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林弹雨你没经历过吧？”方天书开口问道。
孙毅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不过已经算是默认了方天书的问题。
“那漫天的炮火声，时不时在你远处或者近处随即落下爆炸，很有可能下一刻，你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弹给当场炸死。”
“生命在那里是不值钱的，我经常看见人就死在我的身边，身体被炸得支离破碎，很可能他的身体某个部位或者体内的器官就会挂在你的身上，那什么肠子啊，手臂啊，小腿啊什么的。”方天书缓缓得说着。
方天书蹲下了身子，转头看着孙毅接着说道：“睡觉的时候，哪怕对方停止炮火的轰鸣，可我感觉仍旧是轰鸣声不绝于耳。”
“你能体会到那感受吗？练武...在进来轮回空间里，你杀过几个人？”方天书歪着头看着孙毅问道。
经过这一会儿的休息，孙毅的腹部已经恢复如常，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杀过人，开什么玩笑，在地球现实社会杀人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我杀了很多，虽然我在那个世界只是抬枪，扣扳机，射杀敌人这几个步骤，但是后来也有用刀杀过一些，而且那都是日本人。”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只是微微颤抖后，便恢复如初，可能我天生就是个战士吧。”方天书对着孙毅絮絮叨叨。
“在那个世界，我杀了也就数十个人吧。”方天书闭上眼睛接着说道：“很多时候都是用枪械远程射杀的，所以对于杀人感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方天书语气开始变得渐渐严肃下来：“接下来的一个任务世界，却是古代战场世界。”
“那千军万马的奔腾，那高大凶残的蛮人，那凶恶的咆哮，漫天的尘土，你知道那感觉吗？”方天书问道。
“你知道当敌人充斥你的视野周围，你脚下的大地，城墙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海洋，你手中的武器已经卷刃，你浑身上下充斥得都是酸痛无力，那个感觉你感受过吗？”
“那比犀牛还庞大的身躯，那比虎狼还凶猛残暴的气息，那集合在一起超越千军万马的庞大声势，那震天动地无比可怕的场面，你遇见过吗？”
方天书深呼吸一口气，眼中微微泛着一丝回忆的光芒，似乎是回到了当初面对蛮族嗜血军的情景。
“冷兵器拼杀的古战场吗？”孙毅终于开口说道，似乎对于方天书说的古战场很是感兴趣的模样。
“你感兴趣？”方天书瞥了一眼孙毅，语气开始变得很越来越珍重。
“你知道，那种死神仿佛就站在你的身边，告诉你，你随时可能随他走的感觉吗？”方天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我曾经绝望过，濒临死亡数次，如果不是运气还照顾我，我早就死得不知道怎么死了！”
“在蛮族战场，我杀了不下上千个蛮族之人，我亲手宰掉的！”方天书双目露出了凶残无比的光芒，身上猛得爆发出一阵阵狂暴的杀气。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方天书身上的杀气犹如滔天波浪，将孙毅这艘海上的孤舟一卷而入，那沾满了数千上万条人命培养出来的杀气，已经将孙毅浑身都压迫得僵硬了。
“你觉得我这杀气，是平白得来的吗？”方天书冷冷问道：“这是我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历练出来的，你没有亲身经历绝对无法想象的！”
“我明白了。”孙毅开口说道：“我不如你的原因就是，我经历过的东西太少了，不过我自信如果我们站在同一角度，我一定能战胜你。”
“哈哈哈哈！”方天书听完孙毅的话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哈哈大笑后说道：“那我真的十分期待，期待你有信心挑战我的那一天。”
“一定会有的。”孙毅丝毫不怯弱，身体在杀气中支撑着，双目却仍旧炯炯有神得直视着方天书的双眸。
“好了，接下来的战斗也不用继续了，想必我们也都知道双方的差距了。”方天书站起身后将杀气收回，手中的武器也随风消散。
孙毅随着方天书将杀气收回，也站起了身。
“只要将战戟往地面连续敲五下，就能变回原来的棍子状态。”一旁的西莱特见到这模样，立刻开口说道。
孙毅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将战戟往地面连续快速敲击了五下，战戟直接在咔咔两声中缩回到了一根细棍的存在。
“我感觉这柄武器的妙处绝对不止你施展的那一些，应该还有很多你没用出来吧？”方天书突然朝着孙毅问道。
“太久没用战戟实战了，很多东西一时还没回忆过来。”孙毅点了点头。
“那就好，虽然我这样做可能不太好，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艾德威斯那家伙可是掌握有一门很特别的近身武器技法的。”方天书眼珠子转了转后说道。
“我明白了，这几天我会重新掌握的，至于你说的我并不介意，有些东西我还不至于那么迂腐。”孙毅平静地说道。
方天书无语得耸了耸肩膀，对于孙毅他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两人缓缓走回人群中，老迪卡直接开口问道：“小伙子，武器用得还顺心吗？”
孙毅抱拳说道：“用得很顺心，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谢谢两位大师的帮忙。”
“客气了，那我们这就出去吧。”老迪卡挥手制造出了一个空间门户，大家都抬脚进入后，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方天书找了张椅子坐下，舒展了下身子，结果了小卢比重新端进来的果水喝了一口后，正准备开口说话。
下一刻方天书却是突然从椅子上弹起，站直了身体，脸上神情微微凝重道：“哼，这群老鼠果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