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斜着眼瞥了瞥炽天使，一点都不可爱~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还是少女好玩，一捏就认怂，现在时间应该已经回到雪椅山了吧，肯定会被生气的姐姐暴捏一顿。
想偏了，林泽回过神，继续思索有关‘自己知道自己是谁’的问题，既然已经排除了单纯的克隆，林泽就要换种思路了，按照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平，巫妖的转换就是属于换了躯体还能够达到大概知道自己是谁的技术，但巫妖转换仪式复杂，而且转换时灵魂不能离体太久，显然不会是死在云山世界却能回到天界转生的方式，灵魂强度和凝聚度就决定了这种“跨界”转生绝对和灵魂无关，那么剩下的就简单了，想要达到知道自己是谁，也就剩下记忆。
林泽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了宇宙文明里一种比较不人道的东西，克隆人工厂，曾经有一些低阶的文明为了在战争中节省人力，就专门建立了克隆人工厂，克隆出个体，然后注入记忆，没错，天使所谓的转生池极有可能就是这种东西，可惜这种注入记忆的技术存在巨大的缺陷。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林泽看着炽天使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想必你们这些天使出来前，一定去过一个地方，戴上了一种类似头盔的东西吧，头盔顶端应该还用线连在什么器具上，对么？”
耀阳大惊，眼睛焦点再次聚焦在林泽身上，然后她又立即沉寂了下去，“你不用来试探我，主的威能不是你能揣测的！”
看到那个表情，林泽心里已经什么都清楚了，“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哈哈”，林泽心中疑惑一解，顿时大喜，“你以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拥有你记忆的那个家伙就是你么？”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妄图用语言把我绕进去，我不吃这一套！”耀阳狠狠的把头扭向一边。
林泽一看炽天使这个模样，忍不住心中暗乐，这不和小孩子一样么，别人和他讲道理，小孩子就把头一扭，捂住耳朵，嘴里在大喊我不听，我听不到~~~简直一模一样啊，哈哈，林泽突然心中恶作剧的念头涌起，他伸手在耀阳英气勃勃的脸上轻轻抚摸，然后顺着光洁修长的脖颈，抚摸到衣领下漂亮的锁骨，眼睛盯着耀阳微微泛红的脸，还有转过来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这才缓缓道，“你不想听这种绕口的说辞？没关系，我换个说法，就说现在，我像这样轻轻抚摸你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害羞？还带着愤怒？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你受过礼义廉耻的教育，知道我这样是很无礼的，所以你害羞，你也有关于敌我的清晰判断，知道我是敌人，所以你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可是你知道么？如果是那个才从转生池出来的你，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告诉你，她会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因为记忆并不等于灵魂，那个转生池出来的天使，根本就不是你，她没有你的灵魂，你明白了么？单纯的记忆是没有感情，没有是非逻辑观念等等这些东西的。”
“你~我听不懂！”炽天使耀阳有些惊慌，呼吸急促，把头扭向一边，紧紧的闭着眼睛。
“哈哈，听不懂没关系，我们再换种说法，你们圣堂里应该有很多书吧，比如XXX回忆录这类的，许多有名的人会把自己的生平写成一本回忆录，留给后人看，这是记忆吧，你说如果这本回忆录足够详细，从一出生到成长再到死亡，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场景都写得足够详细，记载在不朽材料制成的书本上，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永生了？”
林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宇宙里曾经有一个流派，叫做外物永生流，他们疯狂的研究智慧生命体大脑的构造，耗费巨资和大量时间，弄清楚了大脑如何记忆信息的原理，然后制作记忆转移机器，把自己的记忆转移到精密制作的机器人里，以此来达到永生，最后通过更新机器人的配件来达到所谓的进阶和进化，还有那种一出生就用光影记录仪把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录下来，储存到特定的生化人脑子里，认为自己躯体死亡后，会在那具有自己记忆的生化人身上复活，当然，除了这些，还有那种换体手术，所谓旧的身体不行了，用一具克隆的新躯体来更换，这些都是低阶技术向的文明闹出来的笑话，灵魂的本质或许在众研会的图书管里有详细的记载，可惜低阶的文明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些。
“我不想听！我不听！”
“那好吧，你不听我就不说这些了，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林泽故意凑到炽天使的耳边，恶作剧一般轻轻吹了口气，继续进行魔音灌脑，“故事的主人公你认识哟，是你们天使一族的，她自称夜羽！”
“那个该死的叛逆，我不听！”耀阳咬牙切齿。
“没错，现在是定的这么个罪名，你可知道，她当初就是审判天使团的队长，职位比你高哟，你才是副队长。”
炽天使一语不发的扭着头。
“这个故事可是很精彩，当初你们的主神想要传播自己的信仰，就向诺德人发动了战争，派出了制裁天使团还有审判天使团，当然，审判天使团可是强大的很，是你们天界最强大的战斗力量了，据说就是你们炽天使的前身，夜羽就是审判天使团的团长，当然，你们那里的称呼是队长。”
林泽自顾自的说着，“两个天使团任务自然不同，制裁天使配合圣堂的领主们攻城略地，而审判天使则是更加秘密的行动，偷袭诺德人的老巢，当初你们主亲自把命令下达到夜羽手中，然后审判天使团就出发了，可惜，就在她们行进到坠羽山的时候，却被诺德人伏击了，对了，坠羽山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诺德人在那里布置了禁空法阵，隔绝了整个山脉间的气流，使得审判天使们一个都没逃出来，和诺德人的勇士拼了个两败俱伤，哦不对，也不算一个没逃出来，就只有夜羽逃出来了，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忠于主的战士，她本来也打算英勇战死的，可是她怕，这么明显的伏击她不会看不出来，禁空法阵可不是一两天能布置好的，她要找出隐藏在主信徒间的那个叛徒，那个走漏了审判天使团消息的叛徒。”
林泽看了看耳朵微微颤动的耀阳，显然魔音灌脑成功了，他继续说道，“夜羽暗暗的清查所有知道事情的人，她指挥能力出色，行军路线上也没发生意外，排除了偶然因素，又潜回战场去细细数了数陨落的审判天使，结果发现，她的姐妹们一个都没逃脱，全部战死，再次排除手下泄漏消息，查询了所有接触过的人，她迷茫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最终她决定换个身份换种方式，潜入诺德人的地盘上探查，是谁泄漏给他们消息的，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林泽故意顿了顿，“结果是诺德人从一个大咧咧飞过自家城市上空的天使身上找出的密信，信上没有要求，没有命令，只有审判天使任务的路线和时间，奇怪吧，夜羽当初是当面接到主的命令，没有旁人，夜羽带领的手下也是来到云山世界出发以后，才知道大概的目的，那个天使如何得到的详细消息？她又为什么蠢到飞入诺德人城市之中？没错，那个信息就是你们的主故意给诺德人的！”
“你撒谎！这毫无道理，愚蠢的家伙，主为什么要出卖自己手中最强大的利剑，能有什么好处！”耀阳大怒，“肮脏的垃圾，你有什么资格编排吾主？”
“是啊~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利剑，又有什么好处，夜羽也想不通，她一直生活在云山世界，妄图去躲避现实，又不敢回天界去面对，她也很困惑，所以她来问我，告诉了我这个故事，我之前也同样困惑，不过今天在知道所谓的转生池以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其实也想到了对么？否则你不会这么恼羞成怒！”林泽突然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耀阳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