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过后面的内容才轻松了许多,书中除了一些看不懂的古梵文佛经,就是一些图文符号,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刚开始也曾请教过爷爷,但爷爷说这是有南宫家先人定下祖训,除了我谁也不能擅自翻看,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研究。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通过大量翻阅古梵文典籍,大概能念诵出里面的经文,除了这些,几乎是毫无进展。我真有种想把自己掐死的想法,还是早死早脱生吧。内容难懂我能接受,毕竟时间充裕就可以慢慢来,可后面那些鬼画符似的图文符号到底是哪国的文字?别说在字典上查不到,我连考古界的朋友都问了,可还是没有半点头绪。个个像得了阑尾炎一样,对此我只能报以无奈!
就在我为《太古佛书》而费劲心思的时候,长白山的某处突然红光乍限。随即一道流光破空,直奔徘徊在长白山天池附近的一缕残魂而去,两道身影在天池边相见,中间似乎还有过短暂的交手,最后化作青红两道流光,直奔葬龙坑。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场偶然的相遇,使得弱水逐渐变浑,罗汉树开花结果,最终掀起继封神时代之后的一场人间乱象。
可关于这场人间乱象我却丝毫没有察觉,挂断小李老师打来的电话,刚要再次埋头研究那《太古佛书》,却被一声杀猪般的叫喊吓的半死,不用问,肯定是老给来了。说到这,还得介绍一下老给那个愣头青,我们同住在东北白山的一个小镇上。他的原名叫胡给,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再加上我们是世交,所以关系特别铁,因为“给”是个多音字,所以便有了这个外号——老给。
我因为从小学习就好,所以非常顺利的考上了师范大学,现在是一位初中语文老师,每个月两千多一点的工资。而老给打小就从不干跟学习沾边的事,所以念了一个职业技术学校,学的是机械,毕业后托关系谋了个镇机械站站长的闲职,每个月除了偶尔去开会点卯,月底去领工资,平时在家呆着就行,工资拿的也不比我少。谁知道他在哪翻出一个什么二舅,让这条臭咸鱼翻了身,嗨...老天瞎眼了。
要说我们俩的命还真挺像,都是从小就没了父母,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听说老给的爸妈是在一场车祸中丧生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还真不太清楚。而不同的是,我从小就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均匀,再加上平时性情平和,很少与人计较争端,用小李老师话来说就是一代文生公子。可后来随着一批新物种从韩国进口后,我便又成了她口中的欧巴。平时无论去学校上课,还是自己在家看书,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也算是一种生活习惯。
而老给却是个典型的二逼青年欢乐多,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胆大如斗、敢想敢干,十足十的一个愣头青,除了吃喝玩乐,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财迷。本来眼睛就不大,笑起来如果不拿放大镜,根本不会发现还有一条细缝。眼睛的缺陷倒是被嘴给补了回来,嘴型和放大的橄榄核出奇的一样,一张国字形脸上咬肌突出,再加上肤色和煮熟了的土豆相似,给人感觉很结实很实在,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扔到人海里三万遍,都听不到半点儿的回音,充其量会有几个如花姐姐大喊“抓流氓呀!”可悲,实在是太可悲了。
虽说老给长相一般,但却非常的自信,总是摆着自己那个经典造型,一手伸进衣服揉搓着已经发福的大肚皮,另一只手拿着火机和烟盒。就凭那副造型,不去街上当小混混还真有些可惜。
老给刚一走进大厅我便怒骂道:“你能不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我又不聋,诈尸了你!”
“你咋那么矫情呢,我有事找你!”老给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气喘吁吁的环视着周围,像是再找什么。
“你还能有正经事?不是来蹭饭,就是来蹭饭,我们家门槛都快被你踩平了!哎哎哎...你丢心了吧?找什么呢?”
老给猛的喝干了我刚倒满的茶水道:“我找你们家老爷子!”
“找我爷爷?有事呀?”我有些不解的问老给,心说他平时最怕的就是我爷爷,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爷爷了?刚才被老给吓了一跳,光顾着发泄心中的不满,却没有注意到老给的变化。只见老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半截袖衣服上裤子上还被划开了几道三角口子,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哎?你怎么弄成了这副德行,钻谁家鸡窝了吧?”。
老给经我这么一提醒,急忙找镜子照了照,不由自己也是一怔,随后又跑了回来,一双小眼睛瞪的溜圆,就像是遇到了鬼一样:“南宫!我遇到妖精了!”
“什么?妖精?”我不可置信的盯着老给问道:“你又跟我扯淡是吧?”老给向来嘴大舌长,满嘴跑火车,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可信度不高。老给见我不信,瞪圆了一双小眼睛急道:“谁跟你扯淡了?我真的遇到妖精了!”
