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去学学风水,死后占个好墓也算弥补了生前买不起好房的遗憾
-------------------马匪姜权儿语录。
在卡恩离去后,爱丽丝拨转了马头,对着梁烈,道:“你同伴的命,我保下来了,他不会有事的,你也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吧。”
梁烈挠了挠头,看着眼前的众人,道:“我是和他一起来的,我也应该带着他一起回去。这是我与他家人的约定。”
“呵呵!你这人倒也不错,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过,我刚刚与弯刀马匪团的团长大人说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我保证了不会再让他和马匪团为敌,那么如果我今天让你带走了他,那么我们这些人又如何与团长大人交代呢?而且,你们的地方是在索日河的对面,半路有河先不说,只是路途就不近,他现在的样子又如何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可是....”梁烈词穷道。
“先听我说完。还有最后,你自己也应该回去给他的家人报个平安吧?你也不想给他们带回去的是他的一具尸体吧?”爱丽丝继续加了一把火。
“那...那....”梁烈不知所措的拨着马头,原地打转儿。
听到此处,李凌心中是一阵大急。梁烈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实惠。自己和他刚刚冲阵的时候,一起喝下了生命之泉,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给忘了。只要有着生命之泉吊着命,自己还怕回不到瓦良格吗?只要自己回到了瓦良格,就凭着老索林药圃里的那些稀罕玩意儿,还怕自己好不了吗?现在这妮子拿话儿挤兑着梁烈,明显是打着要软禁自己的目的。如果此时此刻在这里的不是梁烈而是古夫或者夏衍,就一定不会上了她的当。
而且,退一步来讲。自己现在是一般人儿吗?自己可是帝国的男爵,可是凌字营的主帅,可是瓦良格的领主。只要自己一天在马匪团的手里,那么凌字营以及整个瓦良格都会投鼠忌器,受到对方的要挟。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
在眼见(应该是耳闻)梁烈就要着了人家的道儿的情况下,李凌猛的提起一口气,想打断梁烈的妥协。不想,自己肺中还有着淤血,不提气还好说,只是胸闷一点儿而已。这一提气可就坏了,淤血一下冲进了李凌的气管儿之中,一句话都不曾说将出来,反倒差点憋掉了自己的小命儿。好在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最后的时刻喷出了一口血雾,拾回了一条性命。
不过,在梁烈眼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梁烈眼见李凌又是喷出了一口血雾,急的是连连跺脚。最后,李凌的拙劣表现成了压垮梁烈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坚定了梁烈留下李凌的决心。
打定主意的老实人,最后同意了留下李凌的决定。穿着自己带血的征衣,打马离去。只留下心中悲愤万分的李凌李大官人,独自趴在冰冷的黄土大道边儿上的便道之上。
耳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李凌心中响起了一段不算应景儿,却十分想嚎叫的旋律。
“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伴着熟悉的旋律,李凌心中悲愤的想到:“也许现在对帝国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慷慨就义了。”不过,说归说,李凌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因为自己对自己,下不了这个手。他这个人,怕疼。
一个身上散发着酸臭气味儿的大汉扛起了李凌,放在了他自己的马上。然后一跃而上,与李凌共骑着坐骑,嘀咕道:“没想到,这小子的命却是生得好,来到了这个鬼地方竟然还能有家人在身旁。”
“是啊!能有个家人在身旁,是我们这些跑单帮儿的做梦都想的事情啊!”另一个声音响起,赞同道。
“哎!你个姜小瘪犊子,让你说的,我老头子也伤感了。你们这些小瘪犊子还好,至少年轻,还有个奔头儿。那像我老关头儿,连死了埋在故乡都成了奢望。”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沧桑的语调,谈论着一件苍凉的事情。
“老关!我们以后能埋在故土的可能性也不大,你看开一点儿吧。等你百年之后,有我们这些人一起陪着你,你也是不会孤单的。”马匪甲道。
“就是,就是。这么多人,都够凑多少圈麻将的了。”马匪乙赞同道。
“别说着说着就下道儿。”老关不满的道。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老关叔,既然此心安处是吾乡,那到了那个时候,您不也就算是落叶归根了吗?”黄莺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开解道。
“还是丫头的话中听,虽然我听不懂,不过感觉还是挺有道理的。”老关笑道。
“就是,老关叔,笑一笑不就好了吗。而且啊,你一个养马的,在国内的时候也没什么钱,等你百年之后顶多也就混个经济适用坟。在这儿多好啊,你想占多大地方就占多大地方儿,只要你吱声,兄弟们一定给你做到。是不是,哥几个?”李凌身旁的这位发表着自己的高谈阔论,也不看看老关头儿铁青着的脸,想来也是逗比一枚。李凌给他下着结论。
“就是!就是!”众人起哄道。
“去!去!都起什么哄!就你小子最坏,我抽死你个小兔崽子。”苍老的声音再起,与李凌身旁的这位笑闹着。
“诶呦,诶呦,你还真抽啊。行,我打不过还躲不过吗?”说完,李凌的这位“同桌的你”便撒起马蹄,大步流星的奔驰而去。
在马上,仍是不依不饶的大喊道:“老关头儿,有空去学学风水,死后占个好墓也算弥补了你生前买不起好房的遗憾。爷还有事儿,就先不等你们啦!驾!呵!哈!”
说完,酸臭马匪带着李凌奔驰向了远方。
只剩下了可怜的李凌,胸中积血,重伤未愈,伴随着酸臭马匪的体味儿和宝马良驹的上下起伏,留下一路口喷的鲜血。<>