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福一听皇后这话,顿时摇头,再次劝告道:“娘娘,眼下咱们二殿下正受伤,若是您再去扰了秦相……老奴只怕!”原本很多人都不将慕菀给当成一回事儿,可事实上,秦相又是个极其护短的,若是谁惹了那位,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敬福,本宫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安宁宫好,但我这法子,并不是针对慕菀,你且下去办就是。本宫听闻今日匈奴的兄妹俩也在宫中,你想法子将他们邀请过来,同乐!”顾皇后说完,也不等敬福反应了,一身雍容华贵的走了出去。
“不是针对秦夫人?可这又是针对谁呢?”敬福是一头的雾水,但身为奴才,去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才是正经,想到这里,他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慕菀的脚腕儿不好,所以惊夜便搀扶着她在御花园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并没有要下去赏花的意思。
“惊夜,咱们可不可以离开啊?”慕菀觉得自己是个粗人,这种赏花吟诗的场合着实是不适合自己。
惊夜自从进了玄机楼,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儿,这礼数的问题,也是个门外汉。
“哎,罢了罢了,咱们暂且等等吧。”慕菀无聊的支着脑袋,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咔嚓咔嚓的就啃了起来。
秦昊是朝廷中呼风唤雨的人,自然又不少人想要暗中攀附。放在以前,他们是没有门路,可眼下这位风头正劲的丞相夫人就坐在这里,一时之间,竟有不少人打起了慕菀的主意,想要替自家夫君说两句好话。
可没等这些夫人上前,倒是被另一个人抢了先,而当那人毛毛躁躁的在亭子里落座以后,竟是没有人再敢往前迈步了。
慕菀看着面前傻乎乎的笑着的男人,倒是一点也诧异,她顺手拿起一个小苹果放到了他的面前,口气很是随意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嘿嘿,没事儿了!”齐思墨一脸傻气的道,那双如墨般的眸子里纯净一片,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慕菀有些怀疑,她和秦昊,是不是想错了。
“怎么都没个人跟着你啊?”慕菀四处瞧了瞧,他的身边竟是连个小太监都没有。
一听慕菀这话,齐思墨顿时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道:“他们……不喜欢跟我玩儿。”
“不喜欢?揍他们一顿就好了!”慕菀下意识的就回道。
“咳咳……”惊夜站在一边抽了抽嘴角。
“你身子还没好,总归是要有个人照顾你啊!”慕菀不以为然的瞅了瞅惊夜,这才道:“你回去就收拾一下他们,免得他们爬到你脖子上拉屎。”
“咳咳……”惊夜又咳嗽了起来,她简直是不明白,不都说大家闺秀向来是言行举止皆处处优雅,怎么到了主子身上,就完全变了味儿。
“嗯!”慕菀叽叽喳喳说完,齐思墨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笑得满是星星。
慕菀不经意间又同他的眸子对视,那一瞬间,她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自己刚刚好像又在将他当成一个傻孩子对待了。
不对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吃!”她手里拿着小苹果有些出神,对面的傻男人却已经拿着苹果在她眼前晃了晃。
“吃吃吃!”她立即回神,咧开嘴,有些没心没肺的笑着。
因着齐思墨跟在慕菀的身边,众人虽是有心往前靠,可终究还是不敢,唯有几个宫女拿着水壶在浇花儿。
若说慕菀挑的这个亭子也是个地方好的,这亭子的四周栏杆上皆是爬满了一种小小的花朵,她叫不出名字,却也觉得好看的紧,而当那些婢女拿着水壶在上面撒了水以后,瞧着,倒更是好看了。