“那你是不是还想说已经跟它交过手了?”
“对对对呀!”
“那是不是还跟它是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被你的一招如来神掌打进十八层地狱,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了?”
“说啥呢你?你吃错药了吧!我没跟你扯淡,我是真遇到妖精了!”
“演!继续演!我就佩服你这口才,真的都能说成假的,假的都能说成真的,一般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是去讲评书,单田芳肯定就得失业!”
老给见我不信,一张臭脸都快要扭成了包子,瞪着一双小眼睛似乎是要把我生吞了一样:“你爱信不信!再不把你们家老爷子叫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终于相信了老给的话,因为他很少会急成这个样子,收起了脸上的戏谑说:“我爷爷不在家!”
“啥?你们家老爷子也没在家?”
“爷爷今天早晨对我说葬龙坑来了其他的东西,还没等我问来了什么,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这可咋办呀?”老给有些慌乱的自言自语道:“你们家老爷子也不在家,看来是真要出人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给见我逼问,这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东北地区地大物博,但相比之下却是相对太平的地方,很少有鬼怪敢来捣乱,就是因为有我们两个家族盘踞于此,守护着一方的安宁。
我南宫家虽说人丁稀少,几代单传,但在道门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道门中的两位副教主,以及八大掌教都是爷爷的好友,就连佛门中的几位长老也常有往来。老给的爷爷也是当代玄门中数一数二的能者,萨满教的大萨满,统领东北五族地仙,掌管东北地区所有出马弟子,就连供奉五族地仙的总堂都设在老给家的西厢房中。所以有两个家族盘踞一方,东北境内很少会出现一些古灵精怪,所以才会以为老给是在跟我开玩笑。
据老给所说,今天天不亮胡爷爷便急匆匆地去了葬龙坑,就在胡爷爷刚走没一会儿,突然有个男人闯进了家门,哭着喊着求大仙救命。
那个人说他叫陈永林,是松树岭的一个稻农,在今天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陈永林问了好几声是谁也没回应,于是就去开门,哪知道出去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心想可能是猫挠门的声音,也没在意,就回到里屋准备继续睡觉。可刚要躺下,发现身边的老婆在不停地发抖,开灯一看差点把陈永林吓个半死,就见他老婆口吐白沫,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眼睛血红,扭曲着身子,两只手像小狗一样向前佝偻着,陈永林边推边叫着他老婆的名字,可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一点反应。突然间,她突然窜了起来,像动物一样的趴在炕上,冲着陈永林和两个孩子发出嘶嘶的怪笑,那笑声诡异至极,听完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当时两个孩子已经被吓的不会动了,陈永林也顾不上害怕,马上把孩子护到了身后,小心翼翼向门口处退去,见那东西没什么反应,拉起孩子就往外跑,跑到大门外让孩子去爷爷奶奶家报信,说完再次跑回到了屋里。
可进屋一看,人竟然没了。随手拿起身后的烧火棍,小心翼翼的在几个房间里搜寻,就在他刚走进厨房的时候,突然听见鸡窝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鸡鸭像炸了锅一样的疯叫。他马上打开院子里的大灯,跑到鸡窝门口,咬着牙打开门一看,被吓了个半死。
只见满地的死鸡死鸭,受到惊恐后的鸡鸭到处乱窜,把地上的羽毛和尘土搅的到处都是,墙上也满是鸡血,地上鸡鸭的尸体、断肢、内脏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形成一个恐怖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再看她老婆,不!应该说是怪物了,只见它满脸是血,嘴里还在撕扯着不断挣扎的母鸡,嘴角流着鲜血。见有人开门,嗖的一下向陈永林猛扑过来,陈永林急身一躲,没有被那个怪物扑到。它见扑空了,扭身再一次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陈永林吓的连怎么躲都不知道了,只好闭上眼睛等死,就在它扑到眼前的时候,一个黑影带着一股劲风闪电般的冲向了那个怪物,霎时间厮打在了一起。睁眼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刚觅食回来的黑狗“大黑”!可还没过几个回合,大黑便被甩到了墙上,当场脑浆迸裂。就在这时,那怪物跃身跳上了房顶,正要逃走,突然一道火光闪过,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炸鸣声,再看那个怪物,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全身一软,彭的一声从房上栽了下来。
这时,门外跑进两个老人是陈永林的爸妈来了,老人毕竟经历得多,进院后二话不说,用手指粗细的红麻绳就把怪物捆成了粽子,然后便让他来找胡爷爷。可正好赶上胡爷爷没在家,老给也正想试试身手,这才只身一人跟着陈永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