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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宇智波和千手的战争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即使为了这场战争,双方已经消磨去了无数生命和数十年时光。许多孩童尚未来得及成长,便在战争的车轮下牺牲,化为族地中无言的墓碑。

佐藤泉看着那两兄弟,眨眨眼,问了一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非要和千手战斗不可么?”

“是的。”泉奈说。

“……那么,还请平安归来。”

这场战斗耗时很久,在大半年后的夏末初秋才结束。宇智波泉奈被带回族地时,身受重伤,整日整日地昏迷着。斑放下了族内的工作,一直在床边陪伴着自己的弟弟。然而,这样的陪伴却无法阻止泉奈的身体迅速地衰弱下去。

秋季的某一天,也许是预料到了什么,斑将佐藤泉喊去了泉奈修养的房间,说泉奈想要见她。

“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陪着他吧。”

佐藤泉心知肚明,这大概是她和宇智波泉奈的最后一面了。

院落里的树冠恰好是深绿转黄的颜色,层绿褪金的颜色明晃晃地在风里招展着,偶尔落下两片来,将浮在土里的树根半掩住。佐藤泉推开了和室的纸门,跪坐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身旁。

大概是怕弟弟受冷,又想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宇智波斑干脆帮他们把门合上了。

泉奈的黑发披散着,在枕头上柔软地铺开。他慢慢地睁开眼,看到坐在身旁的佐藤泉,便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你来了。”

“泉奈大人,请好好休息吧。”泉劝道。

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跟人闲聊浪费精力。

宇智波泉奈又将眼睛闭上了,嘴角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一句如同即将陷入浅眠前梦呓一般的话,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等我死后,斑哥就不必为了眼睛的事情而困扰了。我的瞳力,会一直陪伴着……”

“请不要这样说。”佐藤泉柔顺地说:“您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康健起来的。”

“那样的事……”宇智波泉奈轻笑一声,瘦削的面颊动了起来。他将手从被褥里抽了出来,颤颤地想要触摸少女的面颊。只可惜残余的力气让他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借由佐藤泉的帮助,才让他得以将手掌放在她的面庞上。

“泉。”他用指尖摸索着她的肌肤:“战争这样的东西,原本就和你无关。……不论是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都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嗯。”

“我说过的,你也会拥有一个‘足以让你付出珍贵之物’的人。等到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泉奈说着,声音渐轻。他微微喘了几口气,说:“无论他是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佐藤泉扣紧了他微凉的手掌,微笑着说:“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宇智波泉奈点了点头。

他大概想到了自己和敬爱的哥哥为了战争所走过的这一路,目光里有着怅然若失。

佐藤泉看着他的神情,不由低下了头。乌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庞。

“怎么?哭了?”泉奈用手指在她面颊上蹭一蹭,想要找到猜测中的滚烫炽热眼泪。然而,那少女却重新扬起了头,露出神情端整、毫无泪意的面孔。

“抱歉……”她喃喃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哭泣’。”

“……”

“先前和泉奈大人所说的,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这并不是夸张。我大概连人类都算不上,因而也缺失了部分人类的情感。愤怒、悲伤这些情绪,我并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譬如眼泪这样的东西,我就无法自行产生。”

“那你现在的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啊。”

说完这句话,泉奈便没有再继续。他的呼吸声淡淡的,竟然是力尽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佐藤泉退出了房间,迎面便看到宇智波斑正望着庭院里的树木出神。他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将泉扯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满是强势的意味。

“我是不是……错了……?”

宇智波斑带着轻微自责和不安的声音传来。

这个问题,佐藤泉可不好回答。这并不单单是宇智波斑一个人的错误,或者重伤泉奈的那个千手忍者的错误,根源应该在于连年不休的战争和无法消弭的仇恨。

“就算在这种时候,泉奈大人还在担心着您的瞳力。”她对斑说:“我想,比起我,泉奈大人应该更希望是您陪伴在他身边。”

不得不说,宇智波斑是个很优冷静的人。最为重视的弟弟重伤昏迷,但他在人前却依旧冷静自若,丝毫没有被打乱阵脚。在他的领导下,宇智波一族一如从前一般井然有序。

深秋时节,宇智波泉奈过世。

如泉奈所愿,他的眼睛被从体内移除,其拥有的瞳力和兄长斑的瞳力合为一体。

泉奈的死没能在宇智波一族内掀起多大波澜,因为每一场战争中都有无数和他同龄的人死去。对于宇智波族人来说,死亡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