午后的阳光终究有些燥热,慕菀渐渐的觉得有种浅浅的晕眩,她揉了揉眼睛,刚要再去吃个东西,鼻息间却敏感的闻到了一种味道。
即便是坐在亭子里,可身子好像也愈发的燥热了起来,她反应极快,在惊夜出声的前一秒,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下意识的就朝齐思墨看去。
齐思墨的反应显然要比她浓烈了许多,慕菀瞧见他额头上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往下落,脸色也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而最最关键的是,那双澄澈的黑眸此时竟也变得浓深一片。
“这花的味道有些诡异,你快点离开,立即去寻御医。”慕菀瞅见齐思墨那模样,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口,然后就朝惊夜看去。
惊夜此时显然也闻到了不对,刚刚那些婢女浇过花以后,这花的香气好像便浓郁了起来,里面……似乎带着一股催情的药物。
“菀儿啊,我们可终于找到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慕菀的错觉,她屏气摇头的时候,总觉得周围的环境比刚才杂乱了许多,而她对面的齐思墨瞬间也腾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那猩红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扑过来。
慕菀见此,心道不好,立即朝惊夜使了一个眼色,惊夜见此,一个掌刀就朝慕菀的后脖颈劈了去,而慕菀随即就晕倒了过去。
惊夜一把将慕菀给抱了起来,匆匆的就往外走。
而李氏正带着慕蕊寻齐思墨,眼下正好瞅见了,一想到进宫之前,慕勋交代的事情,她便拉着慕蕊走了进来,可这还没有走近,就瞧见慕菀那冷面丫鬟一把将慕菀给打晕了,抱着就匆匆往外走,而后面亭子里,齐思墨身子一踉跄,也随即要朝外面走了来。
惊夜心中一惊,她以为齐思墨是要跟定主子了,一想到今天碰到的肮脏事儿,她脚步下意识的就加快了起来。
而李氏和慕蕊显然是并不知道内情的,瞧见齐思墨要动脚了,李氏顿时捅了捅慕蕊的胳膊,慕蕊一定,脸上随即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蕊儿见过文王殿下。”
齐思墨并没有说话,慕蕊始终行礼低着身子,一时没有听见齐思墨的回答,她蓦地抬眼,可下一秒,齐思墨整个人都朝她扑了来,一把将她给抱到了怀里。
“啊……”慕蕊没有想到,齐思墨竟然会一把将自己给抱住,虽然这位文王殿下是个傻子,可那皮囊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况且,他并没有说话,就那样很是直接的将自己给抱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呢,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李氏站在一边也是一脸的惊诧,可随即,她便发现了异样,三殿下的脸色着实是有些潮红,看起来,那身子也在颤抖着,汗水又渐渐的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他紧紧的抓着慕蕊蹭着,好似……好似中了春药一般。
李氏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她立即上前,刚要开口将两人给分开,可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愤怒的的声音顿时从前方传了过来。李氏抬眼,这一看,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这事情为何这般凑巧,文王几乎是刚刚同蕊儿抱到了一起,这匈奴的王子和公主便出现在御花园中。
“皇后娘娘不是说文王还很虚弱么?怎么眼下瞧着,倒是还有力气在这里抱女人呢?”呼延烈是真的上火了,他觉得,最近这齐国的人是愈发的不将自己给放到眼里了。齐皇刚刚宣布等文王伤好了以后便要他同灵儿成亲,可这文王转眼就同另一个女子抱在了一起,这样的行为岂不是打他们匈奴的脸么?
