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看到林弃脸上变幻不定,知道其心中烦恼,顿时冷笑道:“以你如今的实力,要胜过一般的筑基中期高手未必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想要去闯断欲门的总坛,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悄悄返回守门,找机会将那秦俊给杀掉。只要秦俊一死,腾蕾的婚约自然作废,家主就会将她给接回来。”
林弃心中一动,神情凝重地望着腾云,问道:“你我之间势同水火,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腾云冷哼一声,道:“你不要误会。腾蕾毕竟是我妹妹,我只是不想看着她嫁到那等冷冰冰的地方。如果不是看到你还有些本事,这些话我根本就不会对你说!至于如何去做,那可就要看你自己了。”说着,脚下一动,竟然直接朝着远处遁去。
林弃看着腾云离去,握着三皇剑的左手一紧,想要将这个生死大敌留下,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三皇剑收入到乾坤袋里。不是他不想将此人除去,而是现在的他灵力消耗太多,未必有击杀对方的把握,二来也是他突然想到,此人是腾蕾的大哥,如果自己杀了他,将来又该如何面对腾蕾?所以,看着这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家伙就此离去,林弃心中充满了患得患失之感,既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又担心真的这样做了,将来会引起腾蕾的不快。
“看在蕾师妹的面子上,就暂时放过他吧。若是他将来惹到了我,再杀他也不迟!这里已经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若不赶紧离开的话,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林弃舒了口气,手中燃起一颗火弹,将地面上的两具残尸焚毁,然后收了先前布下的阵法器具,悄悄返回了客栈,留下了一些银子,然后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城,朝着浮牛山的方向而去。
林弃所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那里不久,就有一队修士赶到,开始勘查周围的痕迹。这一队修士足足有二十多人,身上穿着统一的衣袍,修为最高的一个已经达到了辟渊初期,最低的也有筑基初期的样子。
简单的搜查过后,那为首的辟渊修士望着地面上的两堆灰烬,疑惑道:“奇怪,丁师侄发出的讯号明明是在这里,为什么却看不到他人?”
旁边的筑基修士有的神情凝重,有的义愤填膺,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会不会是丁师兄与人斗法,追杀敌人去了?”
“难说,就算他临时有事,也会在沿途留下记号。可这里别无他物……会不会是丁师弟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众人七嘴八舌地谈论,只有那辟渊期修士目光一闪,盯着远处的黑暗,喝问道:“是谁躲在那里?出来吧!”
众人闻言,齐皆噤声,目光顺着辟渊修士的目光,望向小院外的某处。
很快,来人就现出了身影,赫然竟是先前已经退走的腾云。
腾云穿着一身得体的青色衣袍,只是这衣袍如今已经褴褛不堪,他望着那位辟渊修士,脸上惊疑不定地道:“敢问诸位可是承天宫的道友?”
“正是。”那为首的辟渊修士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目光显得有些阴冷,只拟腾云一个应对不好,马上就会出手将之擒下。
腾云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同时又隐含一丝悲愤,答道:“在下是怒水城腾家的弟子,与贵门的邝道友、丁道友在此会面,商谈一些药材方面的合作事宜,不想竟然出了意外!”
当下,腾云便将自己与丁、邝两位修士在此处交谈,却又不知何故被林弃窥视,然后那丁、邝二人又是如何被林弃所出手斩杀的经过,全都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其中加入了很多夸大之辞,将林弃描述成一个心狠手辣、修为高深之辈,甚至连同那柄原本属于神煌门阴姓剑修的三皇剑也没有放过,被腾云加油添醋地叙述了一遍,还将林弃身怀一套剑诀的事情抖了出来。
这一下,所有在场的修士全都震惊了。
“竟有此事!”那辟渊期修士用力一跺,将坚硬的青石地面都跺得震颤了一下,裂开了几道手指粗的缝隙。
“在下可指天发誓,确是本人亲眼所见!”腾云一脸悲愤地道,“可怜丁兄还没有收下我腾家开出的报酬,竟然就已经被那贼子出手斩杀!诸位承天宫的道友,你们可要为丁兄、邝兄报仇啊!”说着,目光望向地面上的两堆灰烬,眼眶已是微微泛红了。
“这些灰烬……莫非就是……”那辟渊期修士看到腾云的眼色,讶然地退开了一步,惊叫道。
事到如今,这些人怎还会不明白,那发出讯号的自己的同门,已经被一个叫做林弃的剑修出手杀害了,连尸骨都没有剩下。
“王师叔,怎么办?”
“丁、邝两位师兄的仇,不能不报啊!”
“敢杀我承天宫弟子,此人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
众人同仇敌忾之下,纷纷向那辟渊期修士请示,要求即刻动身,将那林弃追上、斩杀。
“好,咱们这便动身,将那凶徒擒下,带回宫内发落!”辟渊修士说着望向腾云,道,“你也跟着我们一起。”毕竟这些只是腾云的一面之辞,他虽然信了几分,但是心中仍然存有疑惑的。
“理当如此。”腾云点头答应,同时请求道,“劳烦前辈通知神煌门的道友一声,说那阴前辈的三皇剑,如今在那林弃的手中。”
“不必了。”辟渊修士摇了摇头,否决道,“我们此前已经得到了黑铁城传来的消息,神煌门的阴前辈已经被人击杀陨落,其手中的灵器三皇剑也是下落不明。如今这三皇剑已是无主之物,不必再通知他们了。”却是这辟渊修士存了私人,想要独吞这件下品灵器。
腾云却是听得浑身一凉。
“那家伙,竟然能够击杀辟渊期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