佐藤泉偶尔会在夜晚走到泉奈曾经住着的房间门口,凝望着变得空空荡荡的和室,然后默不作声地站上好久,回忆着泉奈曾经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身边人的死亡。

虽然不会太过悲伤,却总觉得有何处空落落的。这种轻飘飘无法着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以至于她想将那部分太过温柔的自我都拉扯出来,与自己彻底区分开。

这一晚,她又站在泉奈曾住着的房间外出神。

“六月。”

已经许久没回到这个家里来的宇智波斑,从走廊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身影。深秋时节,他在藏青色的族服外又披上了鸦色的羽织,用以抵御夜晚的寒冷。

“斑大人。”佐藤泉微微躬身,朝他行礼。

“你经常来这里吗?”斑问她。

“偶尔会来。”泉回答。

宇智波斑走到她面前,侧身望向黑漆一片的房间,声音低低的:“泉奈走之前,最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泉回忆起那青年弥留之时的话语,便一一说了出来:“他说等到他过世后,眼睛能为斑大人所用,这样斑大人就不必再为了瞳力而感到困扰。还有……”

“还有什么?”

“泉奈大人很温柔地对我说,如果我遇到了一位值得付出一切的人,无论那人是什么样的姓氏和性别,都请不要错过他。”

斑听着,露出了恍惚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泯为一片冰冷。自从泉奈过世后,斑便把从前只有对着弟弟才会展露出来的关切和重情都抹去了,仿佛在身上覆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盔甲,让人摸不着他的内心。

他的手掌落到了腰间的刀柄上,将其紧紧握住。

“是我没能保护好泉奈。”他的话语里透着一线冰冷:“既然如此,他的仇必须由我亲手来报。”

“斑大人,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泉歪过头,轻轻地说。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只能这样劝慰宇智波斑了。

斑凝视着庭院里的夜色,问:“六月,你现在能记起你的家人吗?”

泉摇头。

“也无法回忆起家族的事情吗?”他又问。

“只是有些零碎的印象罢了。”她回答。

“那么……”宇智波斑瞥见她沉静温柔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族】

【没有了家人的你,和没有了家人的我……】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宇智波斑想到不知何时会停歇的战争,心便变得冷硬起来。现在的他不需要亲人,不需要陪伴,只需要替泉奈、替这一族战死的族人复仇就够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提起这些话题也不迟。

泉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主动开口说:“斑大人,在幻术方面,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斑被泉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思绪,冷眼看向了她。

原本被回忆所包裹着的心绪,被她煞风景的问题一搅,便瞬间没有了先前悲伤的氛围。

泉问起忍术来,态度是十分认真的,远比她在床上的态度认真多了。

斑替她解完惑,不由多说了一句:“你学习那么多忍术做什么?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战场上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忍者,但是你既然生活在我身旁,就不需要学得那么辛苦。”

诚然如斑所言,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高。上战场的清一色基本都是男忍者,而更多的女性则负责生儿育女、照顾家庭。为了战争力量的储备,一个母亲时常要生许多个孩子。比如柱间有兄弟三人,而斑从前则有四个兄弟。

“斑大人是觉得女人不能变得强大吗?”她问。

“我不至于狭隘到那种地步。强大的女忍者也有,可你没有这么辛苦的必要。”他蹙眉回答。

“我不可能永远活在斑大人的翼下。”她回答。

“……”

宇智波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下一场战争里,宇智波斑就死了,那她就失去了保护。

想到这里,斑便解下了肩上的羽织,披到了她细瘦的双肩上。掌下的肩膀纤瘦柔弱,一点都不具备抵抗的力量。

“你早点休息吧。”斑说。

“斑大人也是。”佐藤泉扯了扯羽织,眼眸微亮:“谢谢您。”

佐藤泉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凉如水,她的脚上有着漫开的寒意。

庭院里忽然传来鸟雀拍打翅膀扑簌的声音,佐藤泉循声走去,发现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坠在水塘旁的草地上。它的羽毛上还沾着夜里的露水,看起来湿漉漉的。

她捧起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带回屋中为其包扎伤口。碧色头顶的鸟蜷在她的掌心里倦眠着,看起来很是乖巧。

就在这时,她的纸门上又映出了宇智波斑的身影。

“六月,我……”

“斑大人是想取回您的羽织吗?”

“不是。”他回答地很干脆。

“好,好,我知道了。”她大概猜到了斑的想法,微微笑了起来:“这就来了。”

说着,她便用手指抽开了腰上的衣结。

光裸的脚踩过地面,纸门被移开了。宇智波斑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推入了一派黑暗之中。

“我还是不习惯……泉奈不在的时候……”

“我会陪伴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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