“王子莫要生气,本宫也不知道……老三怎么同慕家的小姐抱在了一起。”皇后心里暗暗的冷笑,讥讽的目光从齐思墨的背影上滑过,这才一脸疑惑的道。
“你们齐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不知羞耻么?”呼延灵皱眉看向仍旧被齐思墨蹭着的慕蕊。
“公主息怒……着实是……是殿下先将蕊儿给抱在怀里的。”李氏一听,这些匈奴人显然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蕊儿,她心中一急,顿时抢先将话给说道。
“哎?慕菀这又是怎么了?”刚刚安宁宫里人顺带着也将惊夜他们主仆俩给拦了下来,一边的呼延灵刚骂完就瞧见了正被惊夜抱在怀里的慕菀,她皱着眉头上前,蹭到了慕菀的身边。
惊夜听见这话,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亭子,声音冷然道:“不知为何,那亭子里面的花儿竟然带着催情药的味道,未免我家主子受什么伤害,我便将她打晕了。”
“大胆贱婢,这亭子里怎么会有催情的药物?”顾皇后压根没想到,这婢女竟然会识得那计谋,直接将罪名给定在了那花花草草上。
“那亭子中花香弥漫,是与不是,娘娘派人来验一验便是了。”惊夜一脸面无表情,对于皇后的疾言厉色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哎?催情?”呼延灵听见这话,朝一边的呼延烈瞧了瞧,呼延烈一听,顿时迈步朝一齐思墨那边走了去。
“难道,文王也是中了那味道?”呼延烈上前,一把将齐思墨给拎了出来,果然,齐思墨的脸上也是一片的潮红。
……
安宁宫的事情终究还是惊动了齐皇那边。
齐皇赶来的时候,齐思墨正躺在内殿休息,而外间,站的人倒是齐全。
“怎么回事?”他得了消息,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御医正好从内殿走了出来。
“回禀皇上,文王殿下用了药,已经无恙了。”
“催情药?这催情药跟花儿有什么关系?”在御书房里,齐皇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又瞧见匈奴那兄妹俩一脸愤愤的站在那里,他心里这烦躁啊……
“回禀皇上,臣已经查探过,外边亭子周围的紫鹃花遇了银香草的汁液的确会有催情的作用,所以,臣想,大抵是因为有人在那花儿上做了手脚。”御医回禀道。
“朕知道了。”闹出这样的丑事,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了出来,齐皇的脾气哪里还能压抑的住,顿时朝顾皇后吼了去:“皇后!这是在你宫里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皇上,臣妾冤枉啊!”顾皇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摇头否认道:“皇上,今天这宴会原本就是在臣妾的宫中,这件事情若是臣妾做的,岂不是故意惹人怀疑么?”
“回皇上,臣妇们倒是瞧见,有几个婢女拿着水壶朝那边亭子里去过。”站在外殿的白氏一听见这火就要烧到皇后的身上了,她顿时拉着几个人一齐朝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或许是有人装作了婢女的模样,去浇了水也不一定啊。”皇后面色凄凄的道。
“哦?谁敢装成这娘娘宫里人啊?”呼延烈一脸好笑的道。
“谁是幕后之人臣妾不知,可臣妾也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秦夫人身边的婢女早就识破这花香有异,为何单单的只秦夫人没事儿,怎么不将老三也给救着呢?”
顾皇后说完这话,屋里一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一边晕在椅子上仍旧不醒的慕菀身上。
惊夜听见这话,刚要开口,大殿之外,却忽然响起一道低沉而又冷冽的声音:“哦?皇后娘娘这意思?是怀疑内子了?”
“秦相,本宫并未说过这话。”皇后对秦昊不是没有惧怕的,一瞧见秦昊那双可怖的眼睛睁紧紧的盯着自己,她顿时低下了头。
齐皇瞧见这一幕,眉头也愈发的皱了起来。
秦昊唇角始终噙着冷笑,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慕菀的发,这才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两人皆是一身的月白色,站在那边,即便是不言不语,竟也能让人看痴了。
“皇上,既然皇后娘娘有意将内子也给牵扯进去,不若,便将这件事情交给大理寺来处理吧,大理寺的人审问人向来有绝招,也不怕这些人不开口。”秦昊声音凉凉的道,唇角讥讽的笑意直直的入了顾皇后的眼睛。
“秦相,后宫的事情理当由内务府处理……”皇后一听大理寺,身子忍不住的一颤。
