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连同张静涵一起,我俩来到船尾,渔民拔河一样,使劲的往上拉,出水,除去十几个蛤蜊空壳,满满的全都是透明的带着青‘色’的白虾,我兴奋,过去帮忙,效仿渔民,一手抓虾,一手拉过橡胶桶。
回到船头,白虾活蹦‘乱’跳的,不停地打算跳出橡胶桶落回到水中,我急切,说:“啥时候可以做。”
张静涵说;“不急,等一下。”
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急啊,急切说:“还等啥?”
张静涵说:“等捞出银鱼呗。”
渔民站在船头,迎着风‘浪’,拖出专‘门’捕捉银鱼的网一下子甩到甲板上,上百条大小银鱼‘混’‘乱’的扎在一起成为一大团,渔民迅速的兜住网放进塑料水池,我好奇,问张静涵说:“干嘛非要放进水池啊?”
张静涵耐心,说:“银鱼出水即死。”
走近塑料水池,我细看银鱼,通体透明,透出细密的骨刺,背部和腹部的鱼鳍也是透明的,一直延伸到尾巴,才‘露’出星星点点的黑‘色’,我奇怪,再说,张静涵香‘玉’温柔,谁不想和她多说话,亲近一下啊,我问张静涵说:“不是清澈似水,怎么叫银鱼。”
张静涵平和,说:“死了,就不再透明,变成银白‘色’。”
我汗——啥名字啊?起的可实在够逊‘色’。
张静涵挑选银鱼,我才知道银鱼还分三种,一种叫“短‘吻’银鱼”,头圆嘴钝;一种叫“雷氏银鱼”,比起短‘吻’银鱼粗,可却显得修长;一种叫面丈银鱼,比起雷氏银鱼大很多,接近一巴掌长,和擀面杖差不多粗细。
张静涵没要短‘吻’银鱼,也不选面丈银鱼,她要给我做的是雷氏银鱼,用上发酵粉,给雷氏银鱼挂糊,炸出来一条条海豚似的,十分的可爱,也是人民大会堂保留的一道菜,没鱼刺,可以分食,特别适合招待外国人,我和张静涵对坐,吃着她炸的雷氏银鱼,高档菜我不是没吃过——拜程水涵宰我一刀所赐,不过,张静涵是美‘女’老师,她做的,自然不是厨子做的可以相比的,“呼噜呼噜——”的,我干掉一盘雷氏银鱼,不过却把张静涵为啥叫我来请我吃船宴全都给忘掉,但是,张静涵却自然不会忘掉,提醒我,说:“我找你来——”
我一怔——一下子想起张静涵找我来,不只是为了请我吃船宴,而是还为了别的,忙说:“您说,需要我给您帮啥忙?”
张静涵一摆手,说:“不用称呼我‘您’、‘您’的,称呼我‘你’就可以了。”
我是学生,张静涵是老师,还是教我的,我忙:“这怎么可以啊。”
张静涵笑了一下,并没在意什么我是学生,她是老师,我们是师生关系,说:“反正我不算老,算起来,应该还可以给你当姐姐。”
我琢磨一下——张静涵是不老,给我当姐姐,当然可以,连忙的同意她说的,说:“我称呼你‘你’。”问她说:“你让我给你帮什么忙?”
张静涵叹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张‘露’清和她妹妹去找张盛谋让他打招呼换掉咸鱼干却让他为难。”
我一怔——张静涵怎么不称呼张盛谋副校长,而是直接称呼他“张盛谋”,和平常不管人前人后,她对于领导都持有相同的态度不太一样啊,不过,怎么称呼张盛谋,属于她的事情,我不太好多问,不过,涉及到咸鱼干,却又让我除去惊诧,没法不多问,忙说:“怎么?怎么换掉他,会让副校长为难。”
张静涵不好和我多说,不过,啥都不说,不给我一个‘交’代,当然也没法说过去,她说:“咸鱼干去博物馆是人打过招呼的。”
我问张静涵。“谁啊?是谁打过招呼的?”
张静涵一摇头,说:“这我不可以告诉你。”
我奇怪,说:“为什么?”
张静涵直截了当,说:“敏感。”
我说:“敏感?怎么敏感?”
张静涵不方便再多说,告诫我,说:“总之,你不要多问。”
我说:“可是,换掉咸鱼干呢?让副校长为难,是不是就等于说,他不太可能换掉他?”
张静涵说:“我找你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换掉咸鱼干,是不可能的。”
我一下子发傻,说:“可是,我怎么办?”
张静涵知道咸鱼干卡我负责的招待方随和大家的预算,可也无可奈何,说:“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气恼——靠我自己?怎么靠我自己?难道要我把自己抵押给当铺换钱吗?可是,我欠学校,欠博物馆的吗?我何必把自己抵押给当铺换钱啊。
“还有——”张静涵给我一击,可却还没完,吁了一口气,说:“你去找张‘露’清和她妹妹做做工作,不要让她们再提换掉咸鱼干。”
我一怔,说:“啥?让我去找张‘露’清和程水涵。”
张静涵说:“你跟她们熟识,再说,她们去找张盛谋,不是为你出头吗,你去找她们,劝说她们不要再纠缠着换掉咸鱼干,我想,她们总不会再坚持换掉咸鱼干吧。”
我吐血,说:“她们去找副校长,是为我出头,我找她们,让她们不要再坚持换掉咸鱼干,她们失去坚持的原由,当然不会再坚持,可却未必没话可说吧。”
张静涵明知故问,说:“她们说?说什么?”
我不兜弯子,没好气,直接说:“她们为我出头,我釜底‘抽’薪,让她们不要坚持撤掉,你说,她们会说我什么?”
张静涵依旧明知故问,说:“说什么?”
我说:“还不得说我是叛徒?犯贱啊!”
张静涵说:“我知道——”到底通情达理,说:“可我不会白让你当叛徒,让她们说你犯贱的。”
我一怔,说:“怎么?你打算怎么不让我白当叛徒,让她们说我犯贱?”
张静涵笑了一下,说:“给你补偿呗。”
我说:“补偿?啥补偿?”
张静涵知道我不是‘花’钱可以收买的,压根没想过给我拍出一张银行卡啥的,而是直接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往前一推,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