能怎么样,刚发了一顿脾气。”刘研婷有句话没说,自从我回景氏之后,吴永安隔三差五的就发脾气。
和吴永安预想得不一样,他肯定抓急。
“会还开吗?”
“怎么开?”刘研婷摇头,人都不到齐,开什么开,“董事长给费娜下了死命令,今晚之前一定要解决,否则就降费娜的职。我觉得,这有点太过了。”
过?一点都不过。以吴永安的性子,他在我这里担保了费娜,现在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那么爱面子的他怎么能不恼怒。
如果是其他人,吴永安估计早就开除了他。
“董事长的决定,我们只能看着,也不能说太多。”我淡淡一笑,昨晚顾靳森和我摊牌后,我对费娜倒没有什么感觉了。
顾靳森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我再继续下去,反而显得斤斤计较了,太看得起费娜了。如果她主动找茬,我也不会手软。
合作的事还没有落下帷幕,服装的事又出了问题,给我们提供染料的公司突然被查出化学成份有微毒,被查封了。
这种烂摊子,吴永安当然是又丢给了我。
一般大批染料都需要预订,一时间,我上哪儿去找得到。景氏和服装店也说好了,一个月后就会交货,时间哪里来得及。
我只能让刘研婷先去联系其他可靠的染料厂家
“景董,他们愿意给我们做,但是太多了,他们没办法在时间内提供足够货源。”
我揉了揉头:“试试分布给几个公司。一个公司一点应该可以凑齐。”
刘研婷摇头,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这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做的衣服质量要求本来就高,之前用的染料和布料极为契合,其他家的染料本来就不怎么好了,这样分散下去,到我们手里肯定颜色都不一样。”
颜色不均匀,把货赶出来了也没用:“你让我再想想,先预订起来吧。”预订起来总没错。
早知道这次就做精品中的精品,不要做太多数量,就不会这么发愁了。
我本想打电话和顾靳森求救,转念一想,我不能什么都靠他,总得自己解决一些事情。况且顾氏的染料都是自己提供,一般不会有储存太多。
没想到合作的事解决了,又冒出这样一个问题,真是让我不得安生。
这次的柜台,是景氏好不容易预订到的一个,到时候衣服出不了,这些都白做了。愁死了人。
整整两天,我都没有想到一点办法,这让我越来越郁闷,难不成要搞砸吗。
顾靳森告诉我,林志徳在工地的第一天就被人针对了。原因是大家倒的水泥快干了,他却看都不看就踩上去,别人的活都白干了。
林志徳还咬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谁知道工地以前装的监控没拆,抓个正着,把那些工人气个半死。
顾靳森问我要不要去工地看看林志徳的惨样,我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出去走走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顾氏的施工标准可比景氏严格太多,一分一厘都不能错。林志徳本来是被分派成小工打杂,奈何昨天的事出了之后,他就被嫌弃,只能去做搬砖的苦活。
网上所有人都吹嘘自己要去搬砖了,又有几个人是真的搬过砖。以后林志徳吹嘘,就真的有底气了。
不过,我想他以后打死都不想再提到搬砖吧。
大热天的,带着棉质手套,一块一块的搬砖。林志徳早就汗如雨下,他心里那个苦啊。
舅舅帮他找了很多人,都没有办法让他回去。工地的人也都被支会了,不要对林志徳太过。
本来这些淳朴的工人还觉得这样对一个青年有些过分,他那撒谎不认错的事出了之后,每一个人待见他了。
“夫人,林志徳在这边。”顾氏的人事部部长汪远志亲自带我来到工地。
不知何时,我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他们叫我夫人。可怕的习惯成自然。
“他怎么样?”我问。
汪远志唾弃无比:“这小子一来就惹了大麻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没有做得太过分,就是让工头不要给林志徳特殊待遇而已,谁知道林志徳自己作死。
林志徳刚好推着车转身,他看到我立刻把手里的砖放下,求爷爷告奶奶的扑过来,路上还差点摔了:“景董,我错了。”
“我不该那么对永恒,可永恒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这么对我了。求求你让我回去吧,这儿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活也不是人干的。”
林志徳一番话,把这里的人得罪了个遍。什么叫不是人干的,那他们这些工人算什么?就他林志徳是人吗?!
我眼里的笑意散去,他还有脸和我提到永恒?
汪远志觉得林志徳真心没有脑子这种东西,就这智商还想回去?
“是你求我来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对林志徳淡淡冷笑,“可不是我主动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怎么,后悔了?”
哪里是后悔,林志徳情愿被景氏拉入黑名单,也不要在这里受罪了。
“景董,我怎么说也曾经和永恒是同学。”
“别人想来顾氏都来不了,你还觉得不好?”我道。
“不是啊,这里真的好苦啊。”
我环视了工地一圈,永恒从没和我说过工地有多辛苦,对我报喜不报忧。林志徳就在这里待了不到两天,就觉得又苦又累。
这么早就怕了吗,我冷笑不已,好看的还在后面。
“你回去和你舅舅说,他同意了我就同意。”工地的人都不愿意林志徳留下了,林志徳还不情愿。
“好好好。”得到我的同意,林志徳无比欣喜,舅舅好说话啊,只要我同意了就好,“谢谢景董,谢谢景董。”
汪远志同情的看了林志徳一眼,真以为我放过他了?他那个舅舅会同意才怪。
“夫人,要回去了吗?”人也看了,也该回去了,这地方太热了。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林志徳的欣喜若狂我淡淡一笑。过几天就笑不出来,过几天我再来看他的惨样。
我看着砌墙的红砖,突然想到:“汪部长,这个砖是用什么染红的?”
“这砖哪儿是染红的。”一个工人道,“是用红土烧的,本来就是红的。砖这么便宜的东西,还要用染料就太划不来了。”
我笑问他们:“那万一真的要染,你们是用什么?”
“哪儿来那么多的万一。”工人乐呵呵的拿起一块砖,“染料我倒是知道有朱砂,不过这玩意有毒得很,不能用。我闺女是念中医的,她上次好像和我说,从前染衣服是用什么药来着,健康,不像现在的这些衣服,全部是化学成品。”
中药?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对啊,古时候的衣服都是用中药染的色,我也可以用中药来染。
成本太高,我可以做几件出来给他们看看,就算他们不喜欢,也可以拖几天。
红色的就用鸡血藤来染,作出质量的东西,景氏也可以考虑转型,做这种健康的精品。现在这缺乏健康的时代,相信应该会很受欢迎。
想到了解决方法,我立刻就赶回景氏,让刘研婷去查一下有什么可以染色的药物。虽然颜色单调,但我们这次主打的就是纯色深系,倒也不用那么鲜艳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