“这件事情牵扯众多,臣只怕内务府处理不了,不若直接交给大理寺好了!”秦昊声音冷冷的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来人,将那几个贱婢押下去带到大理寺。”齐皇的目光暗暗的瞪了顾皇后一眼,这才吼了一句。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这宫里的肮脏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皇上,我的女儿绝非故意同三殿下拉扯在一起的,还请皇上,给我的女儿一个清白啊。”李氏跪在地上,蓦地出声,一个劲儿的朝齐皇道。
“你的女儿?”齐皇根本不晓得李氏说的是谁。
“皇上,我们赶来的时候,文王殿下正一个劲儿的抱着那位慕小姐呢!”呼延烈一脸冷声的道,很明显的能听出来他话语里的厌烦和不喜。“
老三只是遭了陷害,只要你女儿清白,自然没人敢说她的闲话。”齐皇眼下正是烦躁的很,哪里还会顾得上这种小事儿。
而一边,在人群开始散去的时候,秦昊也抱着慕菀从安宁宫里走了出来。
“没人了,别装了。”两人顺着回廊走了出去,秦昊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四处没人,这才朝怀里的人说道。
慕菀的确是装晕,惊夜那一手刀,看起来用力,实际上不过是两人配合的好罢了。眼下听见秦昊这样说,她蓦地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他那双令人沉溺的黑眸。
“今天要不是我动作快,搞不好也要中了那催情香。”慕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开始吐槽:“这宫中啊,真是处处都要吃人。”
“以后,你随身带个荷包,我会将常用的药给放进去,你也不用再装晕。”起初,他以为慕菀是真的晕了,听见这消息的时候,心还不受控制的提了起来,可当他在安宁宫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她身体的轻颤,如此,他的心这才微微的放了下来。
“好啊。”慕菀笑着点了点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灵动,看得秦昊眸色一深。
……
书房里,
秦昊淡然的坐在那里,惊夜将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他讲了一遍。
“你是说,齐思墨跟出了亭子?”秦昊忽然朝惊夜问道。
“不错,三殿下跟在我们后面,而且那模样似要跟着主子一般,可属下没想到,他竟然会一转就抱住了正赶来的慕小姐。”
“齐思墨主动抱住了慕蕊?”秦昊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主子,还有一点。”惊夜想了想,沉声道:“三殿下的反应虽然要比主子迟钝,但……现场迫不及待的去寻女子,还是有些急躁了,毕竟主子之前曾同他说过,让他尽快离开去寻御医。而没有说去寻女子……”
“主动抱住,慕蕊,慕蕊……”秦昊想了想,忽然道:“难道,他果真想娶了慕家的女儿?可我疑惑是,慕勋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将宝押在他身上呢?”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淮安忽然开了口:“主子,如若这三殿下是装傻,那么咱们之前将那五十万的大军交由刘敏处置,刘敏是不是也有问题?”
“显而易见,他有问题。”秦昊起身,可脸上并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反而听他轻笑道:“如若真是我们猜想的那般,他们甥舅俩倒都是能人。一个能在这皇宫中忍受二十年的欺凌,一个能在我的手下投诚五年,呵呵。”
“可那五十万大军一旦落入刘敏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淮安在这件事情终究是失去了淡定。
“淮安,你可还记得,当初刘敏出征的前一天晚上,宫中闹出了乱子,第二日皇上就宣我进宫,询问我可否与刘敏在春香楼中见过面?”秦昊话语一转,说起了以前。
“属下记得!”淮安点头。
“这件事情的确是从顾家口里传出来的。借由皇后的口传到了皇上的耳边,但你想过没有,是谁暴露给顾家的,咱们防范的那么严密,顾家怎么可能知晓呢?”秦昊抬眼朝淮安问道。
“难道是……夫人?”淮安想了想,当初那件事儿只有夫人撞见过啊。
“不是她!”秦昊无语的叹气。
“不是夫人,不是主子,难不成……那消息是故意刘敏故意让顾家知道的?”淮安向来淡定的脸上也遮掩不住大吃一惊的模样。
“他将这个消息透漏给顾家,顾家定然无比惊诧,因为我在朝堂上始终同刘敏对着干,他们定然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同盟。正因为这消息的惊诧性,所以他们甚至来不及深思,就半夜将这消息给捅到了皇上的面前。可这带兵之人,除了刘敏,就只能是顾家人,顾家的这个举动,看似是捅破这个秘密,事实上,也给自家增加了嫌疑。”秦昊摇了摇头,轻叹道:“由此可见,人心难测。”
“主子的意思是,当初刘敏是借这件事情来抹黑顾家?”淮安皱眉,总觉得这越扒越深。
