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之人一眼便认出了马建国,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小子,我们四处找你找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还真敢送上门来。”此人一语落下,身边的几人也是迅速拉开了阵势,手中皆是祭出了不同的武器出来,几个闪身间,这便将马建国层层围住。
“那个...几位大哥,能不能让我先去趟茅房在和你们走...”马建国一脸无辜的说道。
“小子,你别耍花样了,兄弟们,抓住他,桑老可是很想念你的。”领头之人率先冲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马建国也便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吃手空拳这便险险的躲过了众人的合力一击。
“怎么还没说话就要打架啊。能不能听我在解释解释。”马建国闪身到一旁,打手势表示暂停。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要不然让叔叔送送你吧。”
年轻人拨开额前的长发,露出半张噙着无邪微笑的侧脸。
小男孩听到了他的呼喊后,适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用极为稚嫩且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叔叔,他们都不陪我玩,你陪我玩好不好。”
小男孩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将怀里抱着的圆球递到年轻人的眼前。
可那哪是什么普通的圆球啊,明明就是一个死人的头!鲜艳的血液顺着那孩子的胳膊正不住地往下滴答滴答的流着。
“好啊,那叔叔就好好陪你玩玩吧。”话音一落,年轻人这便神情一禀,只在一个提步间这就欺身来到了那小男孩的身旁,手中摄魂铃被他摇得叮当乱响,与此同时,一张附着金光的符纸也被其轻轻的弹出,只在一个呼吸间,就要贴近他的额头。
小男孩见来人出手,脸色也就渐渐的阴沉下来,一把就将手中的人头丢了出去,正巧打在年轻人的手腕处,只是一恍然的偏离,就将那符纸击飞到了一旁。
而就在他一击得逞打算借机逃离的时候,却被那年轻人一把抓住了肩膀,紧接着胸口便被一支散着金光的剑矢狠狠的贯穿了过去,在他身上盘踞的煞气也就随着意识的消失慢慢消逝而去。
年轻人抽回桃木剑插回身后,一手提着那弹飞到一旁的人头,一手提起小男孩的尸身,脚步不紧不慢的来到一座新坟的前面。
“大人作孽,小孩子死后也跟着作孽,真是罪过啊。”
年轻人叹着气嘟囔了几句,这便徒手将这尸身重新埋好,适才一摇一晃的朝自己的小破屋走去。
年轻人名叫马建国,是这村子里极有名气的一位风水先生,平日里总爱拿着祖上留下的一本谱子瞧东瞧西。毛遂自荐的给这家看看风水,给那家的孩子画画平安符,从村东头到村西头,一天下来怎么着也得溜达那么几趟。
虽然他确确实实有真本事,但在处理这种灵异事件之后,却是从未向人索要过报酬,原因无二,仅仅是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多次教导的那句话:这捉妖打鬼之事,本就是我们道人一行的分内之事,如果把它和金钱挂上了勾,这人心也就会变得不正咯。
也正因为这句话,所以在这个人压人的20世纪二三十年代里,马建国每天都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里生活着,纵然中华有着几千年的底蕴和占总人口百分之四十有余的绝对优势也碍不了他多少事,中国的总物资再多,还能比的上他每天吃饱饭来的实在?
马建国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又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这便什么也不想的一头扎倒在了床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属实睡得极久,等到那太阳都悬上了正当空后,他这边还紧紧闭着眼睛。
此时正值炎夏,太阳肆意的烘烤着这片土地,知了藏在树荫里吵闹着反抗,大村小巷里没有人停留,都窝在屋子里酣眠,时光都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啪啪啪......
“喂,有人吗?”
马建国梦见一条凶狗追着自己咬个不停,这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磨磨蹭蹭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他才慢慢悠悠下了床,无精打采的招呼道。
“谁啊?”
要说平常时间,除了村里有人要找自己看看风水时才会亲自登门拜访,除此之外,他倒也一个人闲的自在,这样想着,他也就大致估摸着来人应该也是为了这档子的事。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快掉了。”
门被打开了,眼前之人却并不是这村子里的村民,却是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伯,手里提着一个破麻袋子,一脑门子的汗,穿的衣服比自己身上的还要破。
感情是个要饭的啊。马建国心想。
“哎呀,你到我这要饭可给不了你,我自己吃饭都是个事啊。”马建国说着就要顺势关上屋门,既然都大概的猜出对方的身份的,可不能给他赖上咯。
“哎哎哎,我不是要饭的,我就是来问问你,你是不是马建国,你爹是不是马五谷。”老伯一把抓住门沿说到。
马建国把门又开到了一半,探出头来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是啊,我是马建国,十里八村的乡亲都知道,我是百事通马建国。但你咋知道我爹的名字的?”
老伯用抓麻袋的手擦了一把脑门的汗,顺了一口气。
“是你就好,你快先让我进去再说吧。这太阳都快把我这老身子骨烤化了,我都快渴死了。”
马建国转了转眼珠,打开了整扇屋门,只要不是要饭的就好说了。
...
半天功夫都过去了,马建国就这样看着八仙椅上坐着的老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水,完全都没有停下来说话的意思,想想都感觉自己的肚子要受不了。真不知道让他进来是对还是错。
“呼~”
老伯把瓦罐放在桌子上,满足的扁了扁嘴。
“我说,老伯,这水你也喝了,你到底有啥事要和我说?”马建国到底耐不住性子了,看这样子,自己再不开口,这人就得再睡上一觉了。
许是还沉浸在水足的意境里,老伯缓了一下才搭上话。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呢,是你爷爷,”
老伯话还没说完,马建国噗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并且脸上还带着一丝愠色。
本来寻思这老伯还挺可怜的,给它一口水喝也算自己积德行善了,哪成想这老家伙卖完乖还要得便宜,这得尽快轰出去才对。就这还是看在对方岁数大的面上,要是是个年轻点的,怎么着也得打一顿才能出气了。
“哎,你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马建国就在那站着,想看看面前人还想闹啥把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