“不错,他心中清楚,这出征的事情定然逃不过他手,因为我会暗中给他调度,因此,他便闹出这样一茬子,来趁机打击顾家。”秦昊点头。
“可如今他距离咱们千里之外……”
“主子当初就看出了端倪,为何不阻止?”淮安问。
秦昊摇头:“秦风在京郊带兵,能让我放心的着实没有他人,这是其一,再者,当初对于齐思墨的事情,我并不笃定。不过,如今这般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刘敏的身边有不少我的人,若他有变,他们会立即斩杀。”
“没想到,三殿下,会藏得这般深……”
“我早就说过,齐皇的三个儿子里,最蠢的就是齐思谦。”秦昊冷嗤了一声。
……
晚上,超然楼。
慕菀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荷包,正扒拉着往里面放药。
秦昊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一样样的给她解释着:“这些药瓶上都贴上了字迹,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认全了比较好。”
慕菀嗯嗯的点头,一个劲儿的收拾着那些小瓶子,可这h正收拾着呢,她忽然朝抬头朝秦昊问道:“秦昊,你不会在这种创伤药里装了什么鹤顶红,要故意毒死我把?”
秦昊眉眼一跳,手指一顿,顿时就捏住了她的脸,冷哼道:“菀儿,我现在还不想当鳏夫。”
“那就好。”慕菀哼唧了一声。
“你自己可备着了?”慕菀抬眼瞅了瞅他,一手拍掉了他的手,这才低下头,一边收拾,一边没好气儿的道:“相比较好而言,应该有不少人想要你死,我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哇!”
她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嘟囔,完全没看见在秦昊唇角绽放的笑容,他的笑意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瞧着又带着几分宠溺,只是,慕菀此时精力都在手头的荷包上,根本瞧不见。
好不容易收拾完,慕菀又将那些药给认了一遍,这才老实的躺了下去,虽然在这里只住了几天晚上,但是莫名的,她对这里适应的快极了。同之前刚来时候的小心翼翼,此时的慕菀简直是熟悉极了,自己卷着被子就滚了进去,大喇喇的躺了下去。
秦昊瞧着她这一副自得的模样,就晓得她已经认定自己不会对她如何,所以很是放心了,可天晓得,他晚上是如何的煎熬。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女人向来是没有什么感觉,就连那天晚上同慕菀发生肌肤之亲,他仍旧是这般的感觉,可这一切,都在慕菀住进府中以后来了个大改变。
他喜欢吻她,甚至喜欢她在他怀里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一刻,对一个女人抱有这么大的占有欲,原来,这就是感情么?
此时的慕菀显然是并不晓得秦昊心里在想什么,自己舒服的卷着被子极其舒坦的躺在那里,没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
秦昊看着她安静乖巧的模样,心里也蓦地跟着踏实了下来,他吹了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可慕菀从来不是个老实的人,睡着睡着就开始往他身上踹,秦昊料到她就是这个尿性,在她的脚又要踹过来的时候,身子一翻,就将她给压到了下面。对着那张红唇,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感觉,直直的吻了上去。
这般大的反应,慕菀哪里还会不醒,只是等她睁眼的时候,四肢全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唔……”她用力的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可终究还是被他压制的死死。
“菀儿,是你先不老实的。”良久,秦昊这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我哪里不老实了?我强吻你了?还是摸你了?”慕菀趁着他说话的空当,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一翻,两人的位置倒了一个个儿。
秦昊刚要伸手环住她,她却刺溜一下子跳了下去,扯住袍子哼哧哼哧的就往外跑。
“深更半夜,你去哪里?”秦昊好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要去隔壁。”慕菀说着就要去开门,可秦昊的行动显然要更快,他大步走了过来,在她死活扯不开门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混蛋,你不是说不耍流氓的么?”
秦昊轻嗤道:“你若是不踹我,我